第一百零七章 斬殺杜峪
杜峪一臉陰毒之色,然而卻是色厲內荏,心中萬分恐懼,對一個修者來說,捏碎元基無異於殺了他們,換做誰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乃地火門門主宋青陽麾下內門弟子之一,素來受到師尊器重,今日你不計後果得罪於我,日後必定形神俱滅。識相的話趕快交出黃焱真葫,滾得遠遠的!」杜峪威脅道。
吳晨聞言眸中寒光一閃,緩緩開口道:「你讓我忽然改變了主意,現在我決定要殺了你。」
「什麼?」杜峪聞言錯愕、恐懼,震驚,原本他以為吳晨會像其他人的下場一樣被捏碎元基淪為廢人,可現在,這野種竟然又要……
「吳師弟,他說的對,一個李青禾就已經不好得罪了,再熱鬧了宋長老,日後你的處境就更危險了!」趙衰聞言急忙解釋道。
吳晨冷冷看著地上的杜峪,笑道:「你覺得他會放過我們?這種人我見多了,他們一向狂傲自負,睚眥必報,從他暗算我們失敗開始,就已經打算要日後要千方百計算計我們了,今日放了他,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對待這種人,留下活口才是最愚蠢。」
趙衰又一次沉默,怔怔的看著,神情複雜的看著杜峪這些人。
「你不能殺我!我可是內門弟子!滾開!」杜峪嘶聲咆哮,面色扭曲,他的雙手和脖頸因為青筋暴起而顯得十分猙獰,看得出來他想竭力反抗,可現實的差距讓他做什麼都是徒勞的。
吳晨雙手各自探出,左手一蓬火焰升騰著,而右手則是一道幽藍色的水寒氣息,黎明之時天色還未徹底放亮,遠處朦朦朧朧的山霧籠罩四周,即便有人也看不清這裡的狀況。
「森冷的水之靈氣,你……你是……」杜峪面色大變,伸出食指指著吳晨,驚駭道。
「我是逆元基的修者,恭喜你,在你死前又發現了一個秘密。」吳晨雙手緩緩貼近,紅藍兩色光芒被糅合在一起,漸漸融合成一個渾圓的品紅色的圓球,在其上蕩漾著濃郁的靈力波動,泛著可怖的氣息。
「這就是逆元基修者的可怕之處啊!」趙衰兀自驚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品紅色圓球,愣愣出神。
吳晨將圓球直接推向半空,幾個呼吸之後,那品紅色的圓球直接爆裂開來,彷彿被人控制一般飛竄下來,盡數降落到杜峪的身軀之上。
「不要!啊!」那一簇簇滾燙的東西散發著熾熱的溫度,好似火焰卻又呈現熔融狀態,又好似一團液體,每當流過一處地方拿詭異的火焰便又四處流竄,他拚命拍打著衣袖,然而更可怕的是,那火焰竟然好似附骨之蛆一般緊緊黏在體表,無論如何都無法熄滅。
「吳晨,我放過你了,你沒事了,快熄滅這該死的火焰,給本少爺快點兒滅掉!」杜峪渾身痛不欲生,練練呼喊,不過他的語氣之中絲毫沒有求饒的意味,就連生死時刻他都不認為自己應該降下台階。
吳晨聳肩,頗為無奈的一笑道:「抱歉,這種火焰連我也無法熄滅。」事實上經過數個月的修鍊,他已經能夠將糅合成的浴火漿收回,只是他不想罷了。
「吳晨,你將不得好死,啊……嗷!」杜峪凄厲的喊叫聲猶如獸吼,不是他的的聲音本來如此,而是他的胸腔被火漿徹底吞噬,導致聲音徹底變形。在他胸前破開一個觸目驚心的大洞,而火漿就從這大洞邊緣繼續蔓延著、吞噬著。
趙衰看的頭皮發麻,雙股戰慄,不由得心中暗驚,身前這少年到底經歷過什麼,面對生死竟然這般冷淡。事實上吳晨兩次話語都給他帶來了莫名的醒悟。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在害了自己,這不是心狠手辣,而是一代梟雄的風姿!
腐臭的味道瀰漫在周圍半空中,趙衰那滿是雀斑的臉上十分難看,他緊緊地捂住口鼻,幾欲嘔吐出來昨日的食物。
浴火漿將杜峪的身軀吞噬的一乾二淨,吳晨將地上他的靈戒拾起,看了看地面上橫七豎八還在暈厥的六人,旋即開口道:「我剛來到玄隱宗不足兩個月,就兩次遭人暗算,你也被我捲入這場漩渦之中,這五顆靈戒都給你了,算是對你的補償吧。」
吳晨看著趙衰,看來紀滄海還是很有識人之明,趙衰這小子一無是處,看上去又十分猥瑣,但他卻是個靈陣師,儘管他放在山河門之中毫不起眼,但光憑玄隱宗那為數不多的靈陣師,就憑之前他提前布置好靈陣看來,趙衰就不是一般修者。此人雖然膽小如鼠、其貌不揚,但他小心謹慎,心思縝密,這便是他的過人之處。
「額,這……這怎麼好意思呢,嘿嘿。」趙衰興奮地搓了搓雙手,一邊說著推卻的話語,一邊那雙手已經慢慢接下了五顆靈戒。
「吳師弟,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趙衰猛然醒悟,說道。
「嗯?什麼事?」吳晨問道。
趙衰不疾不徐道:「吳師弟你有沒有突然想到,自始至終,好像我們那三個師兄一直都沒有出現,按理說這裡這麼大動靜,他們不可不會發現的。」
「你是說他們和王忠杜峪已經串通好了?」吳晨雙眼微眯,神情冷冽道。
「只能這麼解釋了,所料不錯的話,他們三個只怕已經逃之夭夭,說不定跑去青藤門和地火門報信兒去了。這三個師兄我了解,平日里他們就性格孤僻,性格古怪,三個人抱成一團從不與我們過多交往,有時候甚至經常找不到他們,只要一下山肯定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和其它門派的弟子關係都很好,我猜很有可能是其他勢力的間諜或者卧底。」趙衰信誓旦旦道。
吳晨沉吟一番,開口道:「先不管這個了,我們還是先回到千機堂才最安全。」兩人這就動身,離開了長城東部邊緣地帶,向著千機堂所在的巨大山巒走去。
……
「你們三個是哪個門派?來我地火門所謂何事?」
玄隱山南部半山腰地帶,一處寬廣的綠原台地之上,矗立著大大小小三百餘個府宅,從這裡到山下共有五條路,其中三條大路,兩條小路,這些路中只有兩條大路和一條小路是生路,另外一條小路則是困路,而另一條大路則是死路。
站在這五百餘丈高處,可以俯瞰玄隱山南部山下所有的場景,包括山腳下的長城。
「錢師兄我是地火門弟子,名叫龐光,不信你看這個。」說完三人之中有一名灰袍弟子拿出腰牌,遞給了這位錢師兄。
「這……還真是我地火門弟子,那他們又是誰?」錢師兄指著另一名灰袍弟子問道。
「錢師兄,事情緊急,我們有大事要報告給師尊,快讓我們進去吧!」龐光急聲道:「他們兩個是青藤門、山河門弟子,也是有急事要稟報師尊。」
「放行!」錢師兄猶豫了一下,旋即一聲令下,他身後二十九名灰袍弟子旋即讓開一條路,准許三人通過。事實上幾乎所有地火門弟子都知道,青藤門、地火門、山河門和傀妖門這四大勢力暗地裡是效忠於百鍊堂的。這四位門主實力最高也就是通靈九階,而百鍊堂主沈浪涯則是在煉血三階,其實力僅次於玄隱老宗主,是整個玄隱宗公認的第二強者!
而千機堂和百鍊堂則是暗地裡互相敵對,另外四位門主則明顯和紀滄海關係匪淺,玄隱宗隱隱形成了兩大敵對勢力。龐光三人便是地火門、青藤門和傀妖門安插在千機堂的卧底。
三人仰頭望去,前方府宅之中裊裊升起數百道青煙白霧,幾乎每個府宅都有弟子在煉丹煉器。
在這些鱗次櫛比的硃紅色建築正中央處,有一道佔地十分廣大的府宅矗立,那邊是地火門門主宋青陽的住處。
「唉,一會兒我該怎麼向師尊交代,真是倒霉。本以為撐過這半個月就相安無事了,沒想到偏偏遇到杜峪這個蠢貨,竟然沒有成功殺死吳晨那小子,還得我給他報信。」龐光無奈道。
另一名弟子正是青藤門的打入千機堂的間諜,名叫楊偉,此刻皺眉道:「他的死活可跟我們沒有關係,我們的任務是搜集千機堂上上下下的情報,每三個月按時交給各自的師尊,誰讓這傢伙這麼不中用,竟然會死在那個吳晨手中,真是不可思議。」
「還是交給你的師尊定奪吧,一會兒咱們再前往青藤門向我師尊報告,就算這件事是王忠和杜峪自作主張,不過我相信李長老和宋長老不會坐視不管的,那個吳晨,他死定了。」另一名弟子則是山河門打入千機堂的間諜,名叫梅斂,同樣說道。
這三個人表面上都是千機堂弟子,下屬內門弟子吳銓麾下,和吳晨趙衰同行來到長城腳下巡守,卻在吳晨二人和杜峪王忠等人激戰之時逃之夭夭,待發現杜峪之死後,三人大驚失色,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於是便來到地火門,前來向龐光的師尊,宋青陽彙報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