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黃焱真葫
杜峪面色凝重,臉上緩緩浮現了一絲惶恐,旋即他目露狠戾之色,雙手捏訣,開始念念有詞。
「真焱流火,形神俱滅!」
一聲令下,那半空中兩尺大小的葫蘆旋轉的愈發疾速,葫蘆口朝著吳晨二人的方向傾倒,旋即從葫蘆內部發出噗噗的聲響,下一刻葫蘆的木塞猛然被一股勁流衝擊而開,一束金黃色的炎流彷彿熔岩噴發一般陡然爆射而出!
「小心!」
吳晨面色大變,電光火石之間一把推開趙衰的身軀,將寬刃長劍直接豎在胸前,穩穩護住他那頎長的身軀。
鐺鐺鐺!
碧炎翎劍立刻發齣劇烈的聲響,那金黃色火焰猶如實質一般,每一顆火焰都彷彿是一個致命的炙熱暗器,若非有長劍阻擊,吳晨二人必死無疑!
城牆上的磚石地面被侵蝕的千瘡百孔,露出一個又一個形狀極不規則的坑洞,觸目驚心。
「這把長劍不錯,我要了!」
杜峪反唇相譏,笑道:「以為這樣就結束了么?能躲得過這最後一擊你便贏了,可惜,你贏不了!」
十指再次舞動點撥,那些火焰旋即從地面浮空而起,漸漸凝聚出一個金黃色的火焰貓妖,身長三尺,六顆鋒利的爪子就長達五寸,尖端略彎呈現鉤狀,雙瞳泛著森冷的寒光。
王忠此刻直接癱坐在地上,他的靈力全都輸給了杜峪,把賭注全都壓在杜峪身上,根本沒有了一絲戰力,他現在能夠做的就是期待杜峪能成功斬殺吳晨。
一旦杜峪失敗,王忠不能說是萬劫不復,卻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功虧一簣,得不償失。不但許給杜峪六人的報酬必須付出,還要被杜峪幾人記恨,更重要的是吳晨不會放過自己。
「杜峪乃是地火門門主最器重的內門弟子之一,控火之術必然非同凡響,他很有實力成為地火門少有的內門弟子之一,更兼有宋老頭子給他的寶貝黃焱真葫,這一次這個吳晨一定沒可能生還!」王忠信誓旦旦,自言自語道。
趙衰垂頭喪氣,一臉頹喪,無奈道:「唉。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該來,真是晦氣,我的靈力也用盡了,這一次算是完了。」
吳晨撇了撇嘴,神情肅穆緊盯著面前的金黃**妖,長劍在手中蓄勢待發,攻防一體,靜待後者先行動手。
杜峪此刻亦是強弩之末,凝聚成真焱貓爪之後,他也是盤膝坐在地上,靜待吳晨被殺。
「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三昧真火的力量!」
「嗷!」真焱貓妖一聲嚎叫,身軀陡然消失在原地,在空氣中化作一道黃金殘影直接向著吳晨面頰暴掠而去。
吳晨眸中那道金黃色的火影愈來愈大,憑藉敏銳的身法直接在剎那間躲閃開來,哪怕再延遲一瞬便會遭受重擊,那八道金黃鋒銳的利爪直接從吳晨眼前擦過。
「這黃焱真葫才是關鍵,應該和我手中的陣盤效果相似,能夠借用靈器的力量操控更高一級的火焰,所以想要破掉這貓妖,非要奪下這寶貝葫蘆不可。」吳晨心中一動,長劍左攔右擋,鋒銳的猶如實質一般的利爪竟與長劍摩擦出刺耳的金鐵交擊之聲,火花在吳晨周身連連迸濺。
杜峪望著吳晨一點一點逼近的身影,眼中並沒有太多憂慮,反而嘲笑道:「真是聰明,竟然看出來了關鍵所在,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逃開火焰貓妖的糾纏了嗎?實話告訴你吧,只要你過來抓取葫蘆,總會有一瞬間放鬆警惕,卸下防備,那個時候貓妖便會從背後撕裂你的血肉之軀,哈哈。」
吳晨聞言嘴角也是浮現一抹笑容,直接喝道:「趙師兄,去把這寶貝葫蘆拿來!」
趙衰聞言神情一怔,旋即啞然失笑,他的雙手漸漸布滿火焰,不疾不徐的走向那漂浮在半空之中,還在急速旋轉的寶貝葫蘆。
「你……你無恥!」杜峪和王忠面面相覷,再怎麼預算也沒想到吳晨身邊還有一個幫手,原來被七個人瞧不上眼,實力低微可憐的趙衰,現在卻成了制勝之人。
「快攔住他!」杜峪雙手的動作凝固著,還在保持操控葫蘆的手印,在他面前兩丈遠處,從他十指之間隱隱有著十道火焰絲線,連接著那旋轉的寶貝葫蘆。
王忠和那五名地火門弟子掙扎著想從原地起來,奈何現在靈力枯竭,又遭受吳晨重擊,就連趙衰都能輕易擊敗他們,衝上去也是白費力氣,既然如此,還不如識趣的裝死。
「嘿嘿,真夠酸爽!」趙衰此刻春風得意,直接無視七人那幾欲噴火的目光,兩腳一跺輕輕躍起,摘星拿月般的直接一把攥住葫蘆的腰部,那葫蘆驟然停止旋轉,安安靜靜的被趙衰牢牢控制。
「我日你大爺!」由於兩者之間被強行斬斷聯繫,杜峪更是靈力枯竭,又咽不下這口氣,杜峪直接是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噗嗤一聲噴吐而出,面色更加慘白,現在,他和王忠兩人短時間內和凡人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嗷嗚!嗷嗚……」那金黃色的殘影重重摔在地上,像是沒了靈魂一般,在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之後,旋即哀嚎一聲,身軀化作點點金黃色的火星,萬川歸海一般回到了葫蘆之中。
趙衰將黃焱真葫遞給吳晨,吳晨伸出左手,隔空攝物,向著地面低聲一喝,那黃焱真葫的木塞便被快速吸來,直接堵住了黃焱真葫的葫口。
「你們兩個雜種,快還我寶貝!」杜峪面色極為不甘,這葫蘆可是師尊送給他的玄階上級靈器,足見宋青陽對他的器重,現在他把這寶貝便宜了別人,宋青陽一定會重重責罰於他。
吳晨彷彿沒有聽到兩人的怒吼,直接來到那些一個個倒在地上的外門弟子面前,伸出手來就是一通亂摸。
「幹什麼?你……你……」一名地火門外門弟子面露驚恐之色,想拚命反抗卻又手無縛雞之力。
「哦?原來在這裡,藏得還挺隱秘。」吳晨大喜,硬生生從這少年弟子懷中取出半寸大小的靈戒,神識探進靈戒之中觀看片刻,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
吳晨繼續道:「既然你們這麼想殺我,那我也不能留你們了。」
「什麼?吳師弟,我們可都是玄隱宗弟子,千萬不要自相殘殺啊!」這名地火門弟子聞言大駭,以為他從吳晨眼眸之中看見了森冷的殺意!
「那是當然。」吳晨冷笑道:「你們不會死,就安心做一世凡人吧。」
言畢,吳晨右手五指屈指成爪,直接狠狠刺入那名弟子的神闕大穴,旋即用力一抓!
「啊!不要啊!」
那名弟子立刻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遠遠地在天際迴響,撕心裂肺的呼喊聽得所有人不寒而慄。
「你這個魔鬼!畜生!孽種!」另外兩名弟子破口大罵,神情因為極度恐慌而變得扭曲,想要通過竭力吼叫讓吳晨回心轉意,可是他們不了解後者,不明白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吳晨毫不留情,隨後在這兩名弟子的慘叫聲中將其體內元基生生抓碎,又將其身上靈戒一一繳獲。
餘下的兩名弟子看見吳晨步步走來,急忙喊道:「我們師尊不會放過你的,你現在走還來得及,可不要和我們地火門為敵!」
「吳師弟,要不就算了吧,我們已經……已經沒事了。」趙衰結結巴巴,同樣被吳晨這兇狠的手段感到震撼,看到這幾人的慘叫聲於心不忍,勸聲道。
吳晨偏過頭,森冷的眼眸盯著趙衰,開口道:「他們剛才要殺了你,那個時候他們可曾同情過我們?你覺得現在我們放過他們,他們就不會再來報復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你眼中他們的確是同宗之人,可在他們眼中你就是一個不入流的懦夫,慫包,為了利益誰會在乎你的死活?」
趙衰愣在原地,默然不語,若有所思,慢慢低下了頭顱。
「我們師尊不會放過你的!你將不得好死!」兩名弟子面露陰毒之色,咒罵道。
吳晨更不廢話,直接捏碎兩人元基,取走靈戒。
「這一次,輪到你們兩個了!」吳晨右手滿是鮮血,蹲下身子注視著倒在地上的王忠和杜峪。
王忠顫顫巍巍,此刻腸子都悔青了,自己到底得罪了怎樣的一個人啊?不過是凝息三段的垃圾,怎麼就能反敗為勝,怎麼就能逆轉反擊?
「放過我,我再也不敢暗害你了,你要靈戒我就給你!」王忠連連磕頭好似搗蒜一般,繼續說道:「我可是青藤門內門弟子,得罪青藤門對你沒有一點兒好處,放過我吧!」
「青藤門?」吳晨嘿然一笑:「你不正是李青禾這老東西的弟子嗎,師徒果然都是一個德行,我來玄隱宗你們兩個就要置我於死地,此仇日後我必定要報,李青禾也遲早必死!」
「你……」王忠剛要說什麼,吳晨五指已然刺進他的神闕大穴,一聲慘叫,王忠兩眼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