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接班勇者
只要不是拘泥於「親眼所見」的話，其實無論是觀察魔王也好，還是等待下一個勇者培訓到位也好，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至少對於魔神這一級別來說，肯定是這樣沒錯。
被位面意志偷摸玩弄了一把的常志昊在再度領悟了「槍打出頭鳥」這一道理后，果斷決定在這個位面要堅決慫下去，直到傳送回黑球空間為止。
然後心態調整對了之後，一身輕鬆的他果斷向莎布和奈亞子提出了「旁觀」申請。
莎布選擇了棄權，而奈亞子那邊立即通過。
「棄權什麼鬼？」
「正常流程唄，這個位面的後勤補給全程都是由奈亞子負責的，我怎麼好意思搶功。」
「不，我覺得你還是在故意耍我。」
「不不，我真的什麼都沒想。」
本能地耍人，分明比故意還要可惡。
但你能對一個遠隔著不知道多少位面，本身實力又極強的魔神怎樣呢？
哪怕是循序漸進，也只能從本位面擁有平均實力的魔王開始監視起嘍。
定位，魔王城堡，王座
常志昊覺得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應該是覲見大廳，普通的暗黑風格裝飾，並不如何華麗，也看不出多少內涵的王座上，以後脊略微有些貼近椅背的姿勢半端坐著頭盔披風的魔族男子。
之所以能夠認定是魔族，當然是因為這位頭頂上有一對彎角，看起來並不像是可以拆卸的那種。
其他的，外貌和體型上被裝備遮掩太多，純靠長寬高看不出有什麼特異的地方，甚至連具體的魔族隸屬都不太好分辨。
不過這些也不重要，還是先問問奈亞子，城堡里的五級魔王在幹啥好了。
「他打算御駕親征。」
反饋回來的很快，但這故意的簡略過頭讓某人有點無言。
順便一提，在常志昊因為進行具體分析而陷入沉思的時候，美杜莎外型的鈴終於到達的會合地點，兩人現在其實可以互相討論地解決類似問題。
「我想，也許您提到過的第二個勇者快要來了。」未來魔王少女沉思片刻之後，率先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雖然跳躍性有點大，但常志昊覺得鈴的意見貌似也很有道理的樣子。「你的意思是說，表面上看，魔王應該是得到了前線，或者說人類帝國發生了某些事情的消息。比如第一個勇者已經出現了。」
「但這個勇者的風評不是很好，所以即使有王國和神殿替他背書，很多召喚勇者與當地土著之間的矛盾也照樣掩蓋不下去，甚至連勇者被驅逐回地球的新聞也有涉及。」
「那麼原本由於警惕勇者才沒有發動進一步的魔族軍隊，現在正是揮戈前進的大好時機。」
「魔族的壓力再度增大之後，人類方哪怕在您的提示下已經注意到了召喚陣的問題，恐怕也會冒險將其修補，然後嘗試著召喚第二個勇者。」
「接下來，無論位面意志還是我們背後的魔神，都會期待這次召喚獲得圓滿成功。前者是為了樂子，後者則是迫切需要拉勇者互助公會下套。」
於是，在這番合情合理的共同推理之下，第二位召喚勇者自然真的要降臨了。
順便一提，其實常志昊這邊還有跟鈴完全不共通的，某部分心理歷程：
「誰想在這麼落後的位面里一直呆下去啊，當然是能早離開就早離開，就算下個位面比這裡還次，中間起碼還有七天正常的休息時間不是？」
上面這些還只是迫切需求，其他可能想得太多但也不能不防的情況也是存在的，比如勇者公會在接受了第二位召喚勇者的抱怨之後，可能會因為人手不足而並不會派遣太過強力的成員來進行實地檢測。
但萬一派了，而且好死不死地碰巧某個術式在運行的時候，發現這個位面里多出一名八級的魔王呢？
要知道，這個級別理論上其實也可以算作「允許向勇者公會求助」的類型了。
可常志昊自己卻不可能在這裡獲得什麼升級機會，只要奈亞子不鬆口，靠獎勵點數強化的可能性就是零。
更不要說沒準還會被加上「只准向黑球兌換」，這種一看就是刁難的特別條件……
……
總之話題先轉回來，魔王要御駕親征的話，意味著好不容易跋山涉水從人類方晃蕩到魔王城的常志昊要轉身回去。
雖然一個成年人不會做無聊的抱怨，但某人覺得自己難免會想一下「那當初為啥要過來」之類並沒有什麼太大意義的問題。
另外相對來說還有個更麻煩的問題是，鈴同學難道要維持著美杜莎的形態一起走過去么？
「這次可以傳送。」奈亞子輕描淡寫地來了一句。
「假如你想要看到是我因為朝令夕改差別待遇前後不一致被耍而惱羞成怒歇斯底里的狀態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常志昊非常平和地說出了這一串台詞，絕對不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但俗話說的好，革命戰士像盤石，泰山壓頂腰不直。
能傳送誰會選擇走路，當然是叫上鈴卸掉無聊偽裝隨時準備出發嘍。
在進行簡單整備的過程中，莎布也總算跑了出來，解釋說這次返回人類控制區有那麼一項任務，就是儘可能觀察一下人類的召喚法陣。
這個常志昊也秒懂：
修復之前招來的地球死宅完全沒有獲得勇者公會的認證，而這次的召喚陣經過「糾正」后，便令第二個召喚勇者非常順利地獲得了資格。
那麼可想而知地，勇者公會那邊的某些判斷術式很可能只在改動的部分細節中起作用。
雖然常志昊不認為魔王培訓群那邊真的就不了解相關流程，又或者說總應該有魔神級的存在不需要近距離觀察就能直接進行解析啥的，但這種相對簡單的任務該做還是去做好了。
而且就算某人自己其實也對這個東西略微有些興趣來的，因為他目前除了自己，和已經明顯被勇者掛改造過了的那個劊子手之外，還真沒接觸過剛剛被召喚來的，普通人範疇的泛地球人類。
雖然那人肯定是個男人，如果不小心顯得過於熱心一定會被莎布奈亞子之流嘲笑攪基，但出於對自己安全方面的考慮，常志昊覺得多少還是應該有點去「面見」替補勇者的必要吧。
萬一的萬一，將來真的跟魔神們反目了的話，類似的召喚陣反向運轉或許就是他唯一「返回地球」的途徑了。
至於回去到底有沒有意義，常志昊本來就是在地球上輕易被弄進黑球空間之類「無關緊要」的細節，他才不在乎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