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心
作為一個取向上非常正常的男人，常志昊沒有半點想要跟群主探討那啥片子文件夾取名的意願。
後者貌似也很贊同這個決定，於是這次話題就很快回到了正事上來：
黑球上全身「赤裸」的少女，到底是怎樣的一位魔王候選人。
而身為一個被專門從普通人社會裡請來的「反例」，常志昊又要在什麼樣的過程中起到什麼樣的作用……
「……您不覺得，最近的魔王，都實在太不像話了么？」群主提問。
「這句話好像比你在群里說的，少掉了文藝作品那幾個字。也就是說這裡的設定是多元宇宙中的真實位面可以通過文藝作品投影到我們那邊么？」常志昊反問。
「如果只是原生魔王群體中出現這個問題，倒還好辦。」群主回答。
「召喚魔王的系統也存在，還是說你剛才那句的暗示里還包括了普通的穿越魔王？」常志昊繼續反問。
「原本女性向作品（位面）里會出現一些優柔寡斷的魔王，這還算是在可以理解的範圍內。但近來不少魔王直接淪為了服務男性的賣肉工具，這就實在讓人看不過眼了。」
「是啊是啊，現在網路上某些自稱宅的傢伙，實際上全都是些躲在萌系頭像和表情背後，一天到晚nia炮互舔的貨色，的確是掃上一眼就會讓人嘔吐不止。」
「魔王的價值絕對不只在於胸部。」
「肥膩的醜男只會讓某些題材噁心度加倍。」
「這個多元宇宙必須改變！」
「為了蔚藍而清凈的地球！」
隨著對話越來越朝著慷慨激昂的方向前進，常志昊和群主在不知不覺中明顯忘記了那位依然渾身「赤裸」的少女。
或者說，未來的魔王。
那麼同樣身為女性魔王的莎布自然看不下去，主動站了出來：「你們是來對歌的么？」
而且明顯還是純粹為了時髦度，完全把台詞關聯度徹底拋棄掉的那種。
群主在受到鄙視的第一瞬間就收住了話頭，接下來輕咳一聲，那位貌似還在沉睡的少女又在黑球上被略微放大了一下。
她身上的無數「赤裸」兩字彷彿也跟著鮮明了不少——
是的，所謂的「赤裸」只是寫在某種覆蓋物上的漢字而已。
這種類似透明輕紗睡衣的覆蓋物在面積上有限得很，但用來遮擋女性關鍵部位倒是綽綽有餘。
至於這種多此一舉的布置本身，常志昊連吐槽都懶得，於是一直都在裝沒看見。
現在他當然要繼續裝下去，只不過群主故意放大圖像的行為，應該也是有其目的性的。
「這位姑娘的上圍size……雖然我知道群主你對那些毫無意義的下作數字非常不滿，但眼前這種不會有些矯枉過正么？」顯而易見地，常志昊同學是位正常的男人。
「她還處於生長期，無論智力還是身體都是。」群主表示你誤會我了，我也是正常男人。
「這也是魔王培訓的一環么？美少女夢工廠？」
「類似吧，經歷決定結局的直接展開。不過為了避免她被少數人影響過多，我們還引入了集體投票機制。」
集體圍觀無知少女么？
單從群主你能不帶半點猶豫隨意說出這點來看，你們就不愧被稱為魔王了……
「運用最簡單的二分法，我們對這位少女的未來進行了兩種推算。左邊為誓死效忠類型，右邊為不懂人心類型。」
「恩，各方面意義上都很直觀。」
伴隨著群主的解釋，黑球上的影像開始一分為二，左側豐滿，右側苗條，兩邊的長相倒是頗為接近——廢話，原本就是同一個人的不同發展方向而已。
接下來兩枚影像再度合二為一，從靜態圖像變為動態視頻。
先是右側那張，隨後鏡頭迅速推遠，一群彷彿頂著個寬大黑色等身布袋的傢伙們正在發出毫無保留的吶喊——
「王不能不懂人心！」
這呼籲聲不能再整齊。
「有這麼團結？」
「對最初體型叫好的幾個很早就被清理出去了。」
「幹得好。不過我順便問一句，這位姑娘是自願參加你們這培訓實驗的么？」
「你怎麼會有這麼幼稚的想法？」
好罷，除了莎布之外，群里第二個常志昊要揍的目標已經確定完畢。
現在常同學知道為何那位未來魔王能夠在眾人環視下睡的這麼香了，根本是綁架過來時使用的麻醉劑藥效未退吧？
至於為何培訓個魔王都要用綁的……常志昊自己還不是被用類似手段弄過來的。
別看那位群主一直好聲好氣地擔任解說之類角色，但他根本就從一開始便無視了常志昊的反對。
「不過你可以放心，這位少女身上的確是純正的魔族皇室血統。」
「先問下，由我來當的那個反例該不會從頭到尾都要跟在她身邊吧？」
「洗澡上廁所之類時間可以考慮放鬆監管需求。」
「這姑娘的家屬要突然跳出來弄死我的話，你們也不會管對吧？」
「開玩笑，誰會沒事幹去得罪魔族皇室。」
「很合理，很符合邏輯。」
如果常志昊現在伸手就能抓住群主的話，他絕對會跟丫拼了。
但在隱匿資深行蹤方面，那位群主的水準貌似還在神出鬼沒的莎布之上，所以常志昊頂多也只是想想而已。
更多的無聊時間只能打發在捏泡沫紙上面。
等等，這泡沫紙好像有點眼熟，上面還歪七扭八地寫著「赤裸」倆字。
你說你一泡沫紙還寫什麼字啊，能不能節約資源重複利用了？
不過，這字好像也有點眼熟。
話說常志昊忽然發現，自己居然記不起這泡沫紙是怎麼飛到他身邊的。
這應該不是啥記憶斷層，鐵定又是那個魔王群里的誰動了手腳。
可惜現在壓根不是計較這些無關細節的時候，而且已經被捏破十幾個泡泡的泡沫紙現在想要丟「回去」也已經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隨便找點什麼把屍體蓋起來。
不是屍體？還有呼吸？
你說這個誰懂啊？！
常志昊不怕事沒錯，但他也沒興趣無端惹事不是？
可惜的是，在某種——不用某種了，分明就是那些魔王——力量的擺布戲弄之下，某位未來的魔王候補少女慢慢地在常志昊身邊睜開了眼睛。
「您好，我……我身上好像有點冷。」
「嘖……這事我也不太好辦啊。這荒郊野嶺的，到哪裡給你找自行車來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