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一批一批的援軍
亂石堆深處,一個荒涼的洞府中,時不時地傳來「救命
啊,救命啊」的呼喊聲,而且聲音斷斷續續,有種越來越虛弱的趨勢。
而傳出這個聲音的,便是被困在洞府里的江淑婷,說起這個江淑婷,在太白劍宗的年輕修士中也算是比較有名的。
其根骨不錯,從八歲開始修行,至今已有八載之久,修為卻已經達到了凝氣八層,這個成績在整個太白劍宗也屬於中上之列。
再加上,其父江輝誠乃是太忘峰的首座,其母柳欣也是結丹大圓滿的修士,所以,她乃是地地道道的仙二代一枚。
天賦出眾,父母嬌寵,生活一帆風順,她自然也就養成了單純任性的性格,這不,修為一到達凝氣八層,她便偷偷跑了出去,想要憑著自己的能力準備煉製法寶的材料,也是想藉此讓自己的父母對自己刮目相看。
不幸的是,這位單純的仙二代一離開太白劍宗的山門就被擄走,而擄走她的正是差點要了隱華性命的紅袍男子。
在被擄走之後,江淑婷也是費盡心思地想要逃跑,可惜,那位紅袍男子是什麼人,就連對上鄭天行也是旗鼓相當,怎麼會讓一個單純的小丫頭得逞呢?所以幾番周旋下來,江淑婷的努力均以失敗告終。
但失敗歸失敗,江淑婷倒也察覺出了什麼,她雖然有些單純卻不笨,在幾番的周旋中,她知道了紅袍男子把她抓來的目的,並且隱隱猜測出自己之所以還沒有被當作鼎爐,是因為這男子所修鍊功法的特殊,需要一次尋找兩個鼎爐,方能成事,所以,她明白自己暫時是沒有危險的,只是不知道這個暫時是多久而已。
再加上,她到底是在一對實力高強的高階修士身邊長大的,還算有些見識,認出來把她困在洞府里的陣法是什麼,於是,在每天半夜,陣法強度最弱的時候,只要那個紅袍男子不在,她都會主動靠近陣眼所在的地方,也不做些別的,只希望把自己的氣息傳遞一些出去,讓自己的父母多一些機會找到自己。
而白天,也是趁著紅袍男子不在的時候,她就在洞府拚命地喊,希望有過往的修士聽到,能夠把自己解救出去,再不濟,給自己的父母傳遞一下消息也行。
只是有一次喊的時候,被紅袍男子給發現了,竟然被其一掌打傷,雖然沒有要她的命,卻讓她沒有多少力氣掙扎了,但她還是儘力在男子不在的時候,呼喊救命,只是做的更謹慎一些罷了。
此刻,已是虛弱至極的江淑婷,內心懊悔不已,她這才明白父母的苦心,同時在心中暗暗發誓,若是這一次有人前來救她,她出去之後一定改過自新,不再這麼任性了。
當江淑婷在絕望中暗自發誓時,外面傳來了一道呼喊聲:「江師妹,你在這兒嗎?你在哪兒?」喊話的赫然是拿著氣息令牌來尋人的令書正,只是這令牌只能判斷個大體方位,再加上他要救的人散發出的氣息有限,所以在令牌不起作用后,他只好採取最原始的辦法,就是喊。
聽到這道呼喊聲,江淑婷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立刻大喊道:「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快來救我。」聲音大的彷彿要把最後一絲力氣給用光。
於是,跟隨著江淑婷的聲音,令書正來到了關押江淑婷的洞府前,幾番周折之下,攻破了法陣,成功地解救了江淑婷。
看著眼前的江淑婷雖然有些狼狽虛弱,但好歹沒有性命之憂,令書正鬆了一口氣,想著最起碼能給江師叔一個交代。
而在短短几日內就經歷了不少挫折的江淑婷,看到前來營救自己的同門,竟然忍不住地哇哇大哭了起來。
令書正見此,十分尷尬,因為他從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但又不能傻傻地站著,於是開口勸說道:「江師妹……」
但是,勸導的話還沒有說完,江淑婷竟然哭著哭著暈了過去,看的令書正一陣無語,但又無可奈何,只能背著江淑婷往回趕路,只是心中難免腹議道:「女人真是麻煩。」又想了想自己為救另一個女人而付出的那顆大回春丹,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起來。
這邊,紅袍男子與鄭天行已是大戰了三百回合,雖然彼此不分勝負,但是隨著時間的增長,紅袍男子的臉上卻是出現了幾分不正常的潮紅。
先前與紅袍男子對立的隱華,修為畢竟還低,就算紅袍男子身上有傷,勝負也是沒有懸念的,而當紅袍男子遇上勢均力敵的鄭天行時,時間拖得越長,情況就越不利,況且這裡距離太白劍宗太近了。
想到這一點,紅袍男子當機立斷地決定離開,反正這一次,最重要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兩個鼎爐,雖棄之可惜,卻也不是非她們不可。
然而,紅袍男子能想到的,鄭天行自然也能想到,所以當他看出紅袍男子有想逃跑的跡象時,便轉變了策略,不再窮追猛打,而是採取拖延的戰術,能拖一時是一時,反正他已向宗門傳出簡訊,再等一會兒,就會有人來增援,他不能任由眼前的人就這麼走了。
紅袍男子見此,也是惱怒不已,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在打鬥中儘力尋找機會逃跑,偏偏鄭天行的拖延能力一點都不遜於他的攻擊能力,任紅袍男子手段施盡,都逃跑不得,只能被逼著留下與鄭天行苦苦周旋。
就在紅袍男子面上惱怒異常,心中叫苦不迭的時候,一道妖嬈無比的聲音突然出現:「小小年紀,殺氣就這麼重,看你把我的徒兒害得有多慘。」
紅袍男子聽此大喜,興奮地喊道:「師父。」像是找到家的迷路孩子一樣。
只可惜,這個家並不溫暖,就在紅袍男子喊出師父的那一刻,他的身體竟然被一道粉紅色的流光擊倒,然後直直地砸向地面,紅袍男子立時噴出一口鮮血,明顯是傷上加傷了。
紅袍男子吐完血后,便踉蹌地站了起來,自覺地躲到一邊去了,深知自己師父脾氣的他,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再觸怒自己的師父。
然後,一個成熟嫵媚的絕世妖孽便現於人前,其容貌到是與紅袍男子有幾分相似之處,只是全無柔弱之感,滿是嫵媚之意,而最引人注意的丹鳳眼裡,此刻除了嫵媚之外,滿是凌厲與惱怒。
見紅袍男子躲到了一旁,同樣身著紅袍的他對紅袍男子大吼道:「把事情辦成這樣,還有臉喊我師父,還有,誰讓你穿大紅色衣服的,不是說只能穿粉紅的嗎?」
聽到自己師父的話,紅袍男子的頭低得更低了,活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鄭天行:「……」感情自己今天就沒碰上個正常的人。
只是,無論鄭天行有多麼無語,他都能感受到眼前男子的深不可測,所以他不敢有絲毫輕視,只能儘力周旋道:「晚輩見過桃夭老祖。」
聽到鄭天行的話,那個被稱為桃夭老祖的嫵媚男人回過頭來,滿是戲謔地笑道:「小子,膽子不小,竟敢把老祖的徒弟打成這樣,以為說上幾句客氣話,老祖就會饒了你嗎?」說完,右手運起了三成靈力,看樣子是不想饒過鄭天行了。
偏偏這時,原本低頭不說話的紅袍男子突然抬頭插了句話:「師父別饒了他,他的師父是易乾坤。」
聽到「易乾坤」這三個字,桃夭老祖的雙眼一下子變得猩紅起來,右手上原本的三成靈力變成了十成,帶著一種毀天滅地的氣勢,直直地向著鄭天行襲去。
而鄭天行縱有不敵,也不會坐以待斃,他把天涯劍置於胸前做守衛狀,然後周身上百道防禦符篆升起,細看之下,竟有幾道是可以抵抗金丹修士一擊的符寶,而在其身後,一片鮮翠欲滴的葉子虛空漂浮著,葉子周圍縈繞著一圈又一圈的綠色光圈,把鄭天行緊緊地護在中間。
此刻,鄭天行的對面,原本可以加快攻擊速度的桃夭老祖,竟突然減慢了攻擊速度,只見,他滿臉嘲弄地看著鄭天行的準備,一副一點也不著急殺他的模樣。
他就是要讓易乾坤的徒弟感受一下,即使所有手段施盡也無法挽救自己性命的絕望后,再狠狠地虐殺他。
慶幸的是,就是這一猶豫,使得易乾坤及時地為自己的弟子擋下了致命一擊。
看到自己的師父來了,並且及時地救了自己,鄭天行雖不善於表達,也恭敬地喊了一聲「師父。」
而這位師父雖然嚴厲些,卻比那桃夭老祖有人情味的多,在察看了鄭天行的身體一番,發現其沒有什麼大礙后,令其站在一旁,然後身體上前兩步護在了自己徒弟的前面。
桃夭老祖見此,不屑地諷刺道:「真是偽善。」
而易乾坤聽到桃夭老祖說的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看樣子是習慣了,只是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的話:「這麼多年,你還沒放下嗎?」
桃夭老祖聽到這句話,肺都要氣炸了,憤怒地說:「放下,說得容易,你讓我把你心愛的徒弟殺了,看你能不能放下。」話說完,雙手間一股渾厚的靈力運轉起來,看樣子,竟是要動起手來。
誰知,就在桃夭老祖要對易乾坤動手的時候,場面上又來了兩個人,正是著急尋找自己女兒的江輝誠和柳欣夫婦。
看到太白劍宗一方又來了兩個人,且來人的實力都不弱,桃夭老祖自知不敵,便果斷地放棄了這次報仇的機會,只見大紅色的袖子一卷,便是一陣妖異的粉紅煙霧升起,等煙霧消散之時,桃夭老祖和他那徒弟的身影已然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