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0-2 葡萄
10-2 葡萄
世間的好爸爸到處都有，我們又如何辨認呢？他們在孩子還沒出生前就深愛著他們，他們在孩子迷失回家的路時找到他們，他們不在身邊時孩子會想念到崩潰。是的，人世間處處都有好父親。
文泰就有這麼一位好父親，準確的來說，是好岳父，一直支持他創業，研發，直到幾年前，大家都失去了信心。岳父也就默默和女婿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個友好的距離是因為女兒而存在的，如果沒有女兒，他可能要送他進監獄。
文泰硬著頭皮找到了恨他入骨的岳父，坐在了他對面。
岳父說道：「你知道，在外面，商場上，他們一直叫我大灰狼嗎？」
文泰：「因為你厲害。」
岳父：「不是，是我從不讓別人看見我善良的一面。如果他們看見了，就會期待我一直是善良的。」
文泰：「爸爸，我覺得這一次，一定會成功的。」
岳父：「 話是這麼說，你是我獨生女兒的丈夫，是我寶貝孫子的父親，我們是一家人，應該是非常親密無間，互助互愛的。至少在外人看來，對嗎？很體面。」
文泰：「是的，爸爸。」
岳父：「可是，即便是家人，也是有界限的吧。界限就是到這裡為止。你記得幾年前你也是信誓旦旦地對我保證，一定創業成功，給老婆和孩子更好的生活。結果呢？我覺得我還是要守住你和我之間的界限，就是繼續現在所熟悉的感覺，維持現在的規則和關係。今天，你請求我約*的經理人認識，對我來說是很容易辦到的事情。但是如果我答應你，代表著越界了。」
文泰：「爸爸，不是這樣的。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很深的隔閡，你對我深深地失望了。可是如果我在機會面前連試都沒試過，就說不行放棄，你是不是會對這樣碌碌無為的我更加嫌棄。我拼死拼活，流血流淚也要努力。爸爸，最終消除隔閡的，不是無所不知的腦袋，而是家人手拉手，堅決不放手的那顆心。不越界，，你就沒法看見另外的規則和關係，不越界，我沒法變得更強大，給孩子和媽媽更好的生活。」
岳父沉默了一會，抬頭盯著他的眼睛：「是要努力嗎？是流血流汗拼死拼活的那種嗎？」
文泰也盯著他的眼睛，點點頭。
岳父：「那你去吧。等著我的秘書告訴你安排好的時間。」
這天晚上，文泰和幼知成功地見到了來自新加坡的關鍵人物alex，他們聊了大概兩三個鐘的光景。看起來一切還比較順利，文泰心裡嘴上面上都是高興，因為他說服了好幾年不曾聯繫的岳父出面才有了這樣的會面，他也不是一無四處，今天有種揚眉吐氣的快感，他甚至有種感覺，如果眼前是個夢，他會殺死叫醒他的人。他喝著酒，面色有點微紅，有幼知在，他只需要聽她說話就好了。
一頓飯到了尾聲，他在洗手間和經理人alex單獨打了照面。人總是會犯傻的，這會兒他喝得有點暈，一頓飯沒說兩句話，現在他覺得他還是得說點什麼。
文泰：「你好——」
alex :」 我們不是早就打過招呼了嗎？「
文泰：「你知道嗎？「
alex在吧台洗手。
文泰：「 今天很榮幸能夠與你碰面，也希望你能夠幫助我們說服*。「
他沒有答覆他。
文泰：「我的岳父，這一切多虧了我的岳父。我的人生沒有他，就沒有任何的機會。所以，你說我是不是該感謝他。「
alex笑了笑：「你看起來心情很好，有點喝多了哦。「
文泰：」 不是的，你要知道過去的故事，你就知道他是一個多麼偉大，又多麼難搞的人。作為他的家人，真的被獨裁夠了。「
聽到獨裁兩個字，alex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皺了皺眉頭，快速擦乾手，離開了洗手間。
文泰絲毫沒有留意，自己對話的人已經悄然離開。
文泰：「他常常說，合適，我們就共事；合適，我們就忠於對方；合適，我們就相親相愛；合適，我們就自相殘殺。是不是很高明？「
文泰一回頭，看見洗手間沒人了，他晃晃悠悠擦了擦手打開了門，門口站著程幼知，她的手裡拿著一張字條，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幼知：「你跟他說了些什麼？「
文泰：「沒什麼，我就是很高興。「
幼知：「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人，跟合作者說介紹人你岳父的壞話。「
文泰：「我沒有說壞話，就是有點高興，說的。「
幼知:」 所以你就要大聲聲明你的岳父是獨裁者，他給了你這個機會，你卻像啥子一樣毀在這種張嘴上。我真的很想打開你的腦子，你這麼會有這種行為，就算你對你的岳父有多不滿，裝過今天晚上你都不會嗎？「
文泰突然清醒了一般，文泰：「天啊，——我都說了些什麼？現在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幼知拿起手裡的紙條。
幼知：「我實在沒法再說什麼。讓我來告訴你狼群的故事，當大雪降下，冷風吹起的時候，獨狼則死，狼聚則生。夏天時，可以爭吵，但是一到冬天，必須保衛彼此，互相取暖，共享力量。你能不能保證，以後不再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了？現在是關鍵時刻。「
文泰沮喪地回答說道：「還有以後嗎？「
幼知揚了揚字條，說道：「明天下午在蘭公館，*要見我們。「
文泰聽著她的說話，雙手伸過去要握住幼知。幼知躲開了。
幼知：「你說的，需要握手言和的是敵人，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