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0-1 葡萄

  10-1葡萄 

  劉彼得在辦公室走來走去，走了大概三十多個來回。程幼知向文泰使了個眼色。劉彼得剛要開口說話，看到她的小動作，又繼續來回在他們的前面跺步子。 

  程幼知說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劉彼得：「你要知道，我們從才一個泥潭你爬出來。「 

  程幼知：「 只要公司把握住了這個機會，我們才不會在不久的將來掉進另外一個更大的泥潭。「 

  劉彼得：「你別忘了，上一個泥潭，就是你推公司掉下去的。「 

  程幼知 ：「現在金銀已經不在公司了，但是作為股東，我當然要維護他的利益，最大程度為公司掙錢。我現在就是這樣的出發點。所以你可以放心。「 

  劉彼得：「 你想怎麼做？「 

  程幼知：「 說服*的經理人，出讓整個工作坊。」 

  劉彼得：」多少錢？「 

  程幼知：」現在數目還沒有具體核實。「 

  劉彼得：「有什麼好處？」 

  文泰終於逮到一個機會說話：「 好處非常多的，一方面，我們擁有了業內最頂級的器具和商標設計公司，經過*加持的產品都能夠在市場上大賣，另一方面，我們——」 

  還沒有等他說完，程幼知就打斷了他絮絮叨叨地說話，她知道這不是劉彼得想聽的。 

  程幼知說道：「讓你通過新產品，成為市場上的第一品牌，第一公司。擺脫橫力吃肉，你喝湯的局面。怎麼樣？「 

  程幼知凝視著他，眼神非常堅定，語氣里充滿了對未來的篤定和無限憧憬，就這麼盯著劉彼得，他也停下了步子，看著她。 

  文泰感覺到自己還沒有說完，不識時務地說道：』另外一方面，我們也可以對外經營，也算是在市場上壟斷了酒品包裝的業務。——「 

  程幼知特別兇狠地轉頭：「你閉嘴。——「 

  劉彼得笑了笑：「你不應該這麼凶他的。這裡是我的家，我在這裡工作了三十年，沒有人可以在我的家裡撒野。這樣吧，你們看看能不能與經理人見到面。據我所知，他是位新加坡華人，到處飛。等你們談好了所有的數字，再來向我彙報。」 

  程幼知說道：「沒問題。」 

  文泰和她轉身走向門口。 

  劉彼得：「 但是——我並沒有承諾一定會同意這個收購方案。希望你們記得，這裡可以做主，唯一做主的人，還是我。」 

  文泰小心地點點頭，幼知沒有回頭。 

  幼知穿了一雙很高的足足有十三厘米的高跟鞋，走在文泰前面。走廊上只有她和文泰一前一後。 

  幼知回頭說道：「注意沒，注意沒，【但是】之後，才是他要說的。他根本不關心公司的前途。」 

  文泰：「不是的，沒有人會比劉彼得更在乎彼得酒業的生死存亡。」 

  幼知停下步子，朝著他歉疚地伸出手。 

  幼知：」剛才抱歉，你知道講話是有節奏的，話語所達到的效果也是有時機的。剛剛那個時機，正是他內心動搖被說服的時刻。你說的那些事都是他心裡非常清楚的，我們說的都是他心裡非常非常清楚，算盤他早就打得一清二楚，他只是需要一個人說出他心裡的話。他要做業界的第一，不再受制於人。「 

  文泰推開了她的手，幼知對他拒絕和好的舉動很意外。 

  幼知：「我再次抱歉，駁了你的面子。「 

  文泰拍拍她的肩膀，說道：「不是得，只有敵人才需要和解。我們不是合作的同事嗎？「 

  聽他這麼一說，幼知笑了。轉頭繼續走在他前面。文泰看著那雙細細的高跟鞋，讓她的腳立起來幾乎是成了九十度度的直角，看得出來，她的腳踝，肩膀，連手指頭都在用力支撐著身體，保持著優雅的平衡。 

  文泰由此又說了句毫無相關的：「 我想，你也許可以穿一點舒服的鞋子，那會讓你整個人都放鬆一點。「 

  幼知背對著他,說道：」 小時候我的英文老師很愛看《慾望都市》，常常念台詞給我們聽。裡面有一句大概是這麼說的，站在高跟鞋上，我才能看見真正的世界。使腳和身體不舒服的，不是高跟鞋的高度，是慾望。「 

  文泰：」很有道理——話說回來，也許我能夠安排和那位新加坡經理人的見面。「 

  幼知第二次轉身，停下了腳步。 

  幼知：「你這個人，看上去平平無奇——「 

  文泰：「我的岳父是他的球友，但是這種機會我估計只有一次。所以我們改怎麼做？「 

  幼知：「找一家最好的餐廳，約定時間，我們全力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