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見任志超
董廣剛剛走進軍區大院,就看見樹下系了幾條細線,穿著銅錢。一個劍眉英目的中年男子身著一件長袍大褂,一個手拿著一條長長的杆子,向外輕輕一刺一抖,這杆子竟然將所有銅錢打落在地。
「哦,來了!」中年男子扭過頭,看向董廣:「你跟你父親年輕的時候還真是挺相像的啊!我聽說你到了胎息層次,打敗了殺破狼?」
王斗在一旁趕緊介紹:「董廣,這是任志超中將!你別看他年輕,任首長今年已經六十二歲了!功夫高的很,你可以向他請教!」
「首長好?您認識我父親?您最近見過他嗎?他現在在哪?」董廣一愣,然後對任志超行了一個不標準的軍禮,面露期盼之色問道。
「董廣!」王斗趕忙打住,這樣質問首長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如果任志超不高興,完全可以給董廣治罪。軍場如此,官場同樣如此。
「哈哈,沒事,不用這麼拘束!今天我是個人來這邊看看,果然是個臭小子,跟你爸年輕的時候一樣虎,你父親當初在部隊的時候,就是被我提拔起來的,後來是我保他出獄,你說我認識不認識他呢!哈哈哈,去,小楊,給我們把凳子搬出來四個凳子,你也跟著一塊坐!」
「是,首長!」一個身材比較高大的警衛從任志超手裡接過杆子,放到牆邊。然後就向外走去。董廣看著這個人的背影,竟有些眼熟。
等到這個人返回,董廣才看清正臉,猛地一驚:「是你,楊彪?我說你們倆怎麼突然就消失不見了,電話也不通。楊松禕也在部隊?」
「哦?你們認識?」任志超一看董廣和楊彪,不由笑了起來。
「是的,首長!他和楊松禕是很好的朋友,我們是在峎城道館聯盟認識的,他當時是我們的主教練!不過他當時的功夫,沒有現在這麼高!」楊彪看了看董廣,然後對任志超說道。
「你父親前一段時間曾經來找我比試功夫,我敗了,他現在應該在國內各地找人比武!我這兩天不斷聽到你的消息,來這邊看看你!至於松禕這孩子,性格閑散,不適合進入官場,也不適合進入部隊。我讓他進入高等學府補充學習,希望可以改改他的性子。」
任志超見到董廣的時候,略有些失望,也有些安慰。失望的是,這個孩子沒有董照當年的正直和堅韌,沉默寡言。但欣慰的是,這樣這個孩子就不會犯太多錯誤了。董照當年就是風風火火惹得事!
聊了會兒閑話,董廣也得知楊松禕已經開始接觸他們楊家的勢力範圍,很有可能會繼承楊家的財產。幾個人又從閑事上,聊到了功夫。
「我從學槍開始,便是端槍,說起來你們也許不相信,現如今的攔拿扎,我僅僅學了一個扎。我的攔拿,都是舞槍花里練出來的,舞槍花大圈到小圈,然後槍走橫8字,從最開始疏可走馬,槍圈越練越小,到密不透風。中間有各種各樣的練習方式,增長我的力量。當我能抖得動槍的時候,我師父讓我把握抖槍的軌跡。師父告訴我說,大槍李書文的功夫,不是扎蒼蠅,而是抖蒼蠅。我不知道真假,但我可以明白一紮一收的速度練到極處固然很快,可是一紮一抖要更快,更省時間。一收一紮,力量再大,也只能做到殺一人便要回力重插!一紮一抖,槍杆子未免不能一口氣殺傷數人!抖槍桿抖槍桿,如果只是練習力量的方法,那多的是了,明明也是殺人的絕技!數往者順,知來者逆。」幾乎都是任志超和王斗再談,董廣和楊彪說話很少。
任志超自前一段時間敗於董照時候,性格產生了明顯的變化。
「我當時練功,以為要三更眠五更起。但楊老告訴我一句話,我記憶很深:苟有恆,何必三更眠五更起。最無益,莫過一日曝十日寒。」
「對了,前些天你父親跟我說你們家中放了一份秘密文件,我已經派人去取過來了。那份文件很重要,我已經遞交給中央軍委。對於你父親的處理意見,中央軍委昨晚已經下達了最新指令:為他恢複名譽,允許他進入企業事業以及行政單位工作,具體事情交由當地政府處理,不再限制他的行動,允許他進出境!」
軍隊出動,以及行事作風都是很雷厲風行的,當他們知道有機密文件遺失,絕對不會說,你帶我去你們家找吧!而是會在第一時間組織人員,轉移這種文件。文件的具體內容董廣不清楚,董照也不清楚。他們的級別都沒有達到,任志超也不可能為他們隨便泄露國家機密。
不過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在他們為董照恢複名譽之前,董照已經有了出國的的想法,早早的已經預料到了這些事情。這或許就是至誠之道,可以前知。從一些蛛絲馬跡之中,已經能夠察覺到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上古神話之中,大羅金仙前知一千年,後知三百年。
雖有些玄幻誇張,但卻未必沒有一絲來源。就像我們熟悉經濟的人,看到一個人家裡有多少雞鴨,聯想到市場行情,都能簡單的預料出這個家庭即將收穫的利潤。洗凈心靈的塵埃,加上足夠的積累,你就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精彩,發現更寬闊的世界。愛迪生,愛因斯坦如此,霍金如此,等等職業的領頭人都可以預料他們的未來發展趨勢,這就是前知,在科學的前提下,運算之後,並不奇怪。
世界共產主義領導人,古巴革命領袖卡斯特羅先生,二零一六年十一月去世,去世的時候享年九十歲。他從十八歲領導古巴革命以來,一生之中,遭遇美國中央情報局六百三十四次暗殺,但美方無一成功。在某種程度上說來,卡斯特羅先生也已經達到了至誠之道的層次。
至誠之道,是一種修身養性的境界,而不是武學的境界。從古到今,歷朝歷代,都有人曾經達到過,能夠見識領略這個境界的風采。
「你的拳學馬上就要到達化境了吧,你父親跟我切磋之後,留給了我一個小冊子,叫作七步浮屠錄。是一個修鍊拳意的法門,他讓我轉交給你!這方法是煉神返虛的關鍵,你現在的呼吸吐納已經達到了較高的層次,可以接觸這個煉神返虛的內容了!時間不早了,希望以後你能達到你父親的成就,走吧,小楊!」
任志超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冊子,交給董廣,然後就轉身離開。這個小冊子連楊彪都沒有見到過,能被任志超這種宗師巔峰級別的人物貼身收藏,可想而知,這上面的修鍊方法,是多麼的珍貴。
董廣鄭重的接過這本小冊子,他不明白父親是怎麼樣預料到,自己會來這裡的。而任志超身為一個中將,花費這麼長時間跟他一個少尉在這裡閑聊。已經充分表明了自己的重視,甚至在一些有心人看來,任志超已經成為董廣的靠山,日後任何人想要給董廣下絆子,都得考慮考慮,自己能否得罪得起。當然,以任志超的性格,絕不會容許董廣犯罪,他只提供一個大傘,但絕不會容許任何人胡作非為。
「行啊,董廣,老將軍對你很重視啊,今天我只是一個陪襯,你要好好乾,不要辜負了老將軍對你的期盼!」王斗笑眯眯的看著董廣。
「這個小傢伙有這種政治資源,我給他這樣安排也不會有事了!」王斗心中暗想,他對董廣之前的估計還是過低了。任志超的功夫他是知道的,當年李冰洋向任志超挑戰,被任志超一指將李冰洋手上的劍打掉在地,這是他親眼所見,至今猶歷歷在目。
「董廣的父親功夫竟然比任首長還要高明!這個家族不簡單呢!」王斗已經下定決心,回去要仔細的研究一下董廣的人事資料。
「王大校,你知道的,我就想安安穩穩的過,對於建功立業。真的沒有太大渴望!」董廣一臉無奈,他並非軍迷,只是迫不得已。
「誒,不能這麼說嗎,青春不只有眼前的瀟洒,還有家國與邊關!」身為軍中的老油條,額,不對,是老幹部。王斗義正言辭的對董廣說。
「得,我服你了,不跟你做這種口舌之爭。現在我可以走了吧!」董廣知道自己不是王斗這方面的對手,因此乖乖閉嘴,看著王斗。
「哈哈,這就不關我的事了,你問門口這兩位同志!」王斗說完利落轉身,回到了自己卧室,就把董廣丟在院子里,不管不問。
董廣向門外走了幾步,問門口哨兵:「同志,我現在可以離開嗎?」
哨兵向董廣敬了一個禮:「您好,少尉同志,我們領導正在和任首長談話,請您稍等片刻,稍後上面的指示下來,我們才有權力放行!」
董廣剛剛轉身,一個聲音就從院子外面傳了過來:「董廣同志是嗎?今天既然來了,咱們特事特辦,臨時接受一下我們的調查詢問,沒有意外情況出現的話,我們就可以將您的政審材料遞交了!」
「好吧!」對方都已經擺出了大刀闊馬的架勢來了,董照還能怎麼辦。只好乖乖的接受調查,這樣還能早點離開。
跟著幾個人進了監控室,對方全程錄像,然後很快調取了董廣的資料,兩個人對董廣進行詢問,主要是董廣在黑拳場的情況,以及進入黑拳場之前的情況。其餘資料,他們手頭上都有記錄,只有這一部分空白,這也是要對董廣進行政審的原因。董廣沒有絲毫隱瞞,自然把實話全部說出來,然後等待著對方整理卷宗,一下午就過去了。
在董廣等待中,這些人員總算按時整理了相應結果,並通知董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