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雙從者存在的可能性
羅維回到自家時已經是深夜兩點，他還是第一次在半夜的倫敦大街上行走，不過因為有斯卡哈的存在，反倒有點像深夜散步一樣。
推開家門，撲上來的是早已經等候多時的x。
「御主！你終於回來了！」
嬌小的身軀卻帶有巨大的力量，將羅維直接撲倒在地。
在他回來之前，x一直心神不寧，因為她知道今天御主是要做一件事關時日後發展的事情，很危險。等到八點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有些擔心了，但是她不敢出去找御主，因為她並不清楚羅維在哪裡。
六個小時的漫長等待，x一直在房間里踱步，時間再長一點怕是連那木地板都能夠踩穿。
「哦！x，你等了很久了么？」
羅維倒是表現的很開心，不管怎麼說自己算是度過了一道大難關，而且還召喚出了一名強大的從者，不高興幹嘛？
「御主！你沒事吧？」似乎是在檢查身體x將羅維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直到她發現在御主的身旁，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存在。
「御主！靠後！」x一把將羅維拉進房間，隨後手中亮出那把金色的長劍，一瞬間從x身上迸發出來的，是一種殺氣。
面對進入了戰鬥狀態的x，斯卡哈反倒是笑了一下，顯出身形。
「沒想到羅維你房間里還有這樣的小女孩兒在。」
「你是誰？」x發問，在她看來這是不知道哪個敵人的從者悄悄跟在自己御主身後，準備偷襲。
而讓羅維驚訝的，是現在x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殺氣，以及原本像是小女孩說話的口音，現在變得低沉了一些，聽上去更像是老練戰士在發出不耐煩的詢問。
「嗯……你的資質也很不錯，不過作為戰士而言，還是太過衝動。」斯卡哈倒是又做出教導學生的樣子。
「x，停一下，lancer不是敵人。」羅維也是慢慢習慣了lancer這種叫法，不過他還在思考需不需要叫x為assassin，或者說saber可能更適合x？
「嗯？」不明白狀況的x眼神有些發愣，很是疑惑地看向羅維。
「他是我召喚出來的另一個從者，職階是lancer。」
x一臉驚呆地表情，事實上斯卡哈的表情也是有些意外，大概除了羅維她們兩個人都明白現在的情況哪裡不對勁。
「那種事怎麼可能？」x走過來，把臉幾乎快要貼到羅維的臉上。「御主只能有一名從者，怎麼可能有兩名？」
「誒？是這樣的么？」羅維沒想到居然有這種說法。
「從者與御主定下的契約是唯一的，不可能出現同時擁有兩名從者的情況，就算是有，那也會迅速將御主的魔力吸干，一名魔術師是難以滿足兩名從者的魔力需求。」斯卡哈走進房間，順手將房門關上。
「但現狀就是這樣，我也沒感覺什麼不適啊？」羅維並沒有覺得自身魔力哪裡供給不夠。
歷史上的聖杯戰爭其實存在御主與魔力供給者並不是一人的情況，就比如遠東第四次聖杯戰爭，埃爾梅羅上代家主肯尼斯便是御主，而為其從者提供魔力的，則是肯尼斯的未婚妻。這種情況其實時有發生。
但是一名御主擁有兩名從者的情況，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不如說如果一名御主有兩名從者，那基本上勝利便是唾手可得了。
「不過，羅維手上的令咒無疑說明了我是他的從者，那麼小女孩兒，你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你閉嘴！老太婆！下垂未來！我才是御主的從者。」
羅維看著面前兩位從者互相瞪眼，似乎想要通過眼神讓對方屈服一樣。
確實從御主的資格「令咒」來看，羅維的從者毫無疑問是斯卡哈，不過他也並不覺得x就不是自己的從者了，因為當初召喚x的時候，那種能量流出的感覺和現在羅維給斯卡哈供給魔力的感覺基本一致。
「嘛……你們兩個不要著急。」羅維試圖用御主的身份勸說兩位，不過明顯是沒有太大用處。
「御主，我才是御主的從者對不對？」x繼續追問羅維，而羅維能做的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讓她安心。
「其實也不是不可能吧，兩個從者。」羅維說出自己大膽地推斷：「如果說我同時參加了兩場聖杯戰爭，那其實是很有可能的不是么？」
這也是羅維剛剛才想通的一個可能，涉及到一些關於原初的歷史故事。
「關鍵的問題不是在於令咒么？」斯卡哈覺得只有存在令咒的話，才能說明御主與從者簽訂了契約，是正式的關係。
「也並不是，你們知道聖杯戰爭的起源么？」羅維將最近了解的一些關於聖杯戰爭的知識提煉出來，做出了一種假設。
「聖杯戰爭起源在二百多年前，在遠東的冬木市，由遠坂、愛因茲貝倫以及瑪奇里三家共同召喚了大聖杯，開始了聖杯戰爭。」
「但是一開始，從者和御主之間並沒有令咒的束縛關係，所以最初的聖杯戰爭，有一半的從者並不聽從御主的指令，這就導致第一次聖杯戰爭非常的混亂，最後的結果也不得而知。」
羅維講的故事，似乎點明了一些思路。
「而第二次聖杯戰爭的時候，瑪奇里家的家主通過在御主身上刻印聖痕的方式，加以契約將御主和從者之間鏈接起來，令咒這一指令系統才得以完成。」
羅維伸出兩根手指，提出一種假設。
「你們兩個現在的情況，就相當於是x處在第一次聖杯戰爭那種契約關係，而斯卡哈，則是後來聖杯戰爭的契約關係。」
「那麼你是說現在有兩場聖杯戰爭同時發生么？」斯卡哈低頭思考著什麼，似乎羅威的這種說法並不是說不通。
「嗯，御主說的很對。」不過x則是一貫地認同羅維的想法。
而羅維也很高興地摸了摸x的頭，滑順的頭髮像是在摸小貓一樣舒服。
「不對，不可能的。」斯卡哈似乎發現哪裡不對，馬上發出質疑：「聖杯是一處靈地魔力集中的表現，你說的冬木市也是靈地的集中地，那樣的地放最多也就產生一個聖杯，怎麼可能同時在一個地方出現兩個聖杯呢？那樣魔力是絕對不夠的。」
「喂！」x對斯卡哈這種質疑的態度很不喜歡，看樣子似乎還想要動手打一架。
「x，別激動，現在是在討論問題。」羅維儘力安撫x，雖然平時少女很是乖巧，不過要是真發起脾氣來羅維覺得自己還是管不住她的。
雖然很不甘心，不過x最終還是很聽話地剋制住了想和斯卡哈戰一場的衝動。
「不，其實很合理才對。」羅維抬起頭，看向斯卡哈：「說到底聖杯戰爭這種系統真的是魔術師能夠創造出來的么？聖杯的本質是什麼？」
「萬能的願望器，可以實現任何願望，如果真的有魔術能夠做到的話，那麼只要積蓄足夠大的魔力就可以了，為何要以聖杯戰爭這種形式表現出來呢？」
羅維起身，從自家老舊的書架上泛出一本書，遞給斯卡哈。
書名：《原初的歷史》，裡面記載的是傳說，在原初人類萌發之時，曾經歷過一次毀滅性的災難。
大地之母蓋亞不滿人類的出現，因為它預見到了未來，人類會將整個世界破壞，地球的生態也會發生巨大變化。作為大地的母親，它是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所以她召喚了十二隻災厄巨獸，試圖毀滅人類。
而與之相反的，人類一邊的神靈則是認為大地怎麼變化也無所謂，重要的是富有成長性的人類能夠不斷地繁衍生存，所以他們集中身體的力量，從大地的脈搏之中召喚出名為聖杯的願望器，通過聖杯召喚英靈來與那災厄巨獸對抗。
最終的結果，是災厄巨獸被全部擊殺，大地之母因為力量耗盡而永久的沉入深淵之中。
「事實上這段歷史在魔術師的世界也有記載，不過稍微有些變化。」羅維繼續從書架上拿下古書。
「遠古時期，大地之母蓋亞召喚了十二災厄巨獸，妄圖毀滅人類，而人類的神靈則召喚出了聖杯，跨越時間的限度將過去，現在和未來最強的英雄英靈們召喚於此，對抗十二災厄巨獸。」
「那些被召喚出來的英靈，是最為強大的存在，我們賦予他們稱號：grandservent。」
羅維合上書，露出那本書名：《冠位史詩》。
「事實上聖杯的存在，早已經在原初之時便有了。」
斯卡哈有些明白羅維的想法了。
「你是說冬木市創建的大聖杯系統，是根據原初遺留下來的聖杯而建立起來的么？而現在那個原初的聖杯正在某個地方運作著？」
「不然萬能的願望器怎麼會由人之手創造出來呢？」羅維笑了笑：「那種東西對於人類來說，是不可能創造出來的東西。」
x大概是沒太聽明白這之間的關係，歪頭問道：「這有什麼關係么？」
「原初的聖杯，是從世界的地脈之中召喚出來的，那也就是說，原初聖杯的作用範圍，是整個地球。」
這個推論似乎清晰了起來。
「所以說如果原初聖杯還在運作的話，那麼作用範圍便是全球，而x便是原初聖杯召喚出來的。」
「也就是說，你不僅捲入了倫敦的一場亞種聖杯戰爭，更是被拉到這全球的一場聖杯戰爭之中？」斯卡哈明白了羅維的想法，如果是這麼說的話.……
「沒錯，那麼我擁有兩名從者便是很合理的事情，因為原初的聖杯是並不帶有令咒系統的，所以我和x才沒有令咒那種契約關係。」
而且雖然記載上聖杯戰爭是在冬木市發生的，但是其選擇的御主甚至出現在了倫敦這個偏遠地方，從這一方面來說，冬木市大聖杯的作用範圍是全球似乎也沒有錯。
「你還真是敢猜。」一般人應該沒有會做出這種大膽的假設。
不過羅維還真是敢，四年的時間帶給他的不只是理論上的思考，更是發散性地想象力，不然四年只是看這一柜子書卻不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肯定是無聊死了。
「但是時間跨度豈不是太大了？從原初到現在，那原初的聖杯還在運作么？」斯卡哈雖然是被稱為最強的戰士，但是因為其曾經涉足影之國魔境的關係，獲得了魔境的智慧。
這智慧體現在她除了英雄獨有的技能之外，其他的技能都有很高的熟練度，而且因為魔境的智慧存在，她甚至能通過「千里眼」看到一個人未來的可能，也就是其天賦的強弱。
對於這種假設的推論，她也很善於思考。
說到底原初聖杯的運作系統和冬木市的大聖杯運作系統到底是不是一樣呢？如果根據那本史詩所記載，聖杯最初只不過是一個英靈的召喚器，根本不具備什麼許願的功能。
「這我就不知道了，說到底不過是一種假設，具體怎麼樣，我可不知道。」羅維笑了笑，似乎並不覺得自己的假設太過大膽架空。而且那關於原初世界的傳說，距離他太過遙遠，對此別說是他們，就是現在這世界上，也不一定有人知道。
「說到底，不管是什麼原因，你們現在都是我的從者，而我是你們的御主，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羅維走到x的旁邊。
「所以我希望你們好好相處，畢竟我需要的是你們兩個人的力量。」
「你是要打敗那個惡魔么？」斯卡哈是知道的，埃爾梅羅家惡魔的存在，雖然召喚的時間很短，但是她也通過「千里眼」看到了一點萊妮絲的樣子。
「還不到時候。」羅維說：「現在我需要的不是去打敗誰，而是學習，至少等我把時計塔的圖書館翻遍了，再說別的也不遲。」
「嗯，很好的覺悟。」斯卡哈很喜歡羅維這種有自知之明的人。
畢竟現在的羅維說實話還是太弱小，雖然對於歷史了解很深，但是真正的魔術知識還不夠，真正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魔術師，羅維需要走的路還很遠。
「不過明天開始，我會適當地訓練你的，做好準備吧。」斯卡哈之前也說了，羅維現在的身體太過脆弱，就算有著強大的天賦，也沒有足夠施展天賦的體質。
「別開玩笑了。」然而一旁默不作聲的x猛地站了起來。
她雙手交叉擺在胸前，做出了一副教官的模樣。
「訓練御主的自然是我！你不許插手！」說話的聲音驟變，也許這才是x的真正樣子也說不定。
「嚯？那要來試試么？」斯卡哈則是做出一副備戰的樣子，兩人又是針鋒相對。
羅維：「所以我剛才是白說了那麼多了么？」
自己這兩個從者還是不能好好相處么？
而且什麼時候x也開始和斯卡哈搶教官這個職務了？難道訓練自己那麼好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