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魔力上限
羅維走在路上，借著路燈的餘光盯著自己的手背看個不停。
三道如同尖刺一樣的紅色聖痕正刻在自己的右手背上，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指去，雖然不知道這樣的圖案有什麼意義，不過羅維倒是並不在意。
令咒，自己總算也是有了令咒。
英靈召喚結束，萊妮絲只是留下了那句：「我就承認你有資格協助埃爾梅羅家吧。」便匆匆離去，大概是怕自己會忍不住去毀了羅維。
不過說實話就算那個時候萊妮絲動手，也不代表著她能做到。
因為自己身邊有著從者。
沒事的羅維也是從埃爾梅羅家出來，準備回家，不過這趟路程明顯有點遠，基本上是要橫跨整個倫敦市了。
「御主，有使魔跟上來了。」
靈體化是從者的基本技能，通過隱去身形不僅可以防止被其他從者御主和一般人發現，而且還能夠減少羅維的魔力消耗。
而且在這種狀態下，也不會影響從者的感知能力。
羅維很慶幸從者有這樣的能力，不然光是看著她那誘人的身材，怕是心神都要被勾走一半。
「大概是埃爾梅羅家派來的吧。」萊妮絲是屬於那種喜歡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之前是她不在乎羅維，而現在則是派來使魔觀察羅維。
雖然說這種情況應該認同埃爾梅羅家的監視，畢竟就算自己召喚出來強力的從者，站在上位的依舊是埃爾梅羅家，如果出於信任考慮，羅維應當認同埃爾梅羅家的監視才對。
「斯卡哈，消滅它。」
子彈一般的聲音瞬間劃過，只是一瞬間那隻監察的使魔便被長槍刺穿，扔到了馬路一旁的草叢內。
之所以消滅使魔，是因為羅維還有不希望埃爾梅羅家知道的事情，比如x的存在。
一瞬間顯形的從者在擊破使魔之後，又迅速靈體化，這樣嫻熟的技巧，讓羅維覺得傳說果然沒有虛誇。
影之國的女王斯卡哈，是槍術與符文魔術的天才，她獨自封印了充滿眾多冤魂的影之國入口，並且鎮守於那裡，成為守門人。
因為她曾經多次涉足神域所以身遭詛咒，在漫長的歲月之中漸漸成為了半神靈化的存在，擁有不老不死的肉體。
傳說中她是一個孤高的人，不服從於任何人的支配，但是卻依舊賦予人民幸福，擁有王者的氣質。
如果單純的作為女人來說，她的姿色身材和面容也都是最為美麗的存在，可以說斯卡哈是集凱爾特神話中所有天賦的合體，堪稱完美的存在。
而羅維居然將她召喚了出來。
不用別人羨慕光是他自己就已經偷偷在暗喜了。
當然，成為御主之後跟x那個時候有些不同，羅維的腦海中出現了一組數據，似乎不需要他去刻意解讀，便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筋力b，耐久a，敏捷a，魔力c，幸運d，寶具a+。
這似乎是把從者的能力化作數值來告訴羅維，不過因為第一次接觸的緣故羅維也不太清楚這些數值到底代表了什麼。
「御主。」
聽到斯卡哈的呼喚，羅維轉過頭，就算看不見羅維也知道斯卡哈現在正跟在自己身後，現在羅維和斯卡哈之間那種主從關係的感覺要比跟x之間更為明顯。
大概這就是正統的英靈召喚所帶來的結果吧。
「你以後最好稱我為lancer，雖然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從者能夠殺死我，不過謹慎是一個戰士必不可少的品格。」
前半段話無比正常，而後半年則是體現除了斯卡哈在長久歲月生活之後發自內心的無奈。
雖然不知道有什麼從者能夠殺死我。
據神話中所說，斯卡哈因為自己不老不死的身體，曾經祈願能夠殺死自己的人出現，而據說她之所以培養出了大量的弟子也是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弟子之中，能夠出現一個可以殺死自己的人。
各種意義上來說，這都是最為強大的從者。
「明白了，lancer，不過還真是奇妙，我可沒有想過能夠召喚出你這樣強大的戰士，該說是我運氣好呢？還是聖遺物起到作用了呢？」
羅維思考著這一點，因為單憑自己現在的魔力水平應該是不可能召喚出這種強大英靈的，雖然龍脈的魔力十分豐厚，但是他覺得最大的功臣還是那塊聖遺物。
「不是運氣也不是聖遺物。」斯卡哈緩緩地說著，像是教導學生一般：「是你的天賦，這種英靈召喚是需要從者和御主互相認可才可以召喚成功的。」
羅維自然不用說，事實上不管召喚出什麼樣的從者他都能夠接受，因為重點是他能夠召喚出從者，所以無論什麼樣的從者羅維都認可。
「那……你是認可了我什麼呢？」羅維很好奇，自己有什麼值得那個傳說中的強大戰士認可的地方呢？
「御主，你我現在是契約關係，我可以感受到你體內的任何變換。」斯卡哈話語中似乎帶著一點笑意，大概是因為很久沒有指導學生了這種感覺很懷念吧。
「你體內有著上千條魔術迴路，這種天賦在我那個時代也是沒有存在過的，你比我的任何一個學生都有天賦。」
也就是說斯卡哈是在天賦上認同了羅維作為自己的御主。
再說從者居然連這種東西都能感知出來，羅維不得不欽佩最初創立聖杯戰爭這個系統的人的聰慧。
「話說lancer，根據傳說你也很擅長符文魔術是么？」了解自己從者的實力，應該是每個御主必須要做的事情。
「盧恩魔術么？確實算是我擅長的部分，不過我很久沒有使用過了，與其使用那種麻煩的東西，不如直接揮動我的槍更加快捷。」
說著羅維面前便感覺一陣槍風吹過，大概是斯卡哈揮了揮她的愛槍吧。
「不愧是傳說中的戰士，居然知道這麼多。」
「並不是，只是英靈作為從者現界時，會被賦予必要的現代知識，就好比魔術迴路在我們那個時候並不是這種叫法。」
羅維點頭，表示理解斯卡哈所言。
「不過御主，你現在的身體太過脆弱，還不足以支撐你全部的天賦，強行使用的話，怕是會有生命危險。」
這倒是羅維第一次聽說，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魔術師會因為身體太弱導致使用魔力時有生命危險。
不過斯卡哈明白這一點，繼續解釋。
「跟這個時代的其他人不一樣，你的天賦是最為強大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似乎所有人的天賦都不怎麼樣，不過在我那個時代，確實有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太過脆弱的肉體將承受不住龐大的魔力流入體內，最終導致人體內的脈絡破損，甚至會使人七竅流血而亡，這種情況被我們稱為魔力上限。」
斯卡哈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語言。
「嗯……具體來說大概就是二百條魔術迴路左右吧，雖然第一次開通不會受到影響，但是日後使用時如果超過這個限度，便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羅維大概明白了為什麼現在沒有魔力上限這個說法了，因為現在人的天賦，別說二百條魔術迴路，一百條魔術迴路都是稀有的存在，連最低的限制都達不到，就沒有必要保留這種說法了。
不過還有疑問。
「那你是說，在你們的那個時代，人們的天賦都很高咯？二百條魔術迴路的大有人在么？」
斯卡哈發出笑聲，聽上去很愉悅。
「也並不是，不過確實存在不少，因為我們那個時代，用你們現在的話來說，面對的儘是一些魔物野獸和傳說中的怪物，如果沒有這樣的本事，早就活不下去了。」
「不過還真是退化了呢。」斯卡哈似乎對現在世界的主流很不屑：「居然把強大寄託於什麼科技的發達，人類最為強大的便是自身的肉體和智慧，連這一點都想不通，看來這個世界也是向著毀滅前進了。」
羅維其實不太懂這種看法，因為他還沒有活那麼久，或者說他對於人類到底怎麼發展並沒有一個主觀的感覺。而且智慧的體現不就是科技的發展么？
「也就是說我現在最多使用二百條魔術迴路的魔力么？」羅維對於斯卡哈還是很尊敬的，畢竟也算是他讀歷史時崇拜的戰士之一。
「不，你還要低，大概一百二十條左右吧。」羅維感覺有一隻無形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我會好好訓練你的，做好準備吧，御主。」
「嗯……好的。」不過崇拜是一回事，根據傳說中的記載，斯卡哈的教育方式可以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斯……lancer你可以不用叫我御主，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差點沒注意再次叫出斯卡哈的真名，而事實上他對於御主這種叫法也越來越不習慣了，可能讓人一般地叫自己名字才會舒服一些。
「嗯，不過羅維，現在還有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羅維沒明白，不過斯卡哈卻突然現身，將他撲倒一旁。
「l……lancer？」羅維不知道她要幹什麼，胸前感受到從斯卡哈身上傳來的陣陣體溫，雖然是英靈但是卻和人一樣沒什麼區別。
「有敵人。」不過斯卡哈的目光卻沒有在羅維那張慌張的臉上停留，而是盯著黑暗街道的一處不移動。
「敵人？」羅維看向自己剛才的地方，已經被打出一個焦黑的深坑，就好像是閃電擊中地面一樣。
但是聲音呢？剛才並沒有聽到聲音。
「是魔術，將聲音屏蔽了。」斯卡哈給出解釋，她起身，隨後猛地衝出去，手中長槍對著黑暗處一刺。
金屬破碎聲傳到羅維耳中，他站起來，看著斯卡哈刺穿的地方。
一具金屬器具被紅色長槍貫穿，內部發來齒輪卡住的嘎吱聲，像是機器人一樣的傢伙手中拿著一柄機械槍，看槍口冒著的煙似乎剛發射過。
「人偶？不是……這就是科技么？」斯卡哈自言自語，緩緩地將長槍抽出，把那個報廢的機器人推到一邊。
「這是機器人么？」羅維走過來，他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金屬構成的人型器具，用現代語來說確實是機器人沒錯，不過裡面還有魔術陣法的存在，大概是哪裡的魔術師製造的東西。」斯卡哈雙手深入機器人的裂縫，猛地一用勁，便將機器人的外殼分成兩半拆開。
這就是所謂的筋力b么？
複雜的內部機械構造，羅維看不懂那些齒輪轉軸互相交錯是怎麼讓機器運轉起來的，不過裡面畫著的那個細小的魔法陣他卻是認識。
「靜音魔法陣，還有魔力存儲陣。」
「嗯，那麼攻擊型的魔法陣是在這裡么。」斯卡哈將那把機械槍拆開，依舊是徒手，裡面也有一個魔法陣。
「靜電魔法陣？那是怎麼產生那麼大威力的？」如果只是靜電應該是不會產生那樣像雷電一樣的威力的。
「這是個誘餌，攻擊的是其他的存在。」斯卡哈將廢鐵丟下，幾條線索已經讓她做出了判斷。
「誘餌？」羅維思考著斯卡哈的話，確實這麼看來只可能是其他的什麼人或者從者在暗處攻擊，而這個機器人是事先被放置在這裡的誘餌。
「也就是說真正的敵人已經跑遠了么？」雖然解刨機械的時間不長，也足夠敵人跑到他們無法探知的地方了。
「嗯，羅維，看來這場聖杯戰爭有一個十分穩妥，擅長從暗中偷襲的人在啊。」
「那還挺麻煩。」羅維點頭，對於這樣的敵人，實在不好對付，而且更別提羅維根本不知道除了他，米莉亞還有梅瑟莉之外還有幾名御主。
「不過實力不怎麼樣，不然也不用躲在暗處偷襲了，這樣的話，是無法殺死我的，放心吧羅維。」
羅維笑了笑，也是安心了，能夠殺死斯卡哈的人，他實在是想象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