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青春
浮士德的夜晚並不是黑白分明，而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色彩。
雲層中的浮島有一小半是封閉著的，它們無聲無息地飄浮在空中，不為人的意志而改變。相比之下，那些有人居住的浮島則是燈火通明。浮士德匯聚了神聖同盟最強大的一批家族，每時每刻都有無數陰謀和交易在醞釀和進行，而它們產生的場所不外乎密室和宴會廳。因此，每座浮島上都有大量的密室，也經常有各種各樣的宴會在晚上舉行。
尤利烏斯家族也不例外。
今天這場宴會是屬於年青一代的，公爵和長老們都沒有出席。數十名年輕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一邊享受美酒，一邊談笑。當然，能夠在這種場合談論的，基本上都是小圈子裡半公開的話題，真正的談判和交易是在休息廳甚至密室里進行的。
除了凱撒之外，大廳里還有三個少年，其餘都是年輕美麗的少女，這些人的共同特點是沒有「伴侶」。
顯然，公爵並沒有放棄配種的計劃。雖然凱撒沒有義務聽從家族的命令，但要是他自己看上了哪個美女，那也就相當於達到了目的。
在貴族社會，這種事情屢見不鮮，甚至無須為此稍稍臉紅，這雖然是一個另類的戰場，但它的意義和可能產生的影響並不亞於真正的戰場。
少年少女們熱烈地交流著，話題不外乎戰爭和性。這場宴會本質上就是一個相互選擇的平台，在場的四個少年都有一定的選擇權。不過，除了凱撒之外，其他人都不能直接和自己選中的對象在一起，而是要向家族高層報告，由高層決定他們是否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而凱撒則是可以在沒有伴侶的少女中任意挑選，所以大家都知道今晚真正的主角其實是這個剛回歸家族的男人。
對於兩性生殖的種族來說，婚姻的首要目的必然是繁衍後代。所以，婚配製度也必定是圍繞著這一目的進行設置的，而要讓種族更好地繁衍，就必須保護女性和幼兒。在地球上，許多國家都採用了以法律為主導的社會保障制度來完成這個任務。也就是說，女性不是依靠她的配偶來保護，而是由社會保護的。因此，越是文明的社會，越是奉行一夫一妻的制度。
在諾蘭德，平民同樣要遵守一夫一妻的規則，而貴族則是一夫一妻多伴侶制。一對男女如果結為夫妻，那麼隨之而來的將會是一系列嚴謹而完整的權利和義務。相比之下，伴侶的唯一義務就是延續血脈，如果能夠生出一個天賦優秀到可以覺醒血脈力量的孩子，那麼家族就會給予豐厚的獎勵，並讓雙方擁有重新選擇伴侶的權利。沒錯，是選擇，而不是被指定。一些幸運的貴族男女，就是通過第二次選擇找到了真正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對任何一個有歷史的家族來說，血脈傳承都是頭等大事。公爵安排這場宴會，就是希望凱撒能夠看中幾個具備尤利烏斯血脈的少女，從而將他的「天才血脈」留下來。
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說，一個男人如果擁有多個交配對象，那麼他的基因就會廣泛傳播，經過若干世代的繁衍，其所屬家族的新生兒具有重複基因的可能性就會增大。從顯性和隱性基因的遺傳規律來說，貴族世家奉行純血通婚是沒錯的，而平民只准有一個配偶則是對社會更加有利。
凱撒百無聊賴地坐在一張沙發上，並將御巫永遠抱在懷裡，絲毫不顧忌其他人的目光。即便如此，他仍是大廳里最耀眼的存在。深藍學歷，大魔法師，二階構裝師，以及那英俊的容貌，都是少女們關注他的理由。
一個年輕人端著酒杯走了過來，說道：「你這樣不太好吧？」
他叫屋大維，是尤利烏斯公爵的兒子，上次和公爵一起招待凱撒的就是他。
凱撒和御巫永遠對視了一眼，然後異口同聲地說道：「我們這是在宣示主權。」
屋大維驚得目瞪口呆。
這也太赤裸裸了吧！
看到他的表情，凱撒搖了搖頭。
太年輕！
「你這樣做，那些女孩子就不可能過來了。」另一名少年走了過來，微笑道：「尤利烏斯可是很驕傲的。」
「他叫龐培，是斯特拉波侯爵的兒子。」屋大維介紹道。
「凱撒。」青年點了點頭。
「聽說你已經是二階構裝師了，有什麼適合戰職者的構裝嗎？」龐培問道。
「那要看你想朝什麼方向發展了。」凱撒微微一笑，問道：「是以提高續航能力為優先，還是著重於強化攻擊和防禦能力？」
「都要！」龐培眼睛一亮，說道：「不用擔心承載力的問題，我現在就能使用四階構裝！」
凱撒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屋大維更是震驚不已。
「失禮了。」凱撒施放了一個偵測術，以確定龐培的承載力。他的四肢和前胸都出現了強烈的魔法波動，凱撒立刻判斷出這個少年的自我評價並沒有誇大，反而有些謙虛了。
如果將一件初階標準構裝所需的承載力定義為10，那麼龐培的承載力就是140，而一件普通四階構裝所需的承載力通常在80到120之間。更重要的是，他身上足足有五個構裝位！要知道，在承載力總量相同的情況下，構裝位越多，可載入的構裝就越多。十個搭配合理的初階構裝，發揮出的作用往往比一個四階構裝更大，一些強大的構裝套裝更是對構裝位有著嚴格的要求，比如說聖彼德那著名的天國武裝，它至少需要五個構裝位，而且後背上的位置還要夠大。
「怎麼樣？」龐培一臉期待地問道。
凱撒思考了一下，說道：「這樣吧，你明天來一趟演武場，讓我看看你擅長什麼，然後我再想辦法給你弄一套構裝。看在同族的份上，你出兩份材料就可以了。」
「好。」龐培大喜，這個費用已經算是相當優惠了。
「我也要定製構裝！」屋大維不甘落後地說道。
「沒問題。」凱撒點了點頭，說道：「另外，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也可以跟我去開拓位面。其實，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招募一些人手。」
「真的嗎？」
屋大維精神一振，龐培也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其實，這兩個年輕人還沒有真正參加過位面戰爭，但他們已經知道了很多相關的知識，並且對這件事情充滿了嚮往。
凱撒一看就知道這兩個小傢伙根本沒有認識到戰爭的嚴肅性和殘酷性，但是他並不打算說出來。看到龐培和屋大維，他就想起了地球上的那些大學生，這些人的共同特點就是身上洋溢著青春特有的目空一切和自以為是。看著他們指點江山的樣子，凱撒其實是有些羨慕的。
真是耀眼啊，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