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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妾身何休(一)

  聳人聽聞的標題。 

  西楚總裁項端年一月大婚,JYSJ股票看漲。 

  「那又怎麼樣。」 

  景虞頭一偏,從他身側走出去,白銀立在原地,粗粗地喘了口氣,雙眼中有不加掩飾的嘲諷和憤怒。 

  砰地一聲,門被關上,這屋子裡又剩下景虞自己,項端年的電話卻打不通了。 

  偌大的房間里,她竟不知道能幹點什麼,半晌,她走到客廳將電視打開,電視里正播放著一檔綜藝節目,主持人和嘉賓賣力的表演,圍觀群眾哈哈大笑,她逐漸在沙發上昏睡了過去。 

  第二日白天,項端年的電話不通。 

  晚上,電話不通。 

  等到牆上的時鐘指向了凌晨一點的時候,景虞自昏睡中被電話鈴聲喚醒,身上搭著的毛毯不知道什麼時候滑落到地下,手腳冰涼。 

  「現在能不能出來,我在你家樓下。」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疲憊。 

  她清醒過來,草草地披了一件外套,抓著鑰匙包就下了樓。 

  這是一個陰天,暗夜裡,月亮和星星全都不見,天幕黑的就像是罩上了一塊布。 

  司機在前面,他坐在後面,身上穿的很正式,像是剛從什麼場合出來一樣,車裡有一種很濃重的煙草氣息,仔細的聞,還能聞見夾雜在煙草下的酒氣。 

  「出什麼事了?」 

  項端年一言不發,熄滅手中未吸完的半截香煙,猛然側過身,一隻手扳過她的臉,另一隻大手攬上她的腰往懷裡一帶。 

  兩人的身形契合無比,她的柔軟抵在他的堅硬上。 

  他的手從她細滑白皙的頸后,逐漸滑進她柔順濃密的深黑色發間,她的頭髮被挑弄的很癢,髮絲末梢有一搭沒一搭地散落在項端年手上。 

  景虞有些心慌意亂,她能感受到自己發間,傳來的微癢酥麻,直達心扉。 

  「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想你。」 

  他低沉的聲音像是大提琴最粗的那根琴弦,注意力在她周身,手穿梭在她的發間,每一下都比上一下更加焦渴,用力,肆無忌憚,彷彿這樣就能講她的影像牢牢攜刻在心上。 

  他的眼神也更加灼熱強烈,他指尖撩起火焰般,在她發間蔓延開如火的溫度,景虞不由得紊亂了呼吸。 

  車裡的空間顯得更狹小和擁擠了,他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挑起她的下頜,箍住她迷濛半,疑惑半的臉,狠狠地吻了下去。 

  唇舌交纏,可是這個火熱滾燙的吻里,竟然有些克制和禁慾的意味。 

  項端年起先的動作很粗暴,可是在她不經意間痛呼一聲之後,他便只是在她的唇上輾轉吮舐,廝磨出淡淡的溫軟和怨慕。 

  舌尖撬開她的貝齒,在她的嬌嫩的唇舌上慢條斯理,用盡溫柔地描摹,嬉戲,撩弄,烙印上他淡淡微濕,染著香煙味道的痕迹。 

  還有司機在呢……景虞有些臉紅。 

  他離開她的唇,對著司機喊了聲:「把車找個角落停下,然後你先下車,等會要走的時候給你電話。」 

  司機深諳此道一般,不出幾分鐘就開到了一處僻靜無人的地方靠邊兒停,然後他好整以暇,不動聲色地熄火下車,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咣當」一聲,司機在關上車門的瞬間,項端年側著身子擁緊了景虞,揉撥她的頭髮手沿著她纖細白皙的後背,滑到她的腰間。 

  「項端年……你要幹嘛……」 

  景虞剛冒出兩句嚶嚀,他就重新伸手扳過她的後腦勺,用滾燙的氣息將把她的話給盡數咽了下去。 

  也不是偷…情…為什麼非要在車裡。 

  「喂…你犯什麼病。」 

  如果剛剛那個吻充滿了壓抑和剋制,此刻他的吻就驟然多了一絲男人的侵略和強勢霸佔的意味。 

  她是他的。 

  這是兩個人達成的共識。 

  濕滑的舌尖席捲著淺淡的煙草味道,強硬地長驅直入,他焦渴的呼吸和她的紊亂的呼吸纏縛成毫無罅隙的一脈。 

  他的手自然不會規矩,寬鬆的衣衫給了他最大的方便,上下其手。 

  一束車燈晃了過來,雖然只是路過,卻將景虞嚇得半死,一下子推開他。 

  項端年微微平復了一下呼吸和顫抖,看到景虞眼睛里浮起的羞怯,彷彿在此時才回歸正常。 

  「想不想讓我上樓?」 

  他挑著眼睛,在景虞發紅的耳廓邊吹了口氣問道。 

  代替回答的是景虞輕輕錘了他的胸膛。 

  項端年的呼吸逐漸平穩,神色有些複雜難捨的留戀在景虞身上。 

  「我得回去了。」 

  景虞微怔,繼而點了點頭。 

  項端年頓了頓,才說道,「有一個朋友開了家射擊場,明天周末開業,要不要一起去?」 

  景虞眼睛突然明亮,笑靨如花。 

  「好呀,在哪?」 

  「郊區十八盤那,明天我來接你。」 

  景虞點頭,倒不是對射擊多麼有興趣,而是想和他在一起。 

  直到兩人分開也沒有問他關於報道上的消息。 

  司機回到了車上,看到景虞的屋子亮起燈來,他才吩咐開車。 

  手機鈴聲刺耳的響起。 

  「媽。」 

  「你在哪?為什麼還沒回來,是不是去見她了。」 

  林楚音的語氣波動的厲害,「端年,你不記得媽跟你說過什麼了么?你如果不記得,我就去找她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清楚!」 

  「媽。」 

  項端年打斷她,嘆了口氣,良久,閉了閉眼睛。 

  「我知道。」 

  景虞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一大早就起了床,在衣櫃里倒騰,又細緻的上了妝,直折騰了兩個小時,才勉強收拾完,給項端年去了電話。 

  只是裡面傳來他抱歉的聲音。 

  「那個射擊場出了點問題,今天不能對外開放了。」 

  「我準備好了…端…」 

  他那邊有女人的聲音,被制止住話沒說完,景虞斂下眸子。 

  「嗯,沒關係,下次去吧。」 

  她倒在沙發上,一下子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白銀的電話正巧打來,似乎昨天摔門而去的人不是他一樣。 

  「有個射擊場今天開業,你想不想去?就當給我送別,一起去啊?」 

  生怕景虞不同意般,急急又道,「我還叫了劉子科和梁螢他們,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隔了半晌,沒聽到景虞的回答,他不由得拿下了手機看看,又重新貼到耳邊。 

  「喂?」 

  「好啊,你來接我吧。」 

  心中總有不安的揣測,景虞一邊唾棄這樣的自己,一邊懷著隱隱地不安想要求證。 

  白銀開了一輛吉普,讓景虞坐在副駕駛,後面坐了五六個人,一路說說笑笑氣氛十分融洽。 

  「怎麼不說話?」 

  白銀偏頭看她。 

  景虞搖了搖頭,忽然問道,「今天只有這一家射擊館開業么?」 

  白銀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卻還是回答道。 

  「不是只有這一家開業,而是整個a市,就只有這一家射擊館…這跟找個地方弄一把玩具槍,打打彩彈可不一樣,這些槍都是真槍改裝的,沒有那麼大的殺傷力,但是也不是一般的玩具槍能比的,要不是這個老闆有些後台,根本弄不到這樣一批貨。」 

  「嗯。」 

  她不再說話,看向窗外,白銀看出她興緻不高,也沉默下來。 

  十八盤是個地名,這個地方山勢連綿,地勢複雜,吸引了很多極限運動的愛好者,而新開的這家射擊俱樂部就在十八盤的腹地,大門口有厚重的鐵門,頗有幾分軍事營地的樣子。 

  幾人都換好了防護服,白銀熟門熟路的給大家挑了幾支槍。 

  劉子科搖頭晃腦的感慨道。 

  「不愧是要進軍隊的人了,看看這架勢。」 

  「去你的。」 

  白銀踹他一腳。 

  器械外面就是一眾距離不一的靶子,白銀沖景虞揚揚頭。 

  「試試?」 

  景虞搖搖頭,找了個地方坐下。 

  「你們玩吧,我看著就好。」 

  身後有幾人走路的聲音響起,她不經意地向後一看,心中猜測成真,她卻意外的沒有過於憤怒。 

  項端年穿著防護服,身側跟著穿著便裝的應羽斯,剩下的三人,兩男一女,都是不認識的面孔。 

  項端年也看見了她,步子逐漸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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