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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初相見

  文升衝進茅廁的時候,鳳兮兒奸笑著把點著的小鞭炮從窗戶處丟進去,九重樓發出一聲驚叫,眾人開門查看,只見文升從茅廁里跑出來,身上的衣服被炸爛,頭髮亂如雞窩臉色黑如灰炭,雙手不停撓著身體,時而夾腿時而捂肚。 

  眾人一看,哈哈大笑,有人笑道:「文公子跳的是什麼舞?如此清新脫俗」 

  有人附和道:「莫不是雞公舞?」 

  「啊哈哈哈哈……」「哪裡像雞公了,倒是像極了蛤蟆,哈哈哈」眾人大笑。 

  文升大吼:「都他媽的給老子閉上你們的狗嘴」隨後放了個響屁。眾人轟堂大笑。 

  下人們把文升扛起來的時候,文升指著鳳兮兒奔跑的方向咬牙切齒,「給老子殺了那混賬……賬賬賬」 

  小亭里的龍十笑得趴在龍七肩上,剛才那精彩的一幕幕全落入他的眼裡。龍十起身要走,龍七問:「終於捨得回去了?」 

  龍十打開玉扇,輕輕的搖:「誰說我要回去了?我要去英雄救美」 

  龍七臉色複雜,還是跟了上去。 

  鳳兮兒拉著土豆逃跑,眼看那些人越來越近,鳳兮兒對土豆說:「我去引開他們,你自己跑回府等我」。小土豆還沒來得及抗議,鳳兮兒就把她推出去了,接著跳出欄杆處,對著那幫下人大喊:「乖孫子們,你大爺我在這兒呢」 

  「在那兒在那兒」「給我追」「抓到的賞銀百兩」 

  不跑不知道,這個九重樓居然這麼大,鳳兮兒七拐八拐累得直喘氣,推開面前的房門直接沖了進去。關門靜聽外面的動靜,好大一會兒,終於停止了腳步聲。鳳兮兒呼一口氣,轉身欲開門,忽聽屋子裡發出哐當一聲。 

  神鬼使差的,鳳兮兒慢慢走了進去,只見前面大床里,一紅衣美人被一肥頭豬耳看起來凶神惡煞的男人壓著,那男人露出淫笑,說著下流的話:「來,九姑娘,讓爺好好疼你」 

  「魏爺別這樣,奴家賣藝不賣身」紅衣美人聲音凄楚,身子瑟瑟發抖。 

  老男人笑得更銀盪:「那爺更要好好疼你,九姑娘把初夜給爺,爺定好好疼你」說著雙手不安分的撫摸美人。 

  鳳兮兒實在看不下去,大喝一聲:「禽獸,放開那個女孩」拉著彈弓對準老男人的後腦勺一彈,老男人發出慘叫,轉過身看向鳳兮兒,鳳兮兒快速的把瀉藥丟進那老男人嘴裡。 

  「你,你給老子吃了什麼?」 

  「毒藥,若是不快點醫治,你就會爛腸而死」 

  「你你你……」老男人捂住肚子咬牙切齒的指著鳳兮兒:「臭小子,你給我等著」說完從後面衝出去。 

  老男人走後,鳳兮兒走到那紅衣美人身邊,俯身問道:「喂,你沒事吧?」 

  只見那紅衣美人微微抬頭,對鳳兮兒說道:「奴家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鳳兮兒看清那張臉時,眼神對上那雙漆黑如寒星的眸子,心中似有一股電流閃過激起一陣光,這雙眼,像極了現代的阿九。 

  再細看,鳳兮兒更震驚於紅衣美人的容貌。 

  同樣是五官,只是這樣完美的五官拼到一塊一眼看過去就感覺很驚艷,再看兩眼就會深陷其中越看越好看,那眉如山,眼如溫泉配合得天衣無縫,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眼神憂鬱又無限深情,像天上的瀚星,只一眼就會讓人淪陷。鼻子高挺,薄唇如冰,似凄戚,似孤獨。 

  三千黑髮自然垂下,額前的斜劉海蓋住了一邊的眉毛,耳邊的長發挽於腦後,露出了一半耳朵,黑髮襯得她毫無瑕疵的肌膚更加亮白。 

  往下看,一襲紅衣美艷動人。 

  就像電視劇里看的東方不敗,有著可男可女的氣質,作為女人看太硬氣,作為男人看太妖媚。 

  但是綜合起來就完美得無懈可擊了。九姑娘果然不負虛名。 

  「呀,你流血了」鳳兮兒看到九姑娘手腕處劃了一道淺痕驚呼出聲。 

  「沒事,小傷而已」九姑娘不以為然說道。 

  鳳兮兒摸摸腰間,把蒙面備用的方巾掏出來,俯身抓起九姑娘的手腕,輕輕的包紮。說不出來什麼原因,她對這個九姑娘有著很奇怪的感覺,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卻有著莫名的熟悉感。 

  或許是他有著和阿九一樣憂鬱又感傷的眼神吧? 

  打了個蝴蝶結,鳳兮兒站直了身子,只是腳下一個踉蹌,一不小心跌坐在地,手不經意搭在九姑娘的身下,觸摸到一個又軟又硬的東西,鳳兮兒全身一個顫慄,一股電流竄過,瞪大著雙眼,伸手指著紅九,手指在打顫,結巴的開口:「你你你你……你是男的?」 

  大事不妙,按照電視劇的套路,知道秘密的人是要被殺的。糟糕,有危險。鳳兮兒暗自做逃跑的準備。 

  只是,結果太出乎鳳兮兒的意料了。 

  鳳兮兒氣憤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憤怒鳴不平:「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就在剛才鳳兮兒準備逃跑時,紅九告訴了她他的身世。 

  原來紅九是家中排行第九的兒子,因為無力撫養,在紅九十歲那年便被他爹賣到了九重樓,不得已男扮女裝為老鴇賺錢。 

  鳳兮兒問紅九:「你恨你爹嗎?」 

  紅九忽然看向窗外,聲音平靜道:「恨?他已經死了」早在他拋棄母親時,他就當父親死了。 

  鳳兮兒看著紅九那雙如星辰般的黑眸,雖然平靜,可是鳳兮兒卻感覺到了那眼神里的孤寂和憂鬱。她忽然想起了阿九,不知道她走後,阿九有沒有很傷心,沒有了她的陪伴,他會不會很寂寞? 

  窗外吹進一股冷風,夜深了。風漸大。鳳兮兒回過神。想到了小土豆,不知道那丫頭安全到府沒? 

  「那個,我要走了」鳳兮兒開口。紅九點頭。鳳兮兒轉身走出去。 

  忽然想起什麼,鳳兮兒又轉過身走到紅九面前,掏出所有的銀子遞給他,「這些銀子你先拿著」又想到什麼,伸手去摸腰間的彈弓抓起紅九的手放在手心上,說:「這個彈弓你拿著,防身用」 

  轉身走到門邊,忽又想到什麼,轉臉對紅九說:「我叫阿兮,你放心,我會保守秘密的」末了又加了句:「再見,阿九」。 

  鳳兮兒走後,紅九望著手上的彈弓久久沒有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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