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來臨時,鳳兮兒和土豆換上男裝,鳳兮兒看著銅鏡里的翩翩美少年,很滿意的點點頭。
黑密的柳葉眉,眉下卧蠶丹鳳眼,睫毛濃密長黑,鼻子高挺精緻,紅粉的櫻桃小嘴,精緻的五官配上那小巧標誌的鵝蛋臉簡直太完美,三千黑絲高高束起,只用一個簡單的大白條布發箍束著。黑髮自然垂於後背。
鳳兮兒不得不感嘆,這正主長得是真的好看,只是以前她老是低著頭又愛化著那些嚇人的大濃妝醜化了自己,現在素顏朝天粉脂未施反而露出了她真實的美。
再加上鳳兮兒身穿白色裡衣外套米色薄袍,越發凸顯出空靈之美。女扮男裝,要比真正的美男子看起來更有味道。就像天下第一里葉璇扮演的上官海棠,當年可把鳳兮兒給看得熱血沸騰,做夢都想著當女俠,沒想到如今竟然真的實現了。
好興奮,九重樓,我來了。鳳兮兒心裡驚呼,帶著小土豆翻牆而出。
很快,兩人就來到九重樓門前。
小土豆有點膽怯了,怯怯開口:「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
鳳兮兒掏出腰間玉扇敲小土豆腦袋,故作嚴肅的呵斥:「叫爺,走,跟爺瀟洒快活去」話落已經迫不及待的跨進門欄。或許是穿不慣男裝,鳳兮兒腳下一絆,差點撲倒在門欄處,幸好小土豆反應快,扶住了她。
鳳兮兒呼著氣立著身子,理了理身上的袍子,抬頭竟然看到了二樓高台上顯眼空隙處龍十和龍七,二人端著茶水慢慢悠悠的品嘗著。
鳳兮兒暗罵龍七衣冠禽獸,嘴上說著不感興趣,後腳就進了青樓。
生怕那兩兄弟認出自己,鳳兮兒拉著小土豆躲到最角落處。
在眾人萬般期待和矚目下,節目終於開始。
只見一綠衣女子從空隙高處騎著長白布緩緩滑落至舞台中心,眾人還沒來得及看清女子真面目,那女子便揮動著舞姿輕靈起舞,綠色的布紗裙十分柔軟,跟隨著女子的舞姿隨風飄逸,劃出好看的圈圈,眾人鼓掌大喊:「綠芙,綠芙……」掌聲響遍天。
鳳兮兒踮起腳尖仰著脖子想要看清那女子面容,只見那綠衣美人帶著紫色面巾,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十分好看的媚眼。額頭飽滿光潔明亮,半黑髮挽成一朵大花,半黑髮自然垂於背上。隨著起舞,黑髮自然飄逸,那畫面,唯美得如仙境,眾人看呆了。
這時,響起一陣琴聲,聲音清脆好聽旋律優美。眾人更加激動,紛紛仰頭看向那舞台後面小亭處,珠簾半掩著的紅色身影。有人驚叫:「紅九,紅九,九姑娘快點現身吧」
有人訓斥道:「難得綠芙仙子和紅九姑娘合奏演出,已是萬幸,九姑娘的仙姿豈是我等凡夫俗子能窺讀的?」
越是神秘,往往越不會輕易露臉,物以稀為貴。
人群中有人輕蔑道:「裝什麼清高,看不到又摸不著還睡不得,左右不過是個妓女罷了」。
說話之人被眾人鄙視,眾多男子為九姑娘鳴不平,「九姑娘賣藝不賣身,且琴聲天下第一,豈能被你這好色之徒侮辱了去」
好色之徒大笑:「哦?是嗎?本大爺早晚會把她弄到床上」
一句話惹眾怒,好色之徒被狂轟,可見九姑娘在這些人心中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形象。
好色之徒憤怒反抗,大喊道:「你們這些賤民不知死活,知不知道本大爺是誰,本大爺說出來嚇死你們」
沒人理,好色之徒自顧答道:「本大爺就是皇後娘娘的親外甥當朝文丞相之子文升,怕了吧?哈哈哈」
眾人一聽皇後娘娘頓時嚇得收了聲。
文升囂張大笑,仰頭走開,嘴上說著:「這破舞有什麼好看的,大爺找小翠舒服去……哈哈哈」。
鳳兮兒問小土豆:「這文升的爹很了不起嗎?」
「文章仗著是皇後娘娘的親弟弟,又是朝中武臣,欺壓百姓,目中無人,亂收攤費,開賭局,賣假藥,簡直就是無惡不作,文章那混賬兒子更是可惡,三天兩頭就調戲良家婦女……」小土豆越說越激動。
「那皇帝老頭都不管的嗎?」鳳兮兒發出疑問。
「皇上忙於朝政哪有時間管這些,再說那文章也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和那皇後娘娘一樣精明得很,若不是六王偶爾插手管管,那文章就無法無天了」
鳳兮兒心裡一股怒火中燒,她就知道,世道如此,太多不公平了。
鳳兮兒向小土豆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跟上文升。
文升進房,把小美人撲倒,在床上翻雲覆雨,鳳兮兒溜達到窗戶處,打開窗戶,把癢粉灑在文升丟在地上的衣服,又伸長著手把瀉藥放進桌子上的茶杯里。最後掏出彈弓對準文升的屁股狠狠一彈,彈珠精準無誤的打中屁股,文升發出一聲慘叫。
「出來,是哪個混賬不想活了敢捉弄老子?」文升驚叫過後大喊道,一邊穿衣服,一邊四處張望尋找「兇手」。
床上的美人穿好衣服,下床安撫文升,拿起桌子上的茶遞到文升嘴巴,嬌媚的說道:「公子莫氣,喝杯茶消消氣」。
文升接過茶仰頭一飲而盡,嘴裡不依不撓:「讓老子抓到,老子非扒了那混賬的皮不可」
咕嚕一聲,發出一聲巨響,文升放了一個屁。
文升捂肚,痛苦皺眉道:「快,快扶老子去茅廁」。
鳳兮兒捂嘴偷笑,拉著小土豆躲到隱蔽處看戲。
文升從茅廁里回來又把美人推到在床,褲子脫到一半又放了個響屁,美人又扶著他奔茅廁去。
這樣來來回回,文升拉到虛脫,居然還不死心,褲子脫掉了,正欲壓住美人,忽然屁股上又挨了一記,疼得大吼:「他媽的別讓老子抓到你」罵咧咧的穿起衣服一腳踹開門,鳳兮兒躲在柱子後面對準文升的褲襠子,用力一拉,石子正中要害,文升疼得哇哇大叫。
「來人,來人,給我抓住那小子」文升指著柱子後面做鬼臉的鳳兮兒大吼道。
樓下的下人聽到文升的呼叫,跑上來的時候鳳兮兒拉著小土豆溜得老遠了。
文升氣得踹倒下人大罵:「一幫蠢材,還不快點去追」。說完捂著下身又捂著肚子,像個癩蛤蟆跳上跳下,躲在暗處的鳳兮兒和小土豆看了笑得眼淚都溢出來。
太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