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好基礎

  慢跑十分鐘過後，中曼開始做熱身運動，因為熱身運動能充分拉伸身體各個部位的肌肉，避免因身體沒有活動開而造成肌肉損傷韌帶拉傷。


  先活動腳踝，然後是扭動膝蓋，再側壓腿和后壓腿，扭腰和脖子。在簡單做完熱身運動后，他深吸一口氣，目視前方，眼神中帶有強烈的戰鬥慾望，彷彿現在的他站在世界盃決賽場一樣。


  他即將開始測試自己的體能。說到體能，中國職業球員的體能標準之一，現在是yoyo體測，又叫間歇性耐力測試法，是由丹麥的奧古斯特·克羅赫研究院的體育博士詹斯·邦斯布發明的。它模擬足球比賽中頻繁出現的加速、減速、急停、轉身等動作，在隊員達到體能極限的時候對其進行測試，主要測試足球運動員在持續進行加速、減速、急停、轉身時的耐力。yoyo體測的難點在於每趟跑下來要歇幾秒再繼續跑，隊員既要控制好節奏又要平均分配好體能，意志品質也是決定因素之一，通常到了40趟以上隊員的體能就到了極限，剩餘的十幾趟完全要看隊員的意志品質力如何。


  剛喜歡足球不到兩年，喜歡運動也不到兩年的中曼，也就是平時玩玩，並沒有系統地或者像平常愛好跑步的人士一樣經常鍛煉身體，所以他很識相地把第一個體能挑戰定為為十二分鐘三千米。這是中國職業足球之前的體能標準。


  1992年底，即將職業化的中國足球痛感球員體能羸弱不堪，無奈下決定「讓一部分人先12分鐘跑起來」。據說下決心始於年維泗、實行於王俊生任內。在王俊生退休后2002年出版的一本書里，描寫了中國足球第一次測「12分鐘跑」之慘狀。


  約400名甲a甲b球員在廣州重慶參加測驗，近1／4沒過關。這撥球員體能太差了，比我們十年前還差得遠。跑過關者很多躺倒在地，痛苦地喘、呻吟，臉上是豆大的汗珠。沒過關100多人，多人因用力過猛，身體不適，早飯全噴出來了，慘不忍睹。


  一個一刻都離不開奔跑的項目，專業球員12分鐘跑及格標準僅3000米，還跑成如此慘狀，多年來屢為各界人士所蔑視、擠兌。


  查到與3000米跑有關的數據是：男子3000米障礙世界紀錄7分53秒63，女子世界紀錄8分58秒81，男子全國紀錄8分10秒46，女子全國紀錄9分26秒25，全國女子大學生冠軍成績9分45秒左右，某年全國大運會女子亞軍（業餘身份）成績10分50秒左右，男子3000米跑二級運動員標準9分05秒，三級10分05秒。


  但如此一個急需提高的丟人標準——被女大學生多跨越35次障礙還能拉下一圈、離三級運動員還差2分鐘，還在部分球員、媒體和球迷的反對浪潮中，在只實行7年後，就被像當年取消科舉般「大義凜然」取消了。


  這就是為何我們的球隊為何成績會那麼差，為什麼踢到60分鐘左右就開始跑不到的原因。體能實在是太差了。


  世界上有許多著名的球員，因為體能不足而不能更上一層樓，比如范德法特。當年在熱刺踢球時，技術出眾，作為核心的他每到60分鐘就會被換下。試想如果他的體能能夠支撐90分鐘的賽事，那熱刺的戰績是否會更好點。體能很好的，大家都知道的是拉莫斯。此人14歐冠決賽最後階段進球扳平比分，靠的就是充足體能和頑強意志。


  按照中曼自己的理解，體能是最重要的基礎之一，所以他現在決定一定要練好體能。今天他的任務就是要記錄最初的跑步成績做參考，以後逐步提高速度。所以今天他得用出吃奶的勁跑出最好成績。


  剛開始的1000米跑得很累，但之後調整呼吸，后2000米跑得比較順暢，最後階段還能有一絲力氣做最後的衝刺，他加快頻率，增加一步距離，使出全身的力氣之後，終於衝過終點。


  中曼累得直接躺在地上（劇烈跑步后不能立即躺下，對身體有害），無力地拿出手中的測速軟體，上面顯示的是三千米12分10秒。中曼長嘆一聲，雙手捂臉，這尼瑪丟人丟到太平洋去了。今天他狀態不佳，以前他能輕輕鬆鬆跑進12分鐘！


  高俅接下來要求他進行熟悉球性的訓練，今天的訓練科目是揉球和踩球。每個項目半小時。


  中曼大聲抗議道：

  「這些我都會，幹嘛還要花這麼多時間來練習？」


  高俅大罵道：「你要的不僅是會，而是精，你是要拯救中國足球的人，你如果僅僅是會，跟那些職業球員有什麼兩樣。想踢好球必須打好基礎，接球停球運球傳球做好了，盡量控制失誤，以後真上球場的時候才會少犯錯誤。這個世界有一個一萬小時理論，想在一個領域達到專家水準，必須得花費一萬個小時。從現在開始算，你現在17歲，算一天花4個小時訓練，每天不間斷都要花六七年。要想早點成名，必須趁早盡量多地刻苦訓練，懂了沒？」


  中曼一聽他說得也很有道理，便收起不滿之心，認真地訓練起來。


  一個小時訓練過後，匆忙吃完飯洗好澡，緩步走近班裡。


  中曼平時話語極少，也很少主動笑，但因為為人善良，所以人緣其實並不差，只是因為初中受過情傷，現在很刻意地與班上女生保持距離。同班一兩年來，他跟女孩子說過得話不超過十句。但書桌裡面還是時不時地出現自己班或者別的班上女同學的情書。


  其實中曼長得很不錯，身高雖然只有165，但眉清目秀，濃眉大眼，按照女同學統一的說法是有點像林志穎。中曼嗤之以鼻，他的偶像是古天樂，要是像古天樂該多好啊。


  七點準時上晚自習，今天晚上是數學課。這是一個很讓中曼很頭疼的科目。原來他的數學成績很不錯的，比英語都好。只是因為有一天他的筆寫不出來了，急性子的他，加之酷暑難耐，一怒之下把筆往窗外一扔，不小心碰到鐵窗發出一股噪音。被這個數學老師給很兇惡地罵了一頓，讓他倍感傷心，從小到大，家人寵著愛著，很少有人這麼罵他。覺得老師不喜歡他，討厭他，便開始討厭這個數學老師，自暴自棄。每上數學課便開始開小差，睡覺，看課外書。當之後的第一次期中考試試捲髮下來，便傻眼了，59分，不及格。


  成績不好，越沒信心學下去，越沒信心就成績越不好，惡性循環之下，便如現在這般，想挽回都難了。現在想來，中曼覺得自己真是傻，幹嘛要跟老師過不去呢，畢竟學習是自己的事，這樣對立到頭來還是自己害了自己，悔不當初啊。


  突然身後一個用手指輕輕戳自己，轉身一看原來是原來是班花柳靜。她示意中曼接著一個本子。中曼拿過來莫名其妙地打開，只見上面寫著幾個字，字如其人，柳靜長得單純秀氣，字也是寫得很端莊娟秀。只見上面寫道：王八蛋，向我道歉。


  中曼無奈，在下面寫道：我錯了，對不起。然後傳給身後的柳靜。


  柳靜快速打開小本，一看氣不打一處來。道歉這麼沒誠意，不能就這麼原諒他。畢竟那是自己的初吻啊，還是當著那麼多人面，多丟人。


  便又在本子上寫道：王八蛋，你奪走我的初吻，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我恨你，我恨你。


  中曼又接過遞來的小本子，看著上面的文字無奈地回道：那我怎麼向你道歉你才肯原諒我。我當初事出有因，實在對不起。


  回頭不經意一撇，柳靜面容也很嬌小，不過有一個很大的特點是笑起來眉眼彎彎，卧蠶飽滿，讓人看著很開心很享受。不過此時就有點不好看了，因為她又哭了。


  中曼連忙附上：你咋又哭了，你想怎樣，我什麼都答應你。


  柳靜看著中曼回傳過來的小本上的文字，快速地回道：要你管，我是噴泉眼，常年溢水老毛病了。我要你答應我三件事，必須答應。至於是哪三件，現在還沒想好，以後再說。寫罷又在後面畫了一個大拳頭以示警告。


  看著這充滿幼稚小女孩味道的回答中曼無奈地笑了，大筆一揮，道：好，我答應你！你可別再哭了，不然大家又以為我欺負你，又要挨打了。好痛的，求求你好不好。


  柳靜看著中曼的回復，捂嘴偷笑，心情一好，便發現中曼寫得字剛進挺拔，靈動瀟洒，很好看啊。


  中曼無聊坐在位置上轉筆，突然一個小紙團打中他的腦袋，打開一看。原來是體育委員兼球隊隊長孟龍寫得，是關於足球比賽的事情，讓他去後面商談此事的。


  數學老師此時不在，並且他的課堂紀律一向是不咋地的。中曼便拿著數學書大搖大擺地往後走，不過柳靜正睜大美目瞪著他，發出警告。不過這種人畜無害的小妹妹的威脅眼神，對他實在沒有殺傷力，依舊風雨無阻，不屈不撓地走向最後一桌的孟龍。


  坐下之後，兩人開始慢慢閑聊。孟龍問道：

  「你周末回家不？不回家我們去打lol吧，我現在水平可大有長進哦。以後我c你。」


  「應該不回吧，你現在還用蠻三刀？你就得了吧，這水平，小學生都不如，還c我，真不要臉。」中曼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道。


  「滾蛋，不信我們來solo。好了，不扯淡了，關於足球賽，你報名參加嗎？我們班25個男生，有18個答應參加。你想踢什麼位置？」身高體壯的孟龍邊摳腳邊問道。


  「你能注意點衛生么，真噁心！」中曼嫌棄地道：「當然是前鋒了，我這麼英俊瀟洒，只有前鋒這個位置才能符合我這種顏值啊。」


  「啊呸，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旁邊的無關群眾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紛紛用他們的言語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一群摳腳大漢，就是嫉妒本公子如此英俊的外貌……中曼自戀地想道。


  「那校運會你準備報哪個項目，聽說你的短跑很快，很有當年我的風采……」裝逼過分明顯的孟龍話音未落便被中曼一腳踢到地上。孟龍也並不生氣，仍然笑嘻嘻地邊拍拍衣服邊滿眼期待地看著中曼。


  「那就報個100米和100米接力吧，其餘的都沒興趣。」中曼深邃的眼睛望著窗外漆黑的校園緩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