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騙子

  中曼在楊老師的輕聲呼喚中慢慢醒來，頭上纏著繃帶，嘴角也被打破，臉也有點腫，這都是班上那些痴男們幹得好事。


  他心中大罵，有必要嗎？為了一個女人，她長得也不美若天仙。17歲的女孩子還跟小學生一樣，沒事就動不動哭鼻子。除掉讀書其餘一竅不通，問得問題幼稚的不得了。就這樣的女人你們也要？

  楊老師眼看自己學生終於醒過來，心裡也就放心多了，不然她這個班主任可要擔責任的。對中曼說：

  「你除掉一點外傷，其餘都沒事，你就先在這裡好好休息，今天的課不用上了。明天來就行了。我去跟其他任課老師說一下。」


  中曼點頭微笑答應，楊老師離開后，他想起剛剛是否對婉婉太過狠心，是否太壞了？她那麼柔弱的女孩子，應該不會有事吧。細細一想又覺得她活該，誰讓她一聲不吭就拋棄他，她這是自作自受。在隱隱陣痛與胡思亂想中，中曼又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中曼迷迷糊糊中聽到高俅那討厭的聲音響起。疲憊地問道：


  「現在幾點了？」


  「六點？你是智障么？這麼早叫我起床，你皮又癢了？」


  「小哥，現在不是在地獄，你是奈何不了我的。你要想成為一個優秀的運動員，首先必須得嚴於律己。好吃懶做是成功不了的。快點起床吧，不然你別想睡。」


  「去你媽的，你能管得了我？」說罷中曼翻身又準備去睡了。


  然而高俅並不停止「叫床」服務，以每分鐘100次的頻率陰陽怪氣地喊著「起床了，起床了……」


  中曼蹭地一下爬起來，指天大罵道：


  「高俅，有種你出來！」「有種你進來，你進來咬我啊。」


  本想繼續跟他大戰一百回合的中曼此時真被其他舍友大罵：


  「睡不睡了，愛睡睡，不睡滾。親我女神的賬我還沒跟你算清呢。」


  被逼無奈，中曼只好快速穿衣洗漱出寢室。按照高俅的建議，首先他得去運動場跑步。一是為了一整天能有好精力去應對整天的學習和生活，二是為了積累體能，畢竟足球最重要的一項就是體力。


  此時已是11月上旬，樂市的氣候已經有初冬的味道。中曼沒跑幾十米就已經氣喘吁吁了，氣得高俅直罵：

  「你這都是什麼體能，這才100米不到，就累成狗了？」


  「天氣太冷了，跑不動很正常。」


  「放你的狗屁，現在溫度20度，是最適合運動的氣溫，你就是體能不行。就你這樣的體能，還想進國家隊，還有資格批評國足？原來你也是個鍵盤俠。」


  中曼也是深感丟人，按照他這種體能，什麼事也幹不了。咬緊牙關跑了個3000米終於跑不動了。高俅也深知剛開始不能要求太多，便放中曼回去洗澡準備上課了。


  第一節語文課，也就是楊老師的課。自從上課鈴響後明顯就能感覺整個班級氣氛有點壓抑和躁動，中曼不解地問同桌楊龍怎麼回事

  楊龍回答道：「你昨天被打得腦殘了？今天公布期中考試成績。媽的，你親我女神，我要記恨你一輩子。」


  「別啊，我不是故意的。昨天你們還沒打盡興啊？」中曼滿臉痛苦地求饒道，可惜楊龍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這時楊老師笑容滿面地走進班裡，和顏悅色地對著同學們道：


  「同學們，恭喜大家，你們這次考的非常非常好，第一第二都在我們班，平均總分也是最高的。這得歸功於各位同學的努力學習與各位老師的辛勤培養。下面我來公布一下成績：第一名柳靜，總分640分，其中語文122，數學135，英語137，政治90，歷史91，地理65。柳靜同學這次考了全校第一名，大家鼓掌。」


  只聽全班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尤其是男生們，彷彿他們拿了第一名一樣。尤其是體育委員孟龍，他身高體壯，臉胖胖的像個包子樣，站起來邊鼓掌邊示意旁邊的同學一起鼓掌，中曼冷冷地旁觀眾位備胎接盤俠們的各種醜態，表情十分不屑。


  「第二名，王夢，總分600分，語文110，數學130，英語120，政治88，歷史85，地理67。全校第二，大家也請鼓掌祝賀一下。不過這地理要多花點時間，要是學好了，能提不少分呢。」


  「第三名，班長華波，總分580分，語文104，數學150，英語125，政治76，歷史82，地理59。看來我們班是陰盛陽衰啊，第三名才是男生的，各位男生們可要加油啊。不要讓女生們壓在你們頭上。還有啊，這次的地理很難么，怎麼都才60分上下。」


  底下各位同學紛紛抱怨，「好難啊，」「誰出的題啊，」「腦子有病吧，」「就是，這麼難，誰能考好成績。」


  「好了，大家靜一靜，下面我繼續報分數。第四名，徐華勇，總分575……」


  「第二十五名，中曼總分469。」此時班上頓時一片噓聲，各種謾罵輪番上場。


  「這傻逼果然是傻逼，第25名，我看250吧。」


  「哈哈，方力說的對。」


  「頂前面，方力說的好啊。」


  「方力這麼目光如炬，我嫁給你好不好？」


  「滾蛋，死變態，我是要成為柳靜丈夫的男人。」


  班上頓時哄堂大笑，柳靜被這麼當眾表白，臉就像紅透了的蘋果，惱怒地輕罵道：「討厭。」


  「好了，靜一靜。語文90，數學9分……」


  「哈哈哈哈哈，廢物，就是我兩歲的外甥都能考10分。」


  「讀你妹的書，滾回家跟豬一起過日子吧，這智商也只能與豬交流了。」


  「……」


  「英語116，政治65，歷史77，地理」


  楊老師頓了一頓，看了一眼坐在最後面的低著頭的中曼。大聲念到：

  「地理95分！」


  「咦，怎麼可能？他偷試卷了吧。」


  「也不對啊，他每次地理都能考90分，不可能每次都偷吧。」終於有位好心人肯幫中曼說話了。


  「大家靜一靜，我們班這次的地理平均分是40分，及格的只有三個，其中兩個還是六十幾分，中曼能考95分肯定有他獨到的學習方法，下面有請中曼同學為大家講述一下他是怎麼學好地理的。中曼同學，中曼同學？」


  毫無回應！！！


  「中曼同學？」


  依舊無聲！！！


  只聽這時突然傳來呼嚕聲，這聲音此時真是驚天地泣鬼神。楊老師的臉都氣綠了，敢在我課上睡覺，膽子是用鋼做得吧。


  她示意中曼同桌楊龍喊醒他，只聽楊龍揪著中曼耳朵大聲說：

  「起來了，到吃中午飯的時間了。」


  噌地一下，中曼以火箭般的速度沖向班級前門，奈何中路不知道哪條狗腿子伸出來把他絆了個狗吃屎。


  班裡又是笑聲一片，各個笑得手舞足蹈。


  中曼這才反應過來，也知道自己丟人了，趕緊轉身欲回到位子上坐好。但是楊老師及時喊住他，並讓他介紹一下他學地理的獨到方法。


  中曼這人雖然臉皮厚，但是膽小卻很小，尤其怕站在講台上發言。此時他手不知該放哪，眼不知該看誰，目光遊離，正好對著昨天吻著的柳靜。心裡更是慌張，忙低著頭，隨便說了下多看地圖之類的慌忙下去了。


  又是一陣噓聲響起！！！

  班主任在報完全班分數后，開始宣布第一件事：


  「這次我們班考的很好，值得鼓勵，希望大家繼續努力。更讓我值得慶幸的是，我發現了一個好苗子。為了讓這個幼苗健康快速成長，我決定把中曼同學調到柳靜同學前桌，柳靜同學麻煩你以後幫我多監督他一下，你以後也可以多多請教他地理問題。中曼同學的地理可是學得很好的哦。」


  「老師，我不同意。」兩個相關人員立即表示反對。「反對無效，下課。」楊老師是個獨裁的人，兩人恨恨地想。


  「對了，還有兩件事，差點忘了告訴大家。期中考試過後，學習壓力稍微鬆了一點，一年一度的學校運動會下星期一也就是11月14號正式開始。大家都知道原定於十月底舉行的校運會因為近期的連續降雨，導致球場濕滑，學校為保證大家安全，延期舉行，我想大家都準備好了吧。還有備受期待的校足球大賽也將於校運會後一天也就是11月17號舉行，全校64個班都會參加。孟龍，你是體育委員，這兩件事你要好好組織一下，確定參賽名單，爭取拿個好名次。」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在一幫雄性荷爾蒙無處釋放的男同學們嘈雜的討論聲中，中曼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書本搬到柳靜前桌。柳靜此時正狠狠地瞪著他，看來昨天的事柳靜還沒有原諒他。自知自己理虧的中曼，大氣不敢出。老老實實端端正正地坐著，完全不想引起後面那個愛哭鬼的注意。


  然而柳靜還是哭了……旁邊的同桌正在輕聲安慰著她。中曼頭有兩個大，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吻她了。哎……


  如坐針氈地上完了一天的課，終於到了下午放學的時間。由於中曼家住遙遠農村，所以他選擇住校。不過省去了來迴路上的時間，多點時間踢球也是很好的。


  換好球衣球鞋，邊做運動邊跟圓夢之願道：「高俅，你有什麼好東西，快點拿出來。比如什麼營養品，什麼裝備。」


  「不好意思，沒有。」


  「那什麼足球技能呢，能教我嗎？」


  「依舊沒有……」


  「那你有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


  「高俅，你他媽騙我！！！」


  「我不僅不會給你裝備什麼的，相反地還會懲罰你。我每天會按照你的真實水平，幫你製作一個計劃書，每天你都必須完成，不然會對你進行懲罰。當然了你也可以自己做計劃，但是必須要我驗過才行。懲罰手段多種多樣，請祖國放心，我一定會伺候你欲仙欲死。」高俅惡狠狠地威脅道。


  「我去你媽！」中曼拿著圓夢之願便是憤怒一甩，然而，沒有卵用。它依舊完好無損。把它扔掉，它又會自動回到他身邊。這就是一個黏皮糖啊。


  「小哥，就不要掙扎了，接受現實吧。現在開始先跑十分鐘熱身，然後再三十分鐘跑，快點。不然今晚我會吵你一晚上。」


  「蒼天你太不公，大地你太絕情，你給我的都是什麼破玩意啊！」中曼跪地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