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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結束后的我們

  當一切都已經結束后,尹晴空以為他們不會再有交集,結果,他們就真的沒有了交集。一切結束都那麼簡單,那麼容易。尹晴空不再每天看著尹澈的背影微笑或是難過,也不再跟在尹澈的身後,她的目光不再只是關注著尹澈,她將更多的目光關注到天空上,她還是以前那個看著蔚藍天空憂傷的尹晴空,只是不會再想到尹澈。


  她還是一個人,雖然有時候會覺得孤單,可是,每次她轉身就會看見在她身後的那些朋友,她依然會覺得幸福,幸福並不曾離開她,她一直是幸福的,一樣也是幸運的,失去了他,卻還擁有那麼多關心她的人。她的臉上還是淡淡的笑容,彷彿從未改變,一切都未改變。


  她可以平靜地對待所有的人,包括夕唯,每次當她遇見和夕唯在一起的尹澈時,她可以開心快樂地朝他們打招呼,他是那麼自然,自然地彷彿他們之間不曾發生任何事,可是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即使表面上沒有感覺,但心裡還是有感覺的,至少尹澈和葉夕唯可以感覺的到。


  尹澈,我們都不是小說或是電視劇里的人物,所以不會有美好的結局,這就是現實,或許剛開始無法面對,可是,時間久了,你就會知道,這是事實,即使不想面對,也是事實。每個人都有很多無奈,或許這就是我的無奈吧。我不知道別人會怎樣看待我們,可是,在我心裡,我已經看清楚了我們,我們就是這樣。


  結束后我不會再去打擾你,你應該不會再打擾我的,我知道的。結束,多麼美好卻悲傷的詞語,一切開始都在結束后,我們就這樣結束了。有時候總是覺得我們之間就像一個美麗卻憂傷的故事,而我,就只是這個故事裡唯一用心去演獨角戲的一個傻瓜。或許我是錯的吧,那又如何?你是你,我是我,我們不再有任何關係。如果有關係,唯一的關係就是同學。結束后就是這樣雲淡風輕。尹晴空看著對面走過來的尹澈在心底想著。


  點頭微笑,然後擦肩而過,就是這樣。他們就是這樣的。之前的一切都隨風而逝,飄散在時間的河流里,即使曾經覺得痛過,那也隨著時間消逝了。


  原來輕易的,我們可以做到如此。尹晴空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而曾經所有的一切亦在這樣的笑容中化為灰燼。


  風輕輕的吹著,夏天隨著風兒輕輕地降臨,在不知不覺間,所有的一切來得那麼突然,卻又那麼地在情理之中。他們是真的要離開了吧,這次所有的人都要離開了,不只是尹澈,是所有的人。想到這裡,尹晴空的心悄悄地難過起來。原來所有的一切都來得那麼快,快到自己還不曾做好準備。面對離別,還是那麼過於倉促,過於感情用事。


  尹晴空看著蔚藍蔚藍的天空,空氣中彷彿有夏天特有的鹹鹹的味道,這就是夏天嗎?鹹鹹的,澀澀的,沒有冬天那種心裡溫暖的感覺,我討厭夏天,這是尹晴空對夏天的感覺。夏季對於她來說,有那麼多的不快樂,有那麼多的離別,還有那麼多的傷感。她不喜歡這樣,不喜歡夏天。或許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感覺吧,可是還是無法改變她對於夏天的看法。


  沒有多少時間就要高考了,不說離別,那就說高考,其實,尹晴空對於高考的陰影還沒有從腦中完全排除,每次想到高考,她就會想到失敗的一塌糊塗的高考成績,雖然按照尹晴空目前的成績來說,達到目標困難不大,可是她心裡依然害怕,她害怕自己再次面對失敗,她已經沒有了那種勇氣。甚至她自己每次想到都手足無措。所以,她更加厭倦高考了。如果不是有大家,她早就厭倦了這樣的生活。


  現在的朋友不知道畢業後會變成怎樣,會變成陌路嗎?轉身陌路,即是天涯,會是我們嗎?尹晴空的心情難免會沉重起來。有些事早已想清楚,無法改變,可是,在我們面前的難題,我們又該如何面對?我們真的要各自奔天涯嗎?從此無歸期?


  時光彷彿在昨天將我們所有的人拼到一起,沒過多久,時光又要將我們從彼此的交叉點上分散。可是真的捨不得啊。尹晴空不覺將目光在每個人臉上掃了一遍,大家都在安心地寫作業。只有尹晴空臉上是失落的表情。


  「晴空,你怎麼了?」伊黎奇怪地看著尹晴空問。


  「沒什麼,有點感慨而已。」尹晴空淡淡地說。


  「快點看書吧,就快要高考了,大家都要加油啊!」


  「嗯嗯嗯。」尹晴空點點頭,開始看書。


  結束后的我和尹澈不是陌路形同陌路,只是不知道結束后的我們會是怎樣?會是陌路嗎?尹晴空的眼中是失落的神情。


  有些事要結束我們無法讓它停留,只是其中有許多無奈,時光是多麼美好的東西,卻又是多麼狠毒的東西。我們所有的過往,都在它的安排下發生,卻又在它的安排下結束。這就是時光,不可以停留在空間的某一點,卻可以停留在記憶里的永遠。時光,我們的時光將要消失,可是它會永遠地停留在我的記憶里。


  我們的過往那麼美好,美好到我們一想到就想要落淚。我還清楚地記得那天我們的相遇,在偌大的班級,尹澈,姜唯,葉夕唯,還有伊黎,我都記得,炎熱的季節,彷彿可以看見地面上的熱氣。只是那樣的笑容和相遇在記憶里定格成了永遠。


  只是不知何時,我炙熱的目光離不開尹澈。陽光太耀眼,而你就如同冬日的陽光,我始終無法接近。讓我徹底明白我和尹澈之間的差距。可林闕的出現讓我有點意外,更多的確實驚喜。我開始感謝命運,感謝我們的重逢。


  聖誕節,我們一起的打雪仗讓我覺得很歡樂,很幸福。而我們,卻在那片雪地里收穫了屬於我們自己的快樂。元旦午會,大家的瘋狂,尹澈的歌曲讓我難忘,只可惜,如果一開始知道是這樣的結局,就不會有幻想。或許那也是我和我們最快樂的時候了吧。


  第一次聽見尹澈說喜歡夕唯時,心裡都是苦痛,當知道自己是被故意接近時,更多的是絕望,我們,這才是最真實的我們吧。無需任何偽裝。


  而安辰川的出現是那麼的突然,沒有絲毫準備,他像是上天突然降臨的一個天使,那麼完美,卻總是在我受傷的時候出現。有一種錯覺,我和他好像很早就認識,不過,只是錯覺而已。


  而我,對於尹澈,經過那麼多的糾結終於要選擇離開了,離開,是那麼的艱難而又容易,只是在轉身的一剎那,很淡然。


  過去的一切在尹晴空的腦海中不斷地重複,重複著播放這同樣的畫面。只是,在她看來,雖然難以忘懷,卻都過去了。或許我們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珍惜現在。


  尹澈,結束后的我們是這樣。這樣或許是最好的。只是心底還是會奢望大家可不可以不要就這樣結束,有那麼一瞬,真的希望時光可以就這樣永遠地定格,定格成永遠。我的要求是不是很貪心?可是真的是我們每個人心底里最真最純的願望。如果真的有時光機,我只要停留在現在。現在就好。只是,這也是不可能。


  我想,結束后的我們終究是要離開的吧,窗外的日光依然耀眼,卻立即被烏雲覆蓋,遮住了陽光。我們的青春就像現在被覆蓋的陽光吧,尹晴空看著有點灰暗的天空,難過地想。


  結束后的我們,轉身即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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