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如果這就是結局

  陽光的線條變得溫暖，大地上的一切都蘇醒過來，世界充滿活力，空氣中瀰漫這淡淡的香味，校園裡微風習習，飄著花瓣，仿似世外桃源。


  花瓣雨中少女的身影顯現，高佻的身材，嘴唇微紅，鵝蛋臉形，明眸皓齒，唇紅齒白，如日本漫畫中走出的少女。


  「夕唯，走吧！」尹晴空走到少女的面前說。


  「嗯。」葉夕唯點頭答應。


  尹晴空看著身邊這個美麗的少女，都忍不住看得有點呆了，她始終覺得每次走在夕唯的身邊，自己只是襯托她的。在葉夕唯這朵紅花面前，她這個綠葉什麼都不是，難怪夕唯有那麼多的追求者，也難怪尹澈會喜歡她。尹晴空忍不住嘆氣。


  尹晴空正準備抬頭看著天空，對面兩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夕唯，你們去哪裡？」尹澈看著葉夕唯，目光不再關注尹晴空。


  「我們回宿舍啊！你和姜唯去哪裡？」葉夕唯轉過臉卻看著尹晴空。或許為今天的尹澈並沒有問尹晴空而奇怪吧！可是她並沒有在尹晴空的臉上找到一絲答案。


  尹澈，那就這樣了吧，就這樣了吧，或許對你我都好。你和夕唯在一起，記得幸福。尹晴空在心裡默默地祝福著尹澈和葉夕唯，眼睛看著他們，臉上是幸福的笑容。


  晴空，我們就這樣吧，這樣應該才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對吧？不管你和安辰川之間是怎樣，我想我已經累了，我想你也應該是累了吧，那就不要再去計較了，不再計較到底是我們誰的錯，是誰喜歡著誰，誰不喜歡著誰，我們就這樣吧，結束了。如果這就是結局，應該再好不過。尹澈的心裡還是有點不舍，不捨得就這樣結束，可是我們都沒有辦法了，難道不是嗎？

  四個人轉身，轉身或許就只是朋友了吧，我的命運。尹晴空在心裡悄悄地想。向左走，向右走，不是天涯，勝似天涯。


  晨光熹微，尹晴空又一次早起，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已經沒有了寒冷，空氣中的水汽氤氳。我要加油，沒有多少時間了。尹晴空在心裡想。


  進入食堂，依然是習慣性的往最顯眼的位置看去，可是奇怪的是今天並沒有看見尹澈，他怎麼了？難道生病了嗎？還是怎麼了？以前並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啊，他到底是怎麼了？尹晴空在心底不解地問。


  當尹晴空看見尹澈和葉夕唯一起進來的時候彷彿明白了什麼，原來是這樣的啊！尹澈。笑靨如花，這個詞此刻形容夕唯應該是最好不過了。她是那麼幸福，如果你們幸福那就好，我的難過也就不算什麼了。


  「夕唯，今天的早餐味道怎樣？還有我說的笑話好笑吧？」尹澈眼神溫柔地看著葉夕唯，那樣的神情尹晴空不會再在尹澈看向自己的眼中看見了。或許她一直都沒有看見過吧。


  「很好阿！」葉夕唯笑著回答，這樣的場景真的很幸福，幸福地在安辰川看起來有點刺眼。為什麼尹澈會這樣？難道他沒看出來晴空有點不對勁嗎？安辰川皺著眉頭看著尹澈。


  尹澈，原來你什麼事都沒有，是我想得多了，我的位置終於有人可以替代我了，我不會再那樣看著你了，因為已經有人代替我守護你了，我可以安心了。我也終於要選擇真正地離你而去了，這次應該不會再有任何猶豫。這就是結局了吧。原來我們的結局會是這樣，或許心底里早就有預感，只是心裡的那份感覺終究不捨得那麼輕易地放棄，才會堅持到現在吧，現在，我可以放棄了，我也不得不放棄了。


  終究還是這樣，就像當初開始的那樣，你說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從一開始接近我只是因為夕唯，因為我是夕唯的好朋友，接近我只是為了追到夕唯，而現在，夕唯追到了，我就沒有必要再接近下去了吧。其實有時候覺得所有的一切是那麼巧合，從夕唯那裡開始，也從她那裡結束，仿若所有的一切早已寫好了結局。只是身在劇中的我們不知道，一步一步地靠近結局，靠近尾端，即使我們妄圖停留在原地，那也是不可能的，一切都不可能。而我又是多麼的可笑，多麼的痴心妄想。尹晴空在心底默默地嘲笑著自己，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錯，她只能埋怨自己，除了自己，她再也找不到可以埋怨的人。


  尹晴空的心裡空空的彷彿被人挖去了一塊，應該真的缺少了一塊吧，從此她的心裡少了尹澈，少了曾經讓她牽絆過那麼久的人。想到這裡，尹晴空就忍不住地難過起來，淚水模糊了視線，這是最後一次了，是最後一次了，尹晴空輕輕地對自己說。


  尹晴空從後門靜靜地走出了教室，這個時候廁所里沒有人吧，她只能到那裡哭一場，不為別的，只為這最後也是最初動人的暗戀哭一場，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擾，不想被任何人看見，做回真正的自己。廁所里，悄無聲息，尹晴空蹲在地上，將頭埋在雙臂之間，肆意地哭泣，沒有聲音，只有眼淚。


  尹澈，這是第一次這麼放肆也是最後一次這樣為你，我不會再有什麼遺憾了，就這樣地為一個人哪怕只有一次那也足夠了，尹澈，你說是不是？眼淚卻越流越多，肩膀也開始變得顫抖。尹澈，真的再見了，我不會了，這次以後不會了。哭完之後，我依然是我，那個樂觀的尹晴空，做回那個真正地尹晴空。從此後，我們就只是朋友，朋友，我相信我可以做到的。我們只是朋友。尹澈。


  當尹晴空走出廁所的時候，她在心底默念，我們只是朋友，心底里亦是平靜。應該可以自然的面對他了。


  「你沒事吧？」一聲好聽的聲音突然鑽入尹晴空的耳朵，她抬頭，看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安辰川。


  「你怎麼會在這裡？」尹晴空調整情緒后驚奇的問道。


  「你出來的時候，我就跟著你出來了。」他頓了一下，看著尹晴空，緩緩地說：「我知道，你是為了尹澈難過，可是，你也看到了，現在的他喜歡的應該是葉夕唯，－－－－－」安辰川的語氣再次變得緩慢：「你還是忘了他吧，其實我知道你喜歡他很久了，只是現在他並不喜歡你，你和他之間或許已經錯過了，如果你們是這樣的結局，你還是早點放手吧，如果不是，就算你放棄，結局我相信也會是好的。」


  「是吧，我也打算放棄他了，打算忘記他了。我想我和他或許就是這樣的結局吧，我們之間一開始就是我想太多了。結束了。」尹晴空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感，或許是真的看透了吧。


  「原來你早已經想好了，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的能力啊！不過既然已經想好了，那就好，一切也都好辦了，如果想通了，以後應該會幸福的多。」只可惜，我沒有想通。安辰川目光炙熱地看著尹晴空，如果你想通了，要忘記尹澈，那我是不是就有機會了？晴空？


  「那我們回去吧？」尹晴空看著安辰川。


  「嗯，好！」安辰川露出帥氣的笑容。


  兩個人走在走廊上，一前一後，有一種特有的默契。


  教室里滿滿的人，尹晴空看著尹澈的背影，試圖平靜，不過，也不用試圖了，因為她已經做到了，沒想到放下原來也可以那麼簡單啊，原來想要忘記一個人是看你到底有沒有勇氣。


  尹澈，這樣看著你的背影和你告別應該才是真正的告別吧，曾經我也是這樣看著你的背影，然後覺得很幸福，認為我可以這樣看著你直到我們畢業，只是所有的事情總是不會按照預定的軌道行走，就像我一開始並沒有預料到我會在這個時候離開。


  原先，我以為那樣跟在你身後是我最大的幸福，我覺得自己這樣可以一直跟在你身後，即使你從來不曾回頭注意過我，我也一樣覺得幸福，甚至這也是我考大學的動力之一，我努力學習希望和你考一樣的學校，可以繼續這樣看著你，只是一切並不像我想象的那麼美好。現實畢竟是殘酷的，它打碎了我的夢境，也讓我清醒了，讓我決定徹底地離開你的世界，就這樣永遠地忘記。


  如果這就是結局，應該是最好的了，沒有誰因為誰收到傷害，不會再去糾結誰喜歡過誰，誰錯過誰，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們的錯，尹澈，我們都沒有錯，可是錯過就是錯過。


  如果這就是結局，或許終究是因為我們太善良，沒有錯，卻成為錯。


  如果這就是結局，再好不過，說要忘記，那就忘記吧。


  如果這就是結局，你向左，我向右，咫尺天涯，是朋友卻形同陌路。


  如果這就是結局，你一直向前，我轉身不再後退，漸行漸遠。


  如果這就是結局，你的城堡繁花似錦，我的城堡天寒地凍。


  如果這就是結局，你和她談笑風生，和我檫肩而過。


  如果這就是結局，你和她息息相關，對我雲淡風輕。


  如果這就是結局，錯過，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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