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定計
第七十章定計
幽州說:「快點,幹麼上氣不接下氣的?」只見補品人跟在後面。
補品人說:「呵呵,師父,你放慢點,我不夠氣。」幽州說:「唏,是童子們抬得快,我什麼也沒動,與我何干?」幽州說:「好了,這裡環境不錯,就在這裡吧。」幽州說:「你當真沒用,跑一會便這麼辛苦,怎麼練武功啊。」補品人說:「呵呵,不辛苦,難得師父收我為徒,如何辛苦也不怕。」幽州說:「好好好,孺子可教。」「對了,我早前傳你口訣,記熟了?」補品人說:「記熟了。」
補品人說:「氣旋互轉理應通,九天十地妙不窮。」「氣海如入旋風中,一轉能撥千斤動。」幽州說:「好,現在傳你運功法門。」「過來。」幽州說:「按著我的肩膀。」補品人說:「是否這樣?」補品人突然呀的一聲。見補品人無故失去平衡,整個人更倏然打轉飛開。補品人說:「師父,為何你沒動。」「便可將我摔到丈外?」
幽州說:「我人雖沒動,但丹田卻在動啊。」補品人說:「人不動,丹田在動?」幽州說:「對,我的丹田,就像旋窩般滾動。」補品人說:「旋窩滾動?那是什麼一回事?」幽州說:「若不明白,便到水裡清醒一下吧。」噗通一聲,補品人掉在水裡了。幽州說:「好好感受,想象丹田如大旋窩的急轉。」補品人說:「是。」
補品人心想:大漩渦,急轉?是否要運用先前學過的口訣呢?氣旋互轉理應通。九天十地妙不窮,氣海如入旋風中。補品人說:「師父。」「我想不通。」幽州說:「混賬,這麼容易也想不到?」補品人說:「弟子,天性愚鈍。」
幽州說:「唏,不是愚鈍的問題。」「來吧,看為師示範示範。」幽州說:「看清楚啊。」補品人說:「是。」
補品人心想:啊,師父真厲害,從丹田散出的氣勁,竟真的可以將潭水轉起來。又一日。
再一日。幽州說:「補品人,你已學會丹田滾動的法門。」「現在,便傳你如何以內氣配合出招。」補品人說:「是。」幽州說:「但卻要將斬氣繞道,擊向你身後的銅牌。」補品人說:「明白。」幽州說:「你嘗試出斬。」補品人說:「吸。」一斬揮出。童子說:「補品人師弟這招像蠻厲害的。」
童子說:「怎麼會斬過來的?快逃。」幽州說:「哈哈,初學氣旋斬的都是如此。」「喔?」「喔?」幽州說:「嘩,你這小子,連師父也不放過?」補品人說:「第三斬。」第三斬只在幽州身側繞了一個大圈,僥倖的碰不到任何人,但。旋勁竟沖回補品人自己。補品人喔了一聲。
補品人說:「我閃。」氣勁余勢不斷,所過之處,樹皮盡皆剝落,好凌厲。補品人心想:看來,要打中身後的銅牌,還差很遠。補品人說:「沒可能,一定要打中為止,再來。」童子說:「嘩,武學奇才。」「別再來啊。」幽州說:「找個地方藏起來,方為上著。」另一邊,霞煙山莊。林萬珍說:「擺了姿態這麼久,還不打嗎?」
黃月華說:「別吵,這樣會阻礙我在運行真氣。」陳浩然說:「來吧,我的太上心印經已準備好了。」黃月華說:「那小心了,浩然夫君。」黃月華使出定無飛環第四式走四方。陳浩然說:「來得好。」
陳浩然使出太上心印經第二式美俄登道。黃月華啊了一聲,說:「再來。」
陳浩然說:「好,這一招不錯。」「好快。」「險啊。」見黃月華即收即放的環氣連綿不絕,正是定無飛環第六式的無窮就。
無窮就連綿不絕,令陳浩然無暇還招,被逼得左閃右避。黃月華心想:再加一把勁,就是不信奈何不了浩然夫君。環氣鋪天蓋地,看來黃月華已盡得祖母五成的真傳矣。林萬珍說:「女兒,無窮就氣勁甚難駕馭,別使太猛啊。」果然,見黃月華面有難色,是有點失控了。與此同時,一重掌氣攻至,將一列環氣打碎。
而黃月華亦覺胸口鬱悶,驟覺內氣紊亂。真氣一散,人即時從半空向下急墮。林萬珍說:「女兒。」陳浩然說:「夫人。」陳浩然一手接著黃月華。兩人近在咫尺,鼻息可聞,一抹緋紅,霎時湧上黃月華粉臉之上。
陳浩然說:「月華,沒事吧。」黃月華說:「沒事,你,還不放開人家。」林萬珍說:「哇,我死了。」
黃月華說:「母親,你幹嘛要死啊。」林萬珍說:「虎,你兩個這般肉麻,不將我嚇死才怪。」黃月華說:「浩然夫君助我鍛煉定無飛環。」「誰要你跟著來,你可以找爹爹去啊。」林萬珍說:「別說他了,整天和他母親在一起,真的非常討厭。」黃月華說:「爹是擔心夫君的安危,才靠近母親的,你不要這樣嘛。」林萬珍說:「知道了。」
孫比例心想:霞煙山莊,很久已沒有如此歡欣的笑聲,年輕真好啊。自討伐大會給太上老君打破面具,孫比例已沒再遮掩面孔。此刻面容雖然醜陋,但卻早已換上一臉的祥和。
孫比例心想:啊?是誰家的信鴿,竟曉得傳訊給我?孫比例拆開信,一看,啊了一聲。信中寫著。師姐:多年不見,深感挂念,乘愚妹遊歷此間,現相約師姐一人,於霞煙山莊西邊渡頭一會,勿誤,師妹,邪派派主鳳天南。
同一時間。蒙古。見一個蒙古包廂內,聚集九個來自中原的江湖人,他們正是四九會的全體成員。老大河北神拳月公孫,###鬼影爪朝陽風,老三把天性天性吧,老四盞花枝小蝶花,老五飛沙變五浪莎,老六其輪迴列洪,老七滿天星擺布令,老八反將手大海純,老九班曉生問涼風。
月公孫說:「今晚行動。」朝陽風說:「太上老君的位置清楚嗎?」天性吧說:「問過不少商家,往東北走,看到紅雲蓋天的便是。」小蝶花說:「看大家心事重重的,這個近千百歲的老神仙,會有多厲害?」五浪莎說:「大概是全武林最厲害的一個。」列洪說:「但我們四九會也從沒失手的啊。」擺布令說:「這趟,該是歷來最艱險的任務。」大海純說:「別說太上老君,但是人人也可以一敵我們。」「大家要小心。」問涼風說:「大哥,我想請教一個問題。」
問涼風說:「這趟任務,是否真有把握。」月公孫說:「我也想過,太上老君確是厲害,但他在霞煙山莊一役已元氣大傷。」「現下只餘一半功力而已。」月公孫說:「到時我們九個兄弟聯手,該勝券在握。」問涼風說:「表面確是如此。」「但。」列洪說:「九弟有話便說,你向來是我們的智囊。」小蝶花說:「對啊,快說。」擺布令說:「別讓我們胡猜。」問涼風說:「這樣吧,現下離出發還有點時間。」「我提議大家趁這個空檔,到處溜達一下。」
問涼風說:「期間,各自清楚考慮這次行動的利弊。」「直至酉時,仍堅持起行的,就到市集出口報到,好嗎?」月公孫說:「九弟意思,去不去?便隨各自意願?」問涼風說:「正是。」四九會行動罕有像這次的猶豫不定,證明面對太上老君的壓力相當沉重。九弟的擔憂,何嘗不是眾兄弟底里所想,一旦說出了實話,一眾即時沉默。問涼風說:「我只是實話實說,別怪我擾亂軍心。」月公孫說:「好,大家便按九弟意思解散,各自決定此行的去向。」
月公孫說:「九弟,少見你如此猶豫。」「你認為我們抵不過他?」問涼風說:「不敢說,但太上心印經既被譽為天下第一神功,必定有其厲害之處。」月公孫說:「這麼說,太上心印經必定在你的排名榜內名列三甲?」問涼風說:「難作定論,畢竟天下神功無數,我體驗的不多。」「肯定的是,算太上心印經不是最強,也絕對不會窩囊。」月公孫說:「所以你當初認為我們接錯了這樁生意?」問涼風說:「既已成事,沒有該與不該。」「唯一補救,就是著兄弟們來個最後抉擇而已。」至此,老大亦無話可說,大抵明白九弟底里對獵犬終於山上喪的憂慮。
酉時,二人率先在市集出口等候。月公孫說:「九弟,你猜他們會到齊嗎?」問涼風說:「說句真心話,希望不會。」月公孫說:「喔?」問涼風的希望,轉眼成了泡影。四九會所有成員,全數逐一出現。月公孫說:「都齊了?別說我多言,要走的還可以,不走的便。」
月公孫說:「出發。」蹄聲踏踏,沙石翻飛,憑著一股同生共死的豪情,四九會一眾直朝戈壁大漠進發。
夜,天庭。太上老君。太上老君心想:一個,兩個,三個。一個來了九個人。
與此同時,霞煙山莊西邊渡頭。孫比例準時應約,遠處,隱約立著一個苗條的女子身影,是邪派派主鳳天南嗎?一步復一步,孫比例懷著焦急的心情,好生渴望跟這個師妹重會,但她做夢也想不到,咫尺之遙,竟是她即將完結人生的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