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都是騙人的東西
說話間，隸屬十字軍的刺客已經成包圍之勢走了上來，頗有一言不合就要你死的架勢。
「還不到時候。」李寬看著獅心王查理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還沒有必要交手，你的對手是穆斯林的薩拉丁。」
「薩拉丁只是我征途中的一顆絆腳石而已，我更有興趣的是關於你的傳聞。」獅心王查理勝劵在握的說道。「我在說一次，告訴我鮑德溫四世在哪兒，我就放了你！不然就是死。」
李寬嘴角勾勒起一絲好看的微笑說道，「你會記住我的話的。」
獅心王查理臉色一變，突然想到了什麼，指著李寬和老兵揮動了自己的手臂。
四周的刺客迅速動了起來，然而李寬一把抓住老兵，兩個人扭曲成一團陰影，全部消失不見，只留下獅心王查理略帶暴怒的臉。
第一次，第一次在戰場上，這位歐洲數百年來的雄主有了被戲弄的感覺，他一腳踢翻李寬剛才坐的椅子轉身就走。
而另一端，耶路撒冷聖城外的一處沙丘上，李寬和老兵突然出現，從空中跌落在沙地上。
在他們身邊，湯姆里德爾教父和幾隻小精靈結束了對法陣的維護，走了過來將李寬和老兵扶了起來。
「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湯姆里德爾教父開口問道。
李寬搖了搖頭說道，「沒事，一點傷口都沒有。不過我看到了這次事情的幕後黑手，獅心王查理。」
「獅心王查理？那個組建了神聖教廷的帝王？」奇洛教授眉頭一挑說道，「你有沒有殺了他？」
「並沒有，他的身邊待著一群精銳的十字軍刺客，考慮到他是唯一能對抗薩拉丁的人，我並沒有出手。」李寬搖搖頭說道。「鮑德溫四世呢？這麼久了還沒有從隧道里出來？」
「真可惜……從隧道那頭到這裡至少還要幾個小時，你要見到他估計還要等等。」奇洛教授遺憾的說道。
「那就好。你們這裡怎麼樣了，難民們的情況？」李寬轉移了話題問道。
「水源、食物還算充足，但總有坐吃山空的一天。小精靈們雖然臨時催生除了一片樹林，但是依舊無法滿足難民的需求。」奇洛教授說道，「這些都不是問題，最讓人擔心的是那些原本的中城區和上城區信徒。他們鼓動著下城區的信徒要選擇離開這裡，去歐洲獅心王查理的治下投奔。數目非常龐大，佔據了難民總人數的百分之四十。」
「能夠跟著我們的信徒有多少？我是說能夠跟著我們一起去吃苦的信徒。」李寬突然抬頭問道。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幾萬難民里只有三千多人會跟著我們走。」湯姆里德爾教父無不泄氣的說道，「他們集結在我們的營地周圍。為他們做了那麼多，到頭來只有這麼一點人願意跟著我們走，果然我沒有鄧布利多那樣讓人死心塌地的魅力。」
「也不差，教父組建的食死徒在魔法史中可是赫赫有名的存在。」李寬笑著說道。之後有嘆息的說道，「不過營地都已經區分好了，這樣離心離德的事情，居然就這樣發生了。」
「人心最是複雜。」湯姆里德爾教父感嘆的說道，「我覺得這樣也很好，我們可以放棄原來的計劃，獨立起來，在這座荒涼的沙漠里建立屬於自己的****的王國。」
「不僅是我們，天主教的老頭也是這樣想的。我看見他和一些上層區的貴族商量著事情。」奇洛教授說道，「不出意外，他們也會在鮑德溫四世到達之後離開。」
「他的離開基本是註定的，天主教在歐洲屬於國教，一個大主教的身份足夠讓他選擇一個新的教區，而不是在這裡受苦。」李寬搖搖頭毫不意外的說，「只是寄人籬下的滋味，他可能不會好受。」
話雖然說的富麗堂皇，然而還不是為了利益去做事情的，正是應了那句古話，樹倒猢猻散。
耶路撒冷王國亡國了，誰知道鮑德溫四世需要多久才能奪回屬於自己的土地。沒有一個人看好這位亡國之君。
而李寬雖然有心幫助這位即將落魄的國王，可是他在耶路撒冷中所作的一切，讓李寬有了一絲反感的心裡。
說到底，李寬在意識中就把自己當做中等世界居民來看。降臨一個常態世界，潛意識就會認為自己應該被尊重，甚至是供奉。
而鮑德溫歷經了一系列變故之後則認為，聖光教雖然是一座擁有著『真神』的教派，但是總歸還是屬於耶路撒冷王國。率土之兵莫非王城，聖光教也是屬於自己治下的臣子之一。
既然是臣子，就要做好被控制的心理。
這樣幾乎強盜一樣，我的東西是我的東西，你的東西也是我的東西的心態。怎麼可能讓李寬不反感。
李寬站了起來拍打自己身上了泥土，和湯姆里德爾教父說道，「走吧，去我們營地看看。」
湯姆里德爾教父看著有些發愣的老兵問道，「他怎麼辦？要一起帶走嗎？」
李寬看著老兵眼神中彷徨又落寞的神情搖了搖頭說道，「雖然他是聖光的信徒之一，但是他也是侍奉了鮑德溫家一輩子的家臣，我可不希望身邊跟著鮑德溫四世的心腹，這讓我感覺很不好。特別是在我們可能食言的情況下。」
「那真是可惜，我還挺喜歡這個傢伙的，有膽量敢做事。為了鮑德溫四世可是跟蹤了我們好幾天。」湯姆里德爾教父嘖嘖了兩聲說道。
幾個人轉身離開，只剩下老兵一個人待在原地，手中擦拭過很多次的長劍就這樣被他插在沙土裡。
李寬和『雙頭怪』的對話，他聽在心裡。只是失去天主教、聖光教又選擇離開之後，耶路撒冷王國還有救嗎？僅僅靠著剩下的民眾和少部分的戰士，別說是復國，就連在沙漠中建立小鎮的力量都會力有不逮。
天色就在老兵的思考中漸漸亮了起來，這時貝里昂不知從什麼地方走了出來，手裡捧著一個包裹。
「你也要走？」老兵看著貝里昂略帶落寞了表情問道。
貝里昂點了點頭，在老兵的身邊坐下后說道，「聖光教的兩位主教已經決定脫離耶路撒冷，去建立一座屬於聖光的城市。在走之前我想來看看你。」
「有什麼好看的，耶路撒冷完了。」老兵苦笑著說道，「我見過獅心王查理，沒有聖光的幫助，鮑德溫四世陛下根本沒有辦法面對他。更別提從他的手裡奪回聖城。」
「那可不一定。」貝里昂看著遠方漸漸升起的初陽說道，「聖光並沒有放棄耶路撒冷王國。」
「已經離開了，還說什麼沒有放棄，都是騙人的東西。」老兵落寞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