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獅心王查理
想法歸想法,但是此刻的李寬可沒有立刻動手的念頭。
耶路撒冷的難民還需要鮑德溫四世的領導,反攻聖城也需要他的名義,一切才合情合理。
於是李寬就任由鮑德溫四世這樣任意的驅趕教訓著這些曾經維護他的子民,默默的詢問系統有沒有錄像的功能。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李寬退到一旁,逛著聖光教堂的廢墟不願意說話。
無論這些上層的居民怎麼哀求,都沒有挽回鮑德溫四世那暴虐的心。
徹底發泄了自己的情緒之後,鮑德溫才微笑著對李寬說道,「小主教,我們走吧,再不走等穆斯林和十字軍刺客反應過來,又會是一場惡戰。」
李寬聳了聳肩,看著全場數千人背著大包小包的貴重物品待在這裡。就算是他們打算要留一會兒,李寬也會趕人走。
看著李寬無所謂的樣子,鮑德溫四世笑了笑,推開遮擋隧道的禱告台,率先走了進入。
他身後的衛隊也隨著他的步伐,背著金銀財寶叮叮噹噹的離開了聖光教堂。
大約十幾分鐘之後,教堂中就只剩下了,李寬和老兵。
「主教還不出去嗎?」老兵隨地盤腿坐下后問道,「一會兒敵人來了,可是不留情面的。」
「你也不是沒有走嗎?」李寬看著老兵笑著說。
老兵摸摸自己略起皺紋的臉蛋笑著說,「老了,不中用了。不想死在病床上,被病痛折磨,最後痛苦而死。
一個戰士!不!一個士兵最好的歸宿是在戰場上。」
李寬笑著調侃道,「能夠把斷後說的這麼有深意,在這個世界里,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
「那真是我的榮幸,那你呢,主教?你還年青,不會也是選擇斷後吧?」
「呸!斷後!你才斷後!我家幾代單傳,也不能在我這裡斷了后。」李寬呸了兩聲說道。
他走到老兵的身邊,將一張被廢墟砸壞了靠背的椅子端正,坐在了上面回答道,「我是在等一個人。」
「等誰?」老兵有點奇怪了,這座城市裡剩下的人,還有誰值得李寬去等待。
「獅心王查理。」李寬看著破碎廢墟的大門說道。
老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獅心王查理,你別逗老頭我了,那位就算上了戰場,也是千軍萬馬護衛之下,根本不可能來這座又破又舊的教堂里來。」
「我說他就在門外,你信嗎?」李寬轉過頭對老兵說道。
這可不是什麼推測,而是李寬通過空中的空氣和雷電精靈視野看到一大波一大波的十字軍刺客匯聚而來之後,看出來來的。
有一點老兵沒有說錯,獅心王查理走到哪兒都有些成百上千的人為他護衛著。
「不信。」老兵哈哈一笑,認真的擦拭著手中的戰劍,準備在穆斯林或者十字軍刺客進來之後殺個痛快。
話音剛落,廢墟的大門就被人用腳給踹來。
十字軍的精銳刺客們,小心翼翼的護衛著一個金色捲髮,絡腮鬍子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
那種走路的動作如同獅子一樣的男人,老兵第一聯想就是獅心王查理。
這個稱呼真的非常符合查理的形象,他就像一隻隨時會發怒的獅子,給人心驚膽戰的感覺。
在這股壓力之下,老兵手中的長劍不由自主的豎起,對準了獅心王查理。
領域?這個小說中才會出現詞語,突然在李寬的腦海中浮現。
不過這是不是領域,李寬也不知道,它更像是一種氣質,一種感染力,一種魅力。靠近他之後,就會不由自主的跟隨著他的節奏,他的步伐來行動。
這種東西,讓李寬感覺到了一點難受,不自由。
「收起你的長劍,士兵。我們並不是敵人。」獅心王查理略微皺起了眉頭對老兵說道。
老兵還要堅持,卻在獅心王查理背後那似乎無窮無盡的十字軍刺客精銳的注視下敗退了下來。
看著老兵退到李寬的身旁,獅心王查理滿意的笑了笑,也找了一把破損的椅子在李寬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就是傳聞中的聖光大主教,男的女的?」獅心王查理上下打量李寬后問道。
「男的。」
「真可惜,如果是女的。你可以做我的王后。」獅心王查理無不嘆息的說道,「浪費你這副模樣。」
李寬嘴皮抽搐了兩下,對獅心王查理問道,「你找到這裡來,就是為了來調侃我?」
「不符合你心中對獅心王查理的幻想?」獅心王查理哈哈大笑著說道,「獅心王查理這個稱號,更多是形容我在戰場時候的樣子,他們都說我像發怒的雄獅。」
李寬聳聳肩說道,「的確是這樣,不用看戰場,此刻的你也符合人類對於獅子的定義。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我最想問的問題。」
「你說。」
「在這座教堂外面,躺著你的一隊刺客,而殺戮了他們的兇手是我。」李寬調整了座位說道,「你為什麼不一見面就把我剁成肉醬,而是和我在這裡聊天。」
獅心王查理很認真的看著李寬,眼睛中全是嚴肅的表情,但幾分鐘過後他笑著說道,「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應該把你剁成肉醬。但是我不能,聖光教堂擁有著一大批有能力治療師,他們的作用比你們造成的損失要大。
更何況,按照你們的陣營來說,屬於盡本分。」
「所以,你到這裡來是為了招募聖光教堂?」李寬嘆息了一聲問道,「說到底,你們這些當領袖的,就不願意給信仰一個自由發展的機會?我還以為,作為雄霸歐洲的獅心王會和鮑德溫四世不一樣。」
「鮑德溫四世,呵。」獅心王查理毫不在意的說道,「如果你說是鮑德溫一世,我還挺高興。但四世就是溫室里的花朵,只要歷經殘酷,我敢說他會瘋掉。」
非常正確的推測,鮑德溫四世已經瘋掉了。李寬在心裡默默的說道。
獅心王查理猛地站起來說道,「既然我們談不到一起,那就沒辦法了。告訴我鮑德溫四世和他的士兵去了哪兒,我放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