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來自玄川
第六十三章:來自玄川
那一隻手臂，破碎虛空來到這個空間里。姬塵無比的確定，這是來自時間洪流中的大能者，感受到了他的求救，來救他一命。
姬塵抬頭望向天空，看到了那位大能者的眼睛。無比璀璨，像是一塊星辰，玄奧而肅靜。
至此，姬塵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了。一仰身子昏睡了過去，在意識瀕臨模糊前不忘讓雨詩枕在自己的肩頭。
萬光琉璃塔還散發著餘光，好似靜靜地看著這一對人兒似的。
之後的事，姬塵是聽秦雲夜說的。
那一道撕破時空的手並沒有停留太久就消失了。
而那隻魘並沒有消失，身形竟慢慢地凝聚回原來的模樣。。
只是它身上黑暗沒有之前那麼濃郁了，就像是一縷黑煙，隨時可能飄散在人間。
受到強大到能撕破時空的一擊而沒有死絕，可見這魘的生命力強大的程度超乎想象。
它一步步走向琉璃塔，想要報復這個給它沉重傷害的人類。
當它走出第一步時，空間中再次發出一聲恐怖的碎裂聲。
天空像平靜的湖水被丟入一塊石子般散發出一道道漣漪。
當它走出第二步時，天空碎了，露出無盡虛空。
一道流光從遠處飛馳而來。
當它走到第三步時，它無法動彈了。
因為它被浩瀚的雷霆給吞噬了。
一個男子，身穿玄色長衣，披著一頭黑髮，漂浮在半空中。
他看著萬光琉璃塔里的兩個少年，面色有些奇怪。
準確的說，是有些難看。
接著數道流光也到達這裡，看著面前的這位玄衣男子。
「在下是不滅天之主，請問閣下是？」那名靈力中帶有金色光芒的人問道。
他身為不滅天之主，修為到達了一個十分恐怖的高度，而他自己感覺到，自己的修為遠遠不及面前的男子。
「我叫西門封，」玄衣男子回過頭，「來自玄川。」
眾人在聽到他的名謂后一驚，然後聽到他后一句后再次一驚。
玄川，西門封。
「小封，別來無恙。」
從那群人里傳來一道聲音，一人從中走了出來，身穿紅衣。
「你來東幽，不和我說說？」牧知白溫和地笑著，向著玄衣男子說道。
「我女兒來東幽，你不護著點她？」玄衣男子指著萬光琉璃塔內的雨詩，還有被雨詩枕著的姬塵。
「護著呢，你女兒旁邊的就是我徒弟。」牧知白依然溫和地笑著。
「轟！」
一道雷劈向牧知白，這道雷里蘊含著七種顏色，絢麗無比，眨眼間就穿越空間來到牧知白的面前。
牧知白一抬手金紅色的焚天帝炎形成一道屏障，隔絕面前的空間。
但這些只抵禦了一瞬七色雷電。最終七色閃電撕破焚天帝炎，轟到了牧知白身上。
牧知白的衣袖染上了幾處焦黑。
下一刻牧知白就被不滅天之主給擋在了身後。
「閣下來我不滅天，為何傷人？」不滅天之主看著玄衣男子，目光中有幾分敵意。
「殿主無妨，」牧知白笑著拂去身上的灰塵，「小封，去我那裡坐坐吧。」
「帶路。」玄衣男子瞥了牧知白一眼，一揮手將琉璃塔化為一座半尺的玲瓏小塔，然後又一隻手抱住雨詩，另一隻手提住姬塵的衣領。
「等我一會兒。」牧知白一閃身，瞬息百里到達天池之上，看著秦雲夜，「你跟我走。」
然後他又看見了秦雲夜身邊的古榕，「你也跟我走吧？願意嗎？」
古榕堅定一定以及肯定地點了點頭。
最後，當牧知白和玄衣男子離開這個空間之後，寒冰龍王看了這些強大的人類們一眼，也飛身走了。
沒人攔它。
誰也不知道它去了哪裡。
於是，這一場天靈賽終於結束了。
這場天靈賽一共參賽了大概三千餘人，而在這場變故中死去的人有這五六百人。
雖然魘被擊殺了，但魘這一種族的存在，開始在五域大陸高層傳播起來，任誰都能看出來魘這一種生物的可怕與殘暴。
不滅天域
姬塵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著周圍的事物。眼前白花花的一片，過了一會兒后才看清周圍的事物。
姬塵坐起來，拍了拍腦袋。心想著可能是之前消耗的太大了，導致自己的昏迷。
緩過來神之後姬塵才開始回憶昏迷之前的事，在清醒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了那隻擎天的手臂將魘死死地鎮壓在其下。
那麼這是哪兒？
姬塵摸了摸蓋在自己身上的棉被，上面有層薄薄的灰塵，一看就是被擱置許久突然被拿出的。
姬塵又碰了碰床，木質的床不知用了什麼木材製成，散發著淡淡的，令人靜心的味道。在距離床頭五寸的地方有一塊凹陷，是他剛剛覺醒靈力時沒有控制好力道給砸的。
距離床很近的地方有一個書架，其中一本書沒有完全地放入其中。那是他在離開這裡去參加天靈賽之前還沒看完的一本書。
姬塵長呼一口氣，知道自己現在在哪。
他下床，穿好衣服，拂去棉被上的那層灰塵。因為只是靈力消耗過度的問題，所以除了靈湖中沒有充實感之外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那麼雨詩呢？她應該和自己一起被師父救出古晶森林的。
推開房門，房子里沒有一個人，這讓姬塵感覺到了一絲陌生。
因為之前每次推開門都能看到帶著溫柔笑意的牧知白和元氣十足的牧憶亭。
「出去了嗎？」姬塵自言自語，扭頭看著走廊，目光鎖定在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
這間房子的二層有很多卧室，其中有三間被姬塵他們使用著，其餘好幾間都是空閑的。
而在走廊盡頭那間平時沒人居住的房間門前卻沒有灰塵。
姬塵走到那裡，推開了門。
不出所料，雨詩就在裡面。她躺在床上，靠著床頭翻看著一本書，看見姬塵來了，朝他笑了笑。
姬塵也笑了笑，坐在雨詩的床沿。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點尷尬。彷彿是為了掩飾這份尷尬，雨詩把頭埋在書裡面，但臉頰卻不受控地揚起一分淡紅。
這個傢伙，怎麼不說話？
姬塵確實沒有想說話，確切地說姬塵都沒有發現雨詩微微發紅的臉頰，他只是看著雨詩有些枯槁的藍發，心想雨詩看來消耗的比自己大。
她可能不僅僅用光了自己所有的靈力，還應該付出了許多才得以維持當時的聖光。
「你感覺好些了嗎？」過了許久姬塵才想起來要說話，他拉過雨詩的手臂，指尖停在雨詩手腕處，閉上眼睛。
脈象雖然弱，但很平穩。姬塵沒學過醫，但還是能試出人的身體狀況這一類簡單的脈象。
「還可以，就是消耗地太大了，需要一段時間來調整一下。」雨詩放下書，道。
「那挺好的。」姬塵笑了笑，卻不知眼睛該往哪裡放。
確實是很尷尬。
原本兩個人是很容易相處的，畢竟一起走了半年，都很熟悉彼此的一切了。
但冷不丁的，那段在洪穹神印中的記憶被兩個人都想起，在那裡面，雨詩還曾表明過自己的心意。
「你早就想起來了吧？」又是很久后，雨詩問道。
「對。」姬塵皺了皺眉，「那麼，那塊屬於生命的洪穹神印在你那裡嗎？」
「對，在我這裡。」雨詩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卻在下一秒滿臉羞紅。
「對，對不起。」姬塵連忙收回自己的眼光。
又是許久。
「不要告訴別人。」雨詩小聲道。
「嗯？告訴什麼？洪穹神印嗎？」姬塵有些摸不到頭腦。
「不要告訴別人，我在那裡說過的話。」雨詩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變成了小聲囁嚅。
「好。」姬塵點點頭，「那現在還算數嗎？」
雨詩沒有說話。
「算不算？」
「算。」
又是很久的沉默。
「你有力氣嗎？」最終姬塵打破寧靜，看向雨詩問道。
「可以，沒關係。」雨詩連忙道。
「那好，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嗎？」姬塵撓撓頭，問道。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