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香消玉殘 (下)
在一個幽深不見底的湖泊,四圍充斥著冰冷刺骨的寒冷。
一個瘦弱的身體捲縮在冰冷的湖水之中瑟瑟發抖,她全身上下布滿了令人心驚的傷痕。
在她周圍是無邊的黑暗,看不到一絲光線,她一直閉著眼睛。手中握著那條玫瑰項鏈,面色慘白,一邊顫抖,一邊虛弱的呼喚:冷破,你在哪裡?我好冷。我好冷。。。
床上的鎖仙身陷夢中,頭上冷汗直冒,拚命搖著頭,手攥緊了被子:「鎖仙,瑣仙,你在哪?你在哪?這裡是哪裡?為什麼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隨著一聲尖叫她突然從夢驚醒,夢裡的瑣仙突然變成一個巨大的血骷顱,向她撲來。她嚇得全身不停地顫抖搖著頭捂住耳朵嚇得眼淚落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母親突然衝進來看見她如此神態,嚇得連忙抱住她:「仙兒,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可是鎖仙卻尖叫著一直試圖推開她。母親卻把她抱的更緊了:「仙兒,沒事了,娘在這裡」。
鎖仙卻一直不住地尖叫,一邊使勁抓著自己的頭髮:「,不要,不要,不要過來」。
母親連忙抓住她的手,她的指甲使勁掐在母親的肌膚之中,手抓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傷痕。
母親卻一直忍著,不作聲。
瑣仙最後才慢慢冷靜下來,虛弱地抬起頭看著母親焦急的面容,一時之間控制不住自己,撲在母親的身上一邊大哭一邊道:「娘,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她不會原諒我的,她不會原諒我的」。
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卻看見瑣仙如此失控,心疼地把他抱在懷裡一邊說:「沒事,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娘會一直在你身邊,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娘都會保護好你」。
瑣仙努力讓自己安靜了下來,點點頭,卻突然驚訝地發現母親手上血淋淋的傷痕,眼神中出現了許些心疼:「母親,你的手」。
母親卻急忙把用衣袖掩住傷痕,嘴角微微一笑:「沒事,一會上點葯就好了」。然後摸著她的頭:「只要你沒事就可以了」。然後溫柔的看著她。
鎖仙眼中神情閃爍,還是開了口:「娘,你為什麼不問我剛剛為何」。娘卻打斷了她的話:「娘為何要問」。
鎖仙剛欲開口,母親一邊憐愛地整理她耳邊的秀髮一邊道:「因為在娘的眼裡,我的女兒一直都是個好女兒,娘也相信你,不會做什麼不好的事」。
鎖仙依偎在母親的懷裡,一邊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後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謝謝您娘」。。。
冰冷的湖底,瑣仙的身體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她的靈魂之氣越來越弱,似要消失了一般。
而那黑色畫卷的光芒卻越來越甚。
眼看著全身的白光也越來越弱,似搖搖欲墜的殘燭一般,隨時都會消滅。
突然她脖間的項鏈突然散發出一絲細弱的光芒,一個蒼老的聲音似從遠處傳來,那聲音又似在耳邊:「咦」.
然後遠處一個身影從遠至近向她走來,直到那身影漸近,才看清,原來是一個身穿白衣的長鬍子老者。
只見她指尖一彈,一道白光進入她體內,鎖仙全身的白光突然強盛了許多,並且漸轉穩定下來。
相反那黑色畫卷的光芒就黯淡了下去。
他一臉奇怪的表情,打量著瑣仙。突然看見她脖間散發著七彩光芒的石頭一愣:」咦,這個不是七彩石嗎?「。
在仔細看看鎖仙疑惑道:「一個不能修鍊,卻擁有靈魂之氣的人類,有點意思」。
然後拿出一個青色的小玉瓶嬉笑道:「帶回去給靈老他們瞧瞧,肯定很好玩」。
可是玉瓶卻好像失靈了,瑣仙的項鏈一直散發著七色光芒。玉瓶竟然收不進鎖仙,他一邊撓頭一邊發出疑惑的聲音:「咦!奇怪,難道寶貝出問題了」。
然後對著瑣仙各種姿勢舉著瓶子,一邊說:「收,收,收」。
一連好幾次可是都沒有反應,他好奇地向瓶子里打望而去,一邊疑惑道:「咦!沒破啊?怎麼收不了了」。
然後自己卻突然被收到了瓶子里。他驚地愣了愣,突然在瓶子里大喊大叫,氣呼呼地罵道:「靠,啥破東西勒!,該收的不收,你收我幹啥」。
瑣仙玫瑰項鏈的光芒直到最後一絲,它晃晃悠悠地進入她的體內,項鏈突然慢慢退化變成了石頭。瑣仙的的身體周圍的白光明顯多了一層淡淡的七色光芒。
那個老頭此時正氣的直跺腳。然後在瓶子里一直大叫:「喂,有沒有人啊!救命啊!有人掉瓶里了,喂,來個人啊!吭個聲啊!」。
可是卻沒有任何人回應。。。
他氣呼呼地坐在了瓶底,突然靈光一閃,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拍腦袋:」我真傻,外面不是有個小丫頭嗎,哈哈哈,得救了「。
然後一邊思索道:可是那個小丫頭,然後搖搖頭輕嘆:「唉」。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求求你,救救我家主人」。
老者奇怪地到處張望,然後看見一絲幾乎透明的七色光芒在他面前,他一驚然後打量著道:「好東西,擁有靈智的七彩石」。
然後在身上找來找去,想找個東西收了這好寶貝。
七色光芒又傳出聲音:「求求你,救救我家主人」。
老者一驚指著它:「你是在跟我說話」。
七色光芒沒有回復他的話只是反覆重複道:「求求你,救救我家主人」。
老者皺著眉輕嘆:「原來只是殘靈,可惜啊!」。不過看著殘靈自言自語:「一個凡人竟然能讓一個七色靈智為她如此之極,有點意思」。
然後點點頭:「雖然,老夫也不敢確定可不可以救活她,但是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不過也要看那個這個小丫頭的造化了」。
七色光芒才慢慢消失。
老者然後原地打坐,從他身體里蔓延出無數的白色光線,那些光線蔓延出玉瓶,連通了瑣仙的靈氣之體,然後從瑣仙的體內也蔓延出白光,只是她的白光卻籠罩了一層淡淡的七色光芒。
然後老頭口中念念有詞:「欲靈之道,其本體之靈也,欲智之道,其本體之生也,欲身之道,其本體之氣也,生身相延,靈大於天,生大於天,氣大於天」。
然後在他們兩個人的上空各自形成了一個複雜圖案的圖像,那是他們各自的生命圖案,也是生命圖騰。
那老者的生命圖騰散發著聖潔不可侵犯的聖光。
而瑣仙的生命圖騰則啥都沒有。
而且她的圖騰都處於石化之中。
老者伸手一招,眼前便出現了瓶外的跡象,看見瑣仙石化的生命圖騰,他生生地愣在了那:「這,這是啥?」。
然後一頭冷汗,這個生命圖騰完全就是石頭做的生命圖騰,而且長得奇奇怪怪的,這哪是生命圖騰,這長得也太抽象了吧!。
他不禁一陣嘴角抽搐,而且讓自己的生命圖騰的光輝去照耀她的生命圖騰。
可是瑣仙的生命圖騰卻沒有絲毫變化。
這個就讓他苦惱了使勁抓抓頭髮,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口中念念有詞,老者的生命圖騰的光芒則更加聖潔。
而瑣仙的靈魂圖騰還是紋絲不動,而且眼看著生命圖騰就要消失,連同瑣仙的靈魂之氣也要潰散。
老者急了,是真的急了跳起來大罵道:「靠,你個石頭做的小圖騰,你可知道我是誰?你敢消失給我試試,等我出來,分分鐘把你砸個粉碎」。
那圖騰像是聽到了一般,竟向老者的生命圖騰撞擊而去,竟然把自己給撞碎了,準確來說是把自己撞碎了一個角。
然後令人不敢相信的事情發生了,瑣仙的靈魂圖騰拚命向那老者撞擊而去,看的老者一臉抽筋的表情,他見過不想活的,沒見過如此不想活的,靈魂圖騰可是每個人最脆弱的地方。
特別是凡人,不過他也從來沒有見過石化的生命圖騰,這倒是有點意思。可是一會兒,不知是瑣仙的靈魂圖騰撞累了,還是咋了,竟然停止了動作。
老者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卻看見瑣仙的靈魂圖騰的一角,石化的碎片正一層層地脫落,然後卻只是脫落了全部的十二分之一,那繁索的圖案,散發著古樸的光芒,他卻是生生地看不懂。
他突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切,只見那圖騰竟然突然分離,石化圖騰消失進入瑣仙的體內,那繁索的十二分之一的圖騰組成了一個新的圖騰,進入她體內,還未及反應,靈魂之氣突然在他眼前破碎,然後飄散,老者眼裡竟然出現了一絲了恐慌。。。
廚房,冷破一個人在那忙著什麼,她本是魔神公主,一向嬌生慣養,哪習慣做這些,忙了半天,把廚房弄的亂的不成樣子。
卻什麼也沒有做出來,無奈,只有輕搖手鏈,立馬從手鏈裡面出來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女子單膝跪地:「公主」
。
冷破指著廚房那一團亂:「把這裡收拾好,另外在給我做一份雪桃糕跟鹿羹。
女子面無表情點頭:「是」。
瑣仙輕輕敲了幾下房門,然後一手提著木盒,一手輕輕推開母親的房門。
母親正坐在那手裡綉著什麼衣服,見到瑣仙,笑道:「仙兒,你來了」
瑣仙走過去,拿過她手中的針線道:「娘,你先別弄這些了,看看仙兒我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然後從木盒中拿出糕點,笑著拿著一塊糕點遞給母親:「娘,嘗嘗」。
母親笑著接過糕點,輕輕咬了一口,眼中出現一絲驚意:「這是。。桃花糕嗎?」。
瑣仙微微一笑:「母親,這個不是桃花糕,而是雪桃糕」看著母親一臉疑問:「什麼是雪桃糕」瑣仙又道:「娘,這個雪桃糕是由,已經化形的白桃花妖的花瓣,加上新鮮的蜂蜜,以及米糕製作而成的,它不僅有靈力生成,還有治癒傷口的奇效」。
母親一驚立馬拉起衣袖,竟然看到傷口竟然真的有癒合之勢。
而且那淡淡的桃花香氣直漫心府,感覺特別舒服。
看著母親眼底的驚意,然後瑣仙又拿出鹿羹,母親嘗了一點:「這個又是?」。
瑣仙又道:「鹿羹,是用普通的小彩米熬的,它的湯是用鹿骨,加上鹿茸,鹿角粉,以及二十七味香料熬制的,對於體弱的人也是一味絕佳的補藥」。
母親:「所以你就特地給我做了這些」。瑣仙卻只是微微一笑。
然後一邊幫母親錘著肩:「我只是不想娘你太辛苦而委屈了自己,仙兒已經長大了,可以照顧好您,保護好您了」。
母親卻一臉憂傷地看著面前的鹿羹,但是這個表情也只是轉眼之間便消失了。
然後握住瑣仙的手:「乖孩子,娘有你們在我身邊,哪有什麼苦不苦的」。
然後摸著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心頭卻覺得少了些什麼,眼裡的憂慮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