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香消玉殘(中)
桃花樹下,冷破一個人站於樹下,眼神之中充滿了落寞,任風撩亂她的衣裙與秀髮。
口中喃喃自唱:「欲化成仙,曲曲折妖,欲化為魔,幽幽魂傷,幻夢如昔,幻不盡一生繁華,淚淚成霜,落不盡一世凄涼。。。」。
眼淚隨著她臉頰落下。
走到湖泊旁邊,雙眼無神地看著手中的畫卷自言自語:「如果,沒有發生這一切,也沒有那所謂的界劫,我們也許,也只是我們吧!」。
然後把畫卷扔入了湖中。眼神中含著不舍然後轉身離去。
畫卷落入湖中,然後在湖中徐徐展開。
湖底,一個巨大的黑石,黑石異物散發著淡淡的七色光芒,那光芒極淡,彷彿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一縷極弱的白色的靈魂之氣正向它靠近,周圍那些已經修鍊出妖身的陰物都虎視眈眈地注視著不遠處的靈魂之氣。
誰也不敢靠近,剛剛瑣仙身消魂散的場面它們剛剛才親眼所見。
那七色光芒似感覺到白色的靈魂之氣的存在,光芒越來越盛。
一條人頭蛇身的妖物,突然從暗處極速向那白色靈魂之氣靠近,抓到了那縷白色的靈魂之氣,繼而興奮地大笑,然後一口吞下了那縷靈魂之氣。
陰森地注視著暗處的妖物,那些還處於暗處的妖物見到蛇妖一口吞下了那靈魂之氣,個個都為之一愣,然後都張牙舞爪向那人頭蛇身的妖物撲去。
好幾個妖物撲到人頭蛇身的妖物,張嘴就咬,那妖物吃痛,一個轉身,尾巴一掃,就把殘咬自己的那些妖物死死纏繞住,然後一張口,臉猛然幻化成巨大的蛇頭。
然後向那些妖物威脅地吐了吐信子,其餘的妖物則是把他包圍之中,誰都不敢靠近,他們修為本來就不高,但是誰也不願眼睜睜放棄那誘人的靈魂之氣。
突然,一個東西「啪」的一聲砸到了蛇妖頭上,眾妖一驚都抬起頭,看著那東西,結果只是一副畫卷,那副畫卷砸過蛇妖之後,又順著它的軌跡慢慢向地上掉去。
蛇妖臉色一黑:她以為是啥厲害的妖物偷襲了她,結果只是一個死物,還是一幅畫,一時之間覺得自己的尊嚴被這幅畫傷害了。
然後張嘴就向畫咬去,突然她就消失在了原地,還有那些被她纏繞住的大妖也都不見了。
這些修為一般,還有一般以下都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場景,有的還向四處張望,他們誰都不敢靠近那副畫,眼睜睜看著那副畫慢慢落在了冰冷的湖底。
畫卷之內,那蛇妖張著大口,突然頓住了,因為眼前的景象變了。
一個血紅的巨樹,樹立在她們面前,巨樹之中,樹榦相互交錯,像包裹了什麼東西一樣。
蛇妖與那些妖物也停止了殘斗,一滴冰冷的東西落在一個妖物的臉上,那妖物奇怪道:「下雨了嗎?」
一抹他瞪大了眼珠子尖叫道:「啊!血」。
幾個妖物頓時慌了,因為那血雨越下越大,一種無形的危險感充滿了他們每一個的身心。
那些妖物一個個你我互相對視,另一妖物沖著那蛇妖開口:「我們幾個修為也都差不多,與其自相殘殺,還不如合作渡過眼前難關,至於那寶貝等我們出去在商量」。
幾個妖物對視一眼,點頭同意,那蛇妖一臉不悅扭動著身子吐著信子道:「合作沒問題,但是我憑自己本事搶到的寶貝,憑什麼要讓你們商量,」
扇貝妖也一臉不悅看著蛇妖道:別他娘吵吵,合作就得聽我們的,不合作也可以,等你死在這裡,我們自然可以將你開膛破肚取出靈魂之氣。
蛇妖一聽這話,本來就是硬脾氣的主,然後一個橫掃而去,扇貝妖立即幻化出原形,蛇尾掃到僵硬的扇貝殼之上。。。
兩個妖物交戰在一起,其餘的妖物退後幾步,看著眼前的戰局,看著他們之間交戰。
在他們眼裡,無論誰受傷,或者死了,最後撿便宜的都是他們幾個,而他們連手都沒有出。一個個都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注視著眼前的戰鬥。
扇妖被蛇妖尾巴不停地抽打,蛇妖的尾巴不停地抽打著僵硬的貝殼,尾部已經生痛地厲害,貝妖一直躲在殼裡,從五臟六腑傳來的震蕩已經快讓她吃不消了。
她突然張開貝殼,貝妖最嬌弱便是本體,蛇妖見狀以為有機可趁,一個蛇尾掃去,在蛇妖擊中貝妖的同時。
貝妖猛然合上了殼,蛇尾被貝殼硬生生夾斷成了兩截,蛇妖舉頭咆哮,尾部鮮血直流。
而貝妖也好不到哪去,口中一口悶血噴去。
那些血液灑在血樹之上,分不清顏色。
蛇妖血目錚錚地盯著貝妖,捲縮著尾巴,吐著信子。
而貝妖也雙眼血紅的盯著她,她體內,五臟六腑已經重傷。
那些看熱鬧的妖物,此時看見她兩個都已經重傷,在也按耐不住了內心對與靈魂之氣與兩妖內丹的衝動。
兩敗俱傷,也正是他們的機會,如果殺了他們,那靈魂之氣與兩妖的內丹就都是他們的了。然後一妖物大叫:「我們先說好,誰如果先搶到那靈魂之氣與她們內丹,就是誰的」
蛇妖與貝妖一驚,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道理,一時之間氣的連妖力都有些不穩。
然後兩人又想有了默契,聚到一起,然後望著那些衝過來的妖物。
那些一直看戲的妖物剛剛才衝過去。
血樹突然動了,那些妖物臉上的驚慌失措的樣子已經不能用言語在形容了。
血樹伸出一個巨大的枝幹,分出無數血樹枝,纏繞上他們,不能動彈。
蛇妖此時還大笑:「哈哈哈,要想我內丹,就先給我陪葬,哈哈哈」
那些妖物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而且那些樹枝直接穿過他們的身體然後又繞一圈又穿過他們的身體,就這樣反覆下去。
而且那些樹枝穿過他們的同時,他們的血肉也被血樹的樹枝奪去,很快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血骨了。血枝縮回了巨大的血樹之中,那些血骨掉落在地,很快化為血紅的塵土。
一縷純白的靈魂之氣慢慢從血紅的塵土中飄出。
血樹突然又飛出血枝靠近它,可是靈魂之氣並沒有逃跑,而是向著那血樹飄去,血樹一接觸那靈魂之氣,竟然一直後退。
回到了血樹之中,而且還沒有攻擊它。
而是任由它到處飄,靈魂之氣飄了一會兒,然後慢慢飄出了畫卷。
畫卷之外,那些妖物看見那縷靈魂之氣從畫卷之內飄了出來,都一驚,然後嚇得退後了好幾步,誰都不敢動彈。
誰敢動嗎?他們可是眼睜睜看見蛇妖吞下了它,然後與幾個修為最高的妖物交戰在一起,然後竟莫名其妙都消失了,然後它又莫名其妙從畫卷里飄出。
誰都清楚,那些大妖肯定被這副畫給滅了。而且最後連屍體都沒有了。
不然那靈魂之氣咋出來的。
幾個膽大的,欲衝上去,去抓它,但是眼前一幕讓他們誰都不敢動彈。
那副畫像有靈智一樣,然後飄了起來,跟著那靈魂之氣向黑石飄去,眼睜睜看著它飄進黑石之內,誰也不敢靠近。
一個妖物看著旁邊的妖物道:「老大,我們怎麼辦」那妖物心情一頓好,那些大妖死了,那它就是這個湖裡修為最高也最厲害的妖物了,至於那靈魂之氣,反正都在湖底,他隨時都可以來取。
一邊裝著毫不在意道:「怎麼辦,涼辦,丟了這麼多妖命,還嫌不夠」。然後一拂袖竟然走了。
其餘的那些妖物也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對於那靈魂之氣它們的確想要,可是自己修為卻,,,然後一個個失落地搖頭離開了這裡,
黑石之內,靈魂之氣突然幻化成鎖仙的模樣,瑣仙身上散發著白色聖潔的光芒。
畫卷彷彿受到了威脅,則散發著黑色之氣,那副畫卷似乎還想要進入她體內,可是鎖仙本體卻明顯有排斥之意。
那副畫不依不饒一直在繞著她身體不停地飛舞,但是就是靠不近她,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母親走到瑣仙屋前,輕輕地敲了幾下門,可是卻未見瑣仙答應,然後又耐心地敲了幾下,可是依舊未聽見瑣仙的回應,她在門前輕輕:「仙兒,你在嗎?」,然後推門而入,
不遠處一身素衣的瑣仙正坐在梳妝台前,一邊梳著頭,一邊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母親走過去,拿起梳妝台的木梳一邊替她梳著長發一邊關切地詢問道:「仙兒,你怎麼了,我剛剛叫你,你都沒應我」。
瑣仙一直都皺著眉頭不言語。
母親喚道:「仙兒,仙兒」。
瑣仙一下回過神,看見母親站在自己身後,嘴唇都嚇得略白,手中的木梳掉在地上驚訝地:「啊!母,母親,你好久進來的」
母親看見她如此神態有些驚異,撿起地上的木梳一邊關切地問:「仙兒,你怎麼了,怎麼魂不附體的,你哪不舒服嗎?告訴娘,娘給你找個大夫好好瞧瞧」。
然後一邊仔細打量著她身上,瑣仙看著母親如此擔心自己,不禁哀傷更重,然後搖搖頭道:「娘,我沒事,剛剛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出了神」。
娘:「真的」。
瑣仙一臉安靜的笑:「真的」。
母親還是有些擔憂道:「仙兒,你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娘,知道嗎?」。
瑣仙木吶地點點頭,母親一臉擔憂的神情,說:「仙兒,母親看你最近有些受累,特意給你熬了雞湯,我這就去給你端來」。
看見母親欲離開,瑣仙卻一把抱住母親,眼睛里含著淚:「娘,別走,別走,好嗎?」。
母親驚訝了一下,一邊撫摸著她的頭一邊道:「仙兒,你怎麼了」。
瑣仙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母親:「娘,如果瑣仙已經。。。」。
可是話卻也咽在了嗓子里說不出,皺著眉頭:我真是個噁心的人,我才害了她,現在還要來傷害她的家人嗎?。
然後生生把話咽了下去。
母親卻一臉擔憂:「仙兒,怎麼了
」。
瑣仙卻搖搖頭:「沒事」。
母親微微一笑:「母親,馬上就回來」。
然後轉身離開,瑣仙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真羨慕你,有一個如此關心自己的母親,而我卻什麼也沒有」。
母親端著雞湯快步進來,一邊吹著手中冒著熱氣的雞湯,一邊遞到鎖仙面前:「來,嘗嘗」。
瑣仙的手卻愣在了那,母親看見她,還以為她撒嬌,不願自己動手,一邊用勺孑輕攪,一邊言語中充滿了寵溺:「多大的人了,還撒嬌呢!」。
一邊吹好了遞到她面前,臉上露著慈愛的神情看著她,她木吶地喝了一口,頓時眼淚往下掉,母親擔心地詢問:「仙兒,怎麼了,又哪不舒服嗎?」。
瑣仙卻搖頭道:「沒有,沒有哪不舒服,只是娘對我太好,我一時之間覺得心裡。。好溫暖」。
母親鬆口氣然溫柔道:「傻孩子,我是你娘,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
瑣仙心中:真的是每一個娘都會這樣對待自己的骨肉嗎?可是為何她卻是另一般模樣。。。。
然後抬頭看著溫柔的母親一邊心想:鎖仙,對不起,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