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兩個選擇
無若的問題顯得有點沒頭沒腦，但是團藏還是在第一時間聽懂了！
無若問的是，當年二代火影千手扉間遭到雲忍村伏擊，包括二代千手扉間在內，猿飛日斬、志村團藏、轉寢小春、水戶門炎、秋道取風以及宇智波鏡的七人小隊一下子就陷入了重重包圍的緊急危機當中！
此時，他們必須挑選出一個人充當誘餌，為其他人爭取逃跑的時間！
在宇智波鏡提出這個方案之後，志村團藏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要舉手站出來擔任誘餌這個角色！因為這是一個為了村子作出貢獻的最佳時間，也是作為一名出色忍者的宿命！
可是他的手並沒有舉起來！
因為他怕了！
在死亡的威脅面前，他退縮了！
然後，他身邊的猿飛日斬舉手，站出來了！
那時候的猿飛日斬還不是日後的木葉三代火影，被稱為「忍術之神」那樣的強大忍者。而只是一個經常被二代火影用「猴子」代稱的普通忍者！
但，就是這麼的一個普通忍者，卻是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主動請求充當誘餌！
而每天口口聲聲說著要為了木葉奉獻一切的志村團藏卻在這個時候退縮了！
不僅如此，在猿飛日斬站出來之後，團藏還因此感覺心裡鬆了一口氣。
之後，日斬為了緩和氣氛，故作輕鬆地拍著團藏的肩膀說道：「接下來大夥都拜託你了啊，團藏，是你的話……」
團藏正處於愧疚與自責當中，日斬的舉動更像是一顆小火星點爆了他心中的炸藥桶！他開始惱羞成怒，一揮手甩開了日斬搭在他肩膀處的手，氣急敗壞地說道：「閉嘴！我正要舉手呢！你別想一個人逞英雄！我要去做誘餌！」
日斬獃獃地看著團藏。
而團藏也趁此機會一併說了出來：「我的祖父和父親，都作為忍者死在了戰場之上。自我犧牲是忍者的本分！」
此時，二代火影終於開口了：「要去做誘餌的人當然是我了。」
隨後，二代火影千手扉間對團藏和日斬做了最後的指導，並且將木葉交託到了日斬手中，任命他成為木葉村第三代火影！
對於旁人來說，團藏和日斬兩人都是具有奉獻精神的優秀忍者！
但是，只有團藏自己心裡清楚他內心的怯懦，並且對於自己一直視作對手的猿飛日斬再一次走到了自己的前面感到深深的不甘！
那一次短暫的作戰會議成為了團藏此生最大的心魔！如今卻是被無若赤裸裸地挑明了開來！
心底最大的秘密被挑破，團藏的內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驚慌當中！
「你……你怎麼知道的……」團藏顫抖著問道。
無若沒有回答團藏的問題，反而閉上了眼睛平靜地說道：「口口聲聲宣稱要作為一名出色的忍者死於戰場之上的你在面臨真正的死亡的時候，終究還是退縮了！在三代站出來要充當誘餌的時候，你的內心，鬆了一口氣吧？」
雖然最後用的是問句，但無若的語氣卻是無比的篤定！他再一次睜開那雙血色之眼，透過團藏的眼睛直視他的內心！
在無若的凝視之下，團藏竟是生不起半分反駁的念頭！
「你這小鬼……」不知道是出於身體的逐漸虛弱，還是內心的無盡恐慌，又或者是兩者皆有，此時的團藏居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團藏啊，到現在你還覺得自己是木葉的無名英雄嗎？說到底，你不過是一個怕死的膽小鬼罷了！二代為了充當誘餌而死，四代為了封印九尾而死，三代為了擊退大蛇丸而死！只有你，你這個膽小鬼苟延殘喘活到了現在，成了一個老不死！」在被無若拋出的最後一個問題撕開心防之後，團藏感覺無若話中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劍，狠狠地插在他的心頭！
那些利劍，比起胸前這把確確實實貫穿了他的心臟的布都御魂劍要鋒利千百倍！那種痛苦的感覺，也比肉體上的痛苦要更加強烈千百倍！
「你所領導的組織名為『根』吧？想充當木葉的無名英雄？自詡為在背後支撐起木葉村這棵大樹的，深扎於大地的根？」無若不僅要在肉體上殺死團藏，還要從精神上摧毀他這些年來自欺欺人所形成的理念！
「在我看來，不過是深埋於地下的腐爛之根罷了！」
「你們，尤其是你，早就腐爛掉了！你們所有人，不過只是為了自己的野心，罔顧木葉村的一群早就腐爛掉卻還自詡高尚的偽君子、野心家罷了！」
團藏聽著無若的句句誅心之言，整個人陷入了沉默當中。
正如無若所說，就算他能為自己後面的行為做出種種的解釋，但他還是無法回答最初的那個問題。
在二代和他們被伏擊的時候，他為什麼沒有站出來？
他又一次地想起了二代當時所說的一句話：「團藏，你下決心太慢已經成為了事實！」
是啊，那些都已經成為了事實！
「當初，扉間老師讓我們這些火之意志繼承者好好活著，繼續保護木葉。現在看來，他說錯了一點，當時的我，還不是火之意志繼承者！」團藏慘笑著說道。
「宇智波……無若……你說得對，老夫是一個野心家，老夫也的確是一個膽小鬼。老夫這些年的行為有很多只是冠以『守護木葉』之名……」
「以上的這些，老夫都承認！」
說出了以上這段話，團藏彷彿一下子衰弱到了極點。
「只是——」不過，他話鋒一轉！
「有一點老夫始終堅信著，未曾改變！」
「那就是，宇智波一族，始終是村子里的不安定因素！就算老夫承認鏡、止水、鼬這些人的確是能夠超脫一族的羈絆，站在村子的角度上維護村子的穩定！不過，在你們一族裡，更多的還是像你這樣執著於一族、執著於血緣的冥頑不靈之徒！」
說到這裡，團藏突然伸出雙手抓住無若的雙肩！
「什麼！？」無若感覺到團藏雙手上的力氣無比巨大，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將死之人！
團藏用盡最後的力氣緊緊地鉗制著無若，不讓他有掙脫的機會！
「老夫不知道你到底是從哪裡知道的這一切。但是很顯然，你很早就知道了，並且佯裝不知留在木葉，為的就是等待一個時機！如果說宇智波佐助的出逃是因為受到大蛇丸的誘惑，那麼你，就一定是早有預謀！」
「你此次回來，是帶著仇恨歸來的吧？為了木葉村，老夫絕不能讓你繼續活下去！」團藏的胸前出現了一道道粗壯的黑色紋路！
無若認出了這是里封印術！
能夠把周圍的一切全部封印在自己身體裡面的封印術！
「和老夫一起下地獄吧！」團藏大聲喝道，發動了里封印術！
「轟！」
以團藏為中心，一個巨大的漆黑圓球驀然出現！而圓球範圍之內的一切東西無一倖免，全都被強大的吸力牽引，被封印在團藏的身體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