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兩位英雄

  「嗤！」


  布都御魂的劍刃乾脆利落地穿過了團藏的心臟部位。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周圍一下子陷入了靜默當中！

  無若保持著雙手持劍的動作，雙腿委屈，用布都御魂劍從下往上將團藏死死地釘在了牆壁之上！


  至於團藏，他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保持著驚駭的表情，彷彿發生了什麼讓他不敢置信的事情一樣！

  他艱難地低下頭看了看無若，突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其實無若一直都很不喜歡身上染上血的感覺，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不過這一次是一個例外，團藏口中吐出的血有不少直接落到了無若的臉上。但無若不僅沒有討厭的感覺，甚至還生出了一絲暢快！

  「咳咳咳……」團藏開始咳嗽起來，「怎麼會……這樣？」他艱難地抬起自己的右手，其上的白焰此時已經消失無蹤了，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焚燒的痕迹，就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樣。不過，團藏發現，剛剛還保持睜開狀態的三隻眼睛，此時已經全部合上了！


  距離他上一次確認它們的狀況的時候還不到三十秒的時間！


  團藏想不通，為什麼明明每一隻眼睛都大約可以持續一分鐘左右的伊邪那岐，三隻眼睛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全部閉上！

  「這是……幻術嗎？」團藏只能想到這麼一種可能。


  但是很快地他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不對……這不是幻術……」作為止水和鼬曾經的上級，尤其是還奪取了止水的眼睛這麼多年的團藏，在幻術上的造詣並不低！

  他知道寫輪眼，尤其是萬花筒寫輪眼會衍生出種種神奇的能力，其中包括了「別天神」、「月讀」在內的強大幻術，所以他也曾經做過不少關於對抗幻術的訓練。


  可以說，除了別天神以外，團藏相信沒有任何一種幻術能夠讓他中招后還一直都無法察覺的！

  因此，團藏終於意識到，問題就出在那些讓他至今還不清楚其威力的白焰上面！


  「那些到底是……」團藏發現自己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了。


  「噎鳴！那些白焰名為『噎鳴』，一種能夠燃燒時間的火焰！」無若勝券在握，並不介意讓團藏死個明白！

  「燃燒時間……」團藏內心縱然有萬分不甘，此時也不得不承認寫輪眼的優秀，「原來如此……你早就知道了……」


  「伊邪那岐，一種在忍術發動的瞬間，將施術者自身的狀態用寫輪眼記錄下來，然後在術的有效時間之內，將施術者所受到的任何的傷害，甚至包括施術者的死亡，都可以將其物理性的恢復到寫輪眼記錄的狀態的強大忍術！」無若淡淡地說出了關於伊邪那岐的一切，「其代價是，施展該術的寫輪眼，在此之後完全失明！」


  「咳咳咳……」無若的講述無疑驗證了團藏內心深處一直以來的猜想，他猛地咳嗽起來，然後帶著強烈的憤恨罵道：「果然是鼬！老夫原本還以為他是一個會保守秘密的男人！看來，是因為出於對止水的愧疚，他才會把這一切都告訴了你！」


  「住口！你沒資格評論鼬哥哥！」無若大聲說道，「鼬哥哥從來就沒有跟我說過任何東西！他和哥哥兩個人，這輩子都在為了和平，為了守護村子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你說過的一句話很對。木葉村繁榮的背後，正是因為有著許許多多的無名英雄默默地付出！」無若此時已然有些歇斯底里了！


  「但是，那些無名英雄並不包括你！無名英雄，是指像哥哥還有鼬哥哥那樣的人。他們兩位，才是木葉的英雄！而不是你這個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木葉實質上卻只是為了自己的野心的老東西！」


  「咳咳……你這個小鬼，有什麼資格……來批判老夫……」團藏可以從容面對無若指責他屠殺了宇智波全族，甚至還引以為榮。因為他認為自己所做的都是為了木葉！但是他不能容忍無若說他只是為了自己的野心而罔顧木葉村！


  無若冷笑了一聲：「為了木葉，所以你要鼬屠殺一族，讓他向著自己的族人、親人舉起屠刀？」


  「宇智波一族心懷不軌，遲早會發動叛亂！老夫只是把危機扼殺在搖籃中而已！咳咳……」


  「哼！為了木葉，所以你要奪取哥哥的眼睛？如果不是你奪取了哥哥的眼睛，他原本可以控制宇智波的高層，之後的一切也不會發生！」


  「咳咳……天真！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執著於血緣，執著於一族！宇智波一族的人都是如此！就連鼬也是，如果不是為了他的弟弟，你以為他真的會站在我們這邊？所以，止水控制宇智波一族只是一個笑話！他想控制的，不是宇智波的高層，而是我們這些木葉村的高層！老夫只是先發制人而已！」


  「人們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過看來，這句話根本就不適合放在你這個老東西的身上！就算你說的這兩點是真的？那麼，你身上這條右臂，和移植哥哥的眼睛又該如何解釋？大蛇丸可是叛逃村子，還殺了三代火影的叛忍，整個木葉村的生死大敵！」


  「老夫和他合作的時候他還沒有殺日斬……」團藏正要辯解。


  無若卻是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哦，對了，我忘了你自己都曾經策劃過刺殺三代火影的政變，和大蛇丸合作又算得了什麼？對吧？」


  「你……」被無若一陣搶白，團藏氣急攻心，不由得大聲咳嗽起來，「咳咳咳……」


  然後，他才用著虛弱的聲音說道：「日斬這種總是婦人之仁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領導木葉村，他只會把木葉村帶向毀滅！如果不是老夫……」


  「如果不是你，哥哥不會死，鼬不會以一名叛忍的身份出逃，一族也不會被滅！這些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別忘了，我們宇智波一族是最早和千手一族簽訂盟約的盟友，沒有了我們宇智波一族，這個木葉村還不一定能夠建立起來！」無若曾經無數次設想過那樣的一個未來，如果哥哥沒死，如果父母沒死，他們一家人現在肯定還是開心地生活在一起！

  「宇智波只是因為輸給了千手一族，所以才選擇的投降！而你所說的一切，不過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揣測罷了！」面對無若的質疑，團藏也不由得提高了音調，為此他也不惜用上了最後的力氣，「像你這樣執著於一族的人太多了！木葉村是木葉村，而不是各大氏族組成的空架子！只有擺脫對一族的執念，真正全心全意為了村子的人才能夠建設好村子，帶領村子走向更加光明的未來！」


  用盡全部力氣吼出上面這麼一段話的團藏都被自己的話語所感染，彷彿迴光返照一般，臉色也多了一絲紅潤！

  面對慷慨陳詞的團藏，無若卻是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以上的那些你都會給自己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甚至你的的確確就是那樣認為的！最後，我只問你一句！」


  聽著無若的話，團藏看向了無若那雙深邃的血紅色眸子，毫無緣由地生出了一絲驚慌！

  「當年，你為什麼沒有站出來？」無若的眼神並沒有團藏想象中的咄咄逼人，反而只是無比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