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55 虎嘯戰神
招魂這種事……伊莓覺得就算自己曾經貴為山神也是絕對沒做過的。
「這怎麼操作呢?」伊莓有點為難地看向杵在門口臉上帶著難以言喻期許的守墓人。
卧槽你別用那種眼巴巴的眼神盯著我行不行啊喂!萬一我叫不出來你是打算哭給我看唄?伊莓咬著嘴唇,吐槽的話都要噴出來了。
可是這玩意到底怎麼操作啊……伊莓哀傷地問空間里的一群人。
紅蓮應該懂吧?青龍也應該懂吧?可是這群人居然特么在開會!
「尊主,你先把鐲子放上去吧。」紅蓮當初看見這個鐲子的時候只是覺得上面有一股氣,覺得肯定不是俗物,生怕伊莓給搞丟了就讓她戴上了。
卻不曾想,這居然是個鑰匙。
「式神啊,超強啊。」愛彌兒是二次元文化熏陶出來的,一聽說式神就眼睛冒星星:「伊莓姐,式神的戰鬥力都非常強大的。」
你確定?伊莓翻了個白眼,當姐沒看過動漫么?也不是所有的式神都能打的!
可是不管怎麼說,她進都進來了。伊莓勉強爬上那個白色的棺材,看著上面繁複的花紋上,還真是勉強能看到有一個可以放鐲子的凹槽。如果不細看,怕是找不到的。
伊莓想了想,將鐲子給擼了下來,扣在了凹槽上。然後就趕緊翻身下地,乖巧地站在一旁,等著。
一秒,兩秒……沒動靜。
伊莓反而更緊張了,這種時候如果放在恐怖電影里,後面怕是就要出大招了。
咔嚓。什麼東西斷開的聲音。
伊莓豎起耳朵來,寂靜的陵墓里,一點點聲音都會有非常綿長的迴音。
咔嚓,咔嚓,咔嚓,斷開的聲音一個一個地響起。伊莓突然一激靈,是不是釘棺材的釘子斷掉了?
我勒個擦,這裡面真的是骨灰么?不會一會兒就真的有殭屍坐起來吧?
「喲,女孩子哎。」一個輕靈的聲音突然響起了,伊莓一把捂住嘴,將尖叫聲堵了回去。
穿著大紅色長袍吊著馬尾的少女,個子沒有伊莓高,圍著伊莓轉了一圈。
「哎,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啊?」少女轉了一圈就捏著下巴打量起伊莓來。
伊莓被半透明的少女嚇了一跳,緊貼著牆壁,可是當少女說是不是在哪兒見過的時候,她也愣住了。
是啊,眼前的少女……她似乎也在哪兒見過。
兩個女孩子對視著,一面打量著對方,一面繞起圈來。
「你……」少女眯著眼:「我好像畫過一幅畫,就是你這個樣子。」
伊莓一怔,她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
「是你!居然是你!」伊莓張大了嘴,當年依靠在她腿上畫畫講故事的女童,居然長大了?!
少女半透明地飄在空中,轉了一圈:「我滴個神,這個倒霉孩子居然還真的讓王重陽做出這種事來了。」
伊莓一把拉扯住少女的手腕:「你,你都長這麼大了?!」
少女愣了一下,眨眨眼看著伊莓。伊莓若是看得見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會驚訝。
「額……我不太記得你了,但是你也別哭啊。」少女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哄女孩子一樣,尷尬地撓撓頭。
「小姐。」守墓人飄了進來,看著眼前的少女,鄭重地跪下。
少女眨眨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守墓人:「蓮生?」
空間里看直播的都緊張地扯著彼此,抓不到人的就扯著墊子。這個少女看樣子就是葬在這裡的將軍啊!可是伊莓怎麼會認識她呢?
守墓人抬起頭來:「小姐,一千多年了,我又見到你了。」
少女默默地看著守墓人:「一千多年了……你還不投胎去,你作什麼妖啊?」
守墓人想了想:「我記得我死了之後也該投胎才對,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掙開眼睛,就在這兒了。後來想著替小姐和姑爺守著墓也是好的,就沒走。」
少女一個巴掌糊在守墓人的額頭上:「守個屁,老子墓里啥也沒放有什麼好守的。」
伊莓默默地看著這倆人的交流,莫名地覺得親切。
「那個……我插一句話啊,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伊莓眼睛亮亮地看著少女:「你小時候常在山上玩的,我,我認識你的。」
可是那會兒的女童總是被人叫做麟兒,明顯不是個全名。
少女有點懵逼地看著伊莓:「我雖然對你挺眼熟的,可是我確實是不認識你。」
伊莓眼睛轉了一圈:「我是山上的樹精。」
空間里的圍觀群眾:……
守墓人:……
少女怔了怔,哦了一聲:「也對,我都在這兒了,樹精什麼的,太正常了,太正常了。」
說罷就笑著伸出手來,大大方方地說道:「我叫夏無邪。」
伊莓激動地握住夏無邪的手:「我叫伊莓。額,我現在叫伊莓。」
夏無邪笑了笑:「挺好聽的,酸酸甜甜的。」
說罷回頭看向那黑色的棺材,夏無邪歪了歪頭:「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但是要不要試一下呢?」
還沒等伊莓反應過來,夏無邪就飄到那棺材上往裡看了看,敲了敲棺材板:「那個,老公?老公你在么?」
老公……伊莓默了個,雖然早就知道將軍同夫君共同下葬,但是叫老公會不會太前衛了啊?
咔嚓,什麼東西斷掉的聲音。
夏無邪往後飄了飄:「唉我去,還真的在啊。」
「不在,該在哪兒?」男人低醇的聲音在空曠的墓穴里回蕩著,一個穿著一身白衣的青年緩緩從棺材里飄了出來。
伊莓瞪大了眼睛,難不成這倆人是英年早逝?這也太年輕了啊。
夏無邪笑眯眯地圍著青年轉了一圈:「不錯,王重陽這一招做的不錯,竟然是你當年的樣子。」
青年似乎也有點驚訝自己竟然是年輕的樣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夏無邪一把挽住他的胳膊,飄到伊莓面前。
「介紹一下,我老公,季貴人。」夏無邪笑盈盈地說道。
伊莓看了一眼那個叫做季貴人的男人,沒敢伸手,點了點頭:「你好,我叫伊莓,我是你老婆小時候生活的山上的老樹精。」
季貴人:……
空間里,伊莓眼睛亮亮地看著坐在她對面已經實體化捧著玻璃杯喝冰可樂的夏無邪。
怎麼說呢,再見到夏無邪,伊莓是發自內心地高興。就彷彿是在外地見到了老鄉一樣開心。別管現在身體的記憶是不是她的,別管伊莓的父母還認不認她,夏無邪是真實的,來自於遙遠時空的記憶,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伊莓笑眯眯地看著夏無邪,眼前彷彿仍舊是漫山遍野采野花的女童。
「他是怎麼回事?」季貴人摺扇敲打著手心,眼睛瞟著守墓人。
守墓人也跟著進了空間,實體化之後是一個穿著青衫的俊秀少年,恭順地半跪在夏無邪身邊,頂著季貴人的目光,彷彿頂著天雷一般。
看樣子,季貴人很不得意這位守墓人啊。然而伊莓並不在意這些小細節,只是眼睛盯著一口氣喝掉一大杯冰可樂的夏無邪。
「要不要再來一杯?」伊莓端著一大瓶,看樣子是打算隨時給夏無邪續杯。
紅蓮等人一臉懵逼地看著伊莓一副母愛泛濫的樣子,怎麼都覺得彆扭。
「嗯嗯,還要。」夏無邪笑盈盈地將杯子遞過來,伊莓笑盈盈地給續杯。
紅蓮等人:……嗯,確實奇怪……
「行了,你別看他了,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在咱倆門口守著這麼久了。」夏無邪似乎非常習慣自家老公什麼脈象,笑著拉扯著季貴人轉過臉來。
伊莓看著夏無邪,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個,無邪啊,我能叫你無邪么?」
夏無邪笑著點點頭:「可以啊。」
伊莓乾笑兩聲:「你……是成為式神之後,經常在人間飄蕩么,我怎麼覺得你很適應現在的生活節奏呢?」
其他人紛紛點頭,連神經粗似愛彌兒都覺得夏無邪一點古人的范兒都沒有。看她旁邊那倆,就很古典。
夏無邪一愣,哈哈大笑起來:「哎呀這個事啊。我是穿越去虎嘯的啊。我本來就是現代人啊。」
伊莓瞪大了眼睛:「穿越?你是穿過去的?!」
夏無邪點點頭:「對啊,我跟我閨蜜江曉羽,坐飛機出去旅遊,出事了,就一起穿越了。」
眾人齊齊張大了嘴,果然啊,歷史上還是有許多盲點能夠值得深挖的。
「你應該都在歷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了,我記得以前教材上還提到過你來的,結果你居然是穿越過去的!」伊莓的腦子裡還殘留著曾經伊莓的記憶,高中歷史書上確實有過虎嘯國女將軍的內容。但是高考歷史也不佔多少內容,也就是一兩句帶過而已。
夏無邪哈哈大笑起來:「如果不是穿越的,哪個姑娘腦子壞掉了會去帶兵打仗啊。」
花木蘭……其實伊莓想要反駁,可是如果細想想,說不定花木蘭也是穿越過去的,伊莓就閉嘴了。
「對了,先不說這些,你把我叫醒,是幹什麼大事么?」夏無邪眼睛亮亮地看著伊莓。
伊莓默了個,先點開系統:「其實我們現在正處於末世之中。末世你知道吧,就是……有點生化危機那種感覺。」
夏無邪瞪大了眼:「哇,真的生化危機了?」
果然,如果夏無邪是現代人,就好溝通了。伊莓淚流滿面地將視頻打開逐條給夏無邪看。
「就是吧,現在情況就是我們都處在一個叫做新世界系統的遊戲系統里,有這個系統的人統稱為註冊者。我就是註冊者。雖然我也不太清楚我一個樹精是怎麼成為註冊者的,額,這些可以忽略不計。然後現在有魔法師,有精靈,有魔獸,有魔族,有龍族。我現在想要幹掉魔族的王……」伊莓越說聲音越輕,用眼睛小心翼翼地瞄著夏無邪。
夏無邪眯著眼:「魔王是打算統治地球么?反派都沒有其他的興趣愛好么?」
「額不是,他是想要復活他的愛人。但是他跟我有私仇……所以……」伊莓突然沒有那麼理直氣壯了,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夏無邪,生怕夏無邪嗔怪她。
「他……幹了什麼?」夏無邪問道。
伊莓趕忙說道:「我剛成為註冊者的時候孤苦無依弱小又無助,是小愛,啊,愛彌兒的家人照顧我,我才沒有死在荒郊野嶺。可是愛彌兒的哥哥是魔王的嫡子,魔王為了復活就把哥哥給殺了。當著我的面……」
夏無邪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瞬間就紅了眼圈的愛彌兒,輕聲說了句節哀。
季貴人全程沒說話,而是輕輕地搖著摺扇,眼神冰冷地打量著伊莓。
「嫡子啊,」夏無邪捏著下巴:「幹掉魔王啊。」
季貴人突然一把扯住夏無邪:「你信她一面之詞?」
夏無邪看了看季貴人,又看了看伊莓:「信啊,她騙我圖什麼?」
季貴人咬牙:「你這毛病就不能改改?」
夏無邪哎呀了一聲,反手摟住季貴人:「老公,你想太多了。咱們倆現在這種狀態最多也就是能隱身捅個人,還不至於到征服世界的地步。而且王重陽那二把刀的,最多就是讓咱們倆出現個一次兩次,很快就會煙消雲散了。人家姑娘報個仇怎麼了?要是傾城被人砍死了,你不報仇?」
傾城可是季貴人的表哥,雖然倆人時常不對付,可好歹也是疼愛了季貴人多年。
季貴人眉心緊皺地盯著伊莓好一會兒,才啪地合上摺扇,不知聲了。
夏無邪笑著越過桌子拍了拍伊莓的肩膀:「好的呀,我就幫你殺這一個人。其他的就不行了哦。我們倆再現已經是逆天的了,萬一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把我們倆分開,我可是不樂意的。」
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夏蘭杜迪眉心皺了皺眉,這個將軍……看上去豁亮大方,其實小心思絕對不少。面上答應了給伊莓幫忙,可醜話也說在了前頭,只幫一次。
伊莓想了想,她本來也沒想到讓夏無邪一直隸屬於自己,便欣然點頭了。
「幫一次就行,有個助力在,我心裡就踏實了。」伊莓鬆了口氣。
雖然沒有找到神奇的兵器,但是有個能打仗的戰神在,可比兵器強多了,雖然她也不知道這個幽靈怎麼跟魔王對打。但是既然有緣分能讓她再見到夏無邪,就說明肯定是有辦法的。
「小姐,方才伊莓小姐說到了禹城。」守墓人低聲提醒到。
夏無邪正在倒第三杯可樂,轉頭看向守墓人:「禹城?」
守墓人輕聲說道:「禹城是新改的名字,以前……以前叫做冉城。」
夏無邪端著可樂的手一抖:「冉城?你是說……可是,那地方不是早就破敗了么?」
守墓人讓伊莓調出來拍攝到的畫面:「這個寺廟,小姐可眼熟?」
夏無邪瞪大了眼睛看著視頻中的寺廟:「寺廟?卧了個大槽,誰這麼有才啊!竟然改成了寺廟?」
伊莓一臉挖歷史牆角的表情趕緊湊了過來:「這個寺廟我還在這兒睡過,有什麼說法么?」
夏無邪點點頭:「是啊,這是我故交家的祖祠。」
祖祠……伊莓一激靈,身上的雞皮疙瘩就站起來了,我勒個擦,她在人家太廟睡了一夜?
「這地方怎麼了?」夏無邪轉頭去問守墓人。
守墓人抿了抿嘴:「也沒什麼,只是屬下想,屬下都能醒過來……說不定……」
夏無邪怔怔地抱著可樂瓶子,眼神有一瞬間地慌亂。伊莓看著她,正想說如果你想去咱們就去一趟。
「您有一封新郵件。」系統提示。
伊莓默了個,先點開郵件,萬一是什麼著急的事就麻煩了,這會兒也許要開戰,可不能耽擱。
「少女啊,你差不多回來吧。咱們要開拔禹城了哦。」果然是蔡晴川。
伊莓想了想,轉頭去看夏無邪,誰知道夏無邪竟然露出了十分期盼的眼神來。刺的伊莓一激靈。
「那,那就一起去吧。」不知道為啥,伊莓覺得自己根本就拒絕不了夏無邪那個眼神。那個眼神,彷彿就是久旱逢甘霖的眼神一樣。
迅速地給蔡晴川回了一個禹城集合的郵件,伊莓讓紅蓮他們清點一下準備直接走人。
「唉,國學院那邊你不打算再談談了?」生怕伊莓高興(並不知道高興個屁)沖昏了頭腦,紅蓮提醒到。
伊莓果然給忘掉了,回過神來,捏著下巴:「是啊,但是我覺得有無邪在,那個大魔王應該就不是個問題了吧。」
少女你這個自信是誰給你的啊喂!紅蓮捏著袖子,差點就咆哮出來了。
打群架這種事當然是人多點心裡踏實啊,鬼知道那個魔王會不會直接一刀下來大家都兩半啊。既然你為了私仇去找人家麻煩,你倒是把人帶夠了才行啊。
「哎,伊莓啊,我剛才就想問了,那位……是精靈么?」夏無邪扯了扯伊莓的袖子,小聲說道。
伊莓下意識點頭:「對啊,他是精靈王。」
「哇~好帥啊~!」夏無邪捧著臉尖叫地跑到夏蘭杜迪的單人沙發旁邊一頓轉圈圈。
伊莓一滴冷汗就滴了下來,果然做過將軍的人就是彪悍啊。而且,你看看你老公那個要殺人的表情啊。
夏無邪卻渾然不覺,圍著夏蘭杜迪轉了三圈,就眼睛亮亮地對著夏蘭杜迪說道:「我能摸摸你的耳朵么?」
伊莓一把扯住夏無邪:「冷靜,你要冷靜。」
鳳翔想了一夜,真是想了一夜,凌晨了都沒睡著覺,也沒想明白這淌渾水他蹚還是不蹚。
洲嶺倒是睡了個好覺,除掉魔王百利無一害,沒什麼好考慮的。只不過不知道這個除掉的過程會有多艱難。但是伊莓背後有精靈王撐著呢,再艱難也不會比空手套白狼艱難不是么?
因為紅蓮的規勸,伊莓雖然不太樂意,但是還是在臨走的時候找了鳳翔和洲嶺。
「本來吧,我合計求助兩位。但是我現在有虎嘯戰神撐腰了,我覺得國學院和暗影獵人應該可以不用出場了。(被紅蓮懟了一下)但是呢,自然是人多勝算就多一點。」伊莓乾笑著對這兩位大佬說道。
鳳翔和洲嶺面面相覷,虎嘯戰神?
「那個,小伊莓,你說的虎嘯戰神是誰啊?」洲嶺是暗影獵人,不是歷史學家,伊莓冷不丁一提,他都懵逼了。
伊莓轉頭看向紅蓮,紅蓮想了想,夏無邪應當是可以出來空間的吧。
誰知道還沒等他進去叫,伊莓就擺擺手說道:「沒事,你們知道她很厲害就行了。」
紅蓮:……
「然後我現在有點事要走,你們再考慮一下,要是確定跟我們去打魔王就給我個信。」伊莓迫不及待地起身,出門前回過頭來:「你們打了魔王,會不會社會地位就提升一個高度呢?」
洲嶺和鳳翔因為伊莓最後一句話,陷入了沉默。
蔡晴川那邊才開拔,伊莓覺得自己沒必要飛過去提前駐紮,開車過去就行。反正路程上也差不多太多。
夏無邪好興緻地跟伊莓要求開一小段,說以前沒穿越的時候也開過。伊莓雖然挺驚訝的,但是還是同意了。
車裡就倆人,季貴人說什麼也不想坐在這個四處漏風的鐵架子里,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書,跟夏蘭杜迪對坐著看書去了。
守墓人似乎並不能離開將軍墓,就目送他們離開鳳城了。
伊莓靠在副駕駛的車窗上,迎面吹來涼爽的秋風。夏無邪開車很穩,看得出來確實是穿越過去的。兩個人都沒說什麼,就這麼安靜地開著車。
有那麼一瞬間,伊莓覺得自己想起來曾經山上的日子了。
小小的女童靠在自己腿上,寫寫畫畫,身邊放著葯簍子。還有一隻雪鷹,停在樹梢,遠遠地看著女童。
那時候的日子,很遙遠也很愜意。彷彿時間不曾流動,又彷彿就會這樣天長地久下去。
伊莓眯起眼來,聽著耳邊的風聲,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真的就是一棵樹,而且她很高興自己是那顆讓小女童依靠過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