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入宮
熙熙攘攘的人群,真是好不熱鬧。
這北疆選女竟是不同於越王朝那般有司聘以銀幣,以其父母親送之,至正月集於京師,集者大約五千人,后被選入都,之後再進行更為嚴苛的篩選。這北疆更顯隨性,在那宮殿門口處,直接由內侍循視,若是某稍稍長,短,肥,瘠,就入不得宮殿,但若是與那內侍塞上幾錠銀子,結局便會不一樣了,便有了入宮的機會,故成風他早就知道了,所以也早就料定他定能入宮,這一切似乎都在他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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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遠便聽見,那內侍扯著嗓子叫喊道:「你過肥了,下一個。」那女子見那內侍婉拒了自己,看了看周圍沒人往自己這邊看,狠了狠心,從懷裡掏出一張票子,那內侍見那女子也是個明事理之人,稍微咳了咳,又換了種嗓音:「過。」就見那女子開開心心地扭動著她過於肥胖的身軀進了去。那內侍似頓了頓,又聽他扯著尖銳得嗓音:「下一個。」可下一個女子過於瘦弱了,而且穿的也過於寒酸,一看便知是個沒福之人,那內侍擰了擰眉:「你過瘠了,下一個。」那女子聽見自己沒有進去,只能拿出帕子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她是他們家的希望,娘親還卧床不起,這也是最後一處希望了,自知自己並非貌美之人,也過於單薄,只是剛剛進去的那個還不及自己,可抵不住人有銀兩,自己這一身行頭,包括自己頭上的發簪加起來也不值那張銀票。到底,自己並非上天的寵兒。
那內侍似有些不耐煩了,皺著眉頭:「下一個。」下一個,便是那故成風,饒是見慣美人的內侍也不免倒吸一口涼氣,面前之人實在是太美了,若是,能德蒙聖恩,想必定不會忘記自己的提拔之情,這如意算盤打的也太好了些,他忙換上笑顏:「哪家姑娘長得這麼水靈啊。」
故成風故作羞澀地低下了頭,其實內里噁心到不行:「小女,古家人。」別說,這故成風學起女子竟是有板有眼,帶有磁性的女嗓,讓那個內侍越發的沉迷不已,他覺著自己聲音過於尖銳了,要說這聲音能把他給迷倒,那想必這獲得聖恩還不是遲早的事,想及此,他又換上了狗腿的笑容,右手輕輕往前一伸:「小主,進去罷。」可那小主卻絲毫未動。
那內侍只道她還想再看看熱鬧,也沒多問,輕輕咳了咳:「下一個。」下一個也是極美的女子,只是那眼睛似乎不太行,他似有猶疑地看向她:「姑娘,這,你似乎眼睛不太,似乎眼睛不太。。。。。。。」還沒說完,便見剛剛那個美女子,從袖口裡那處一張銀票:「公公,行處方便,我們倆是一起的,到時候,也好有個照應,若是我一人進去了,多孤單吶。」那內侍哪裡還聽的見他說甚麼,眼裡只有那張票子了,眼睛盯著那張銀票,嘴裡止不住地說道:「行,怎麼不行,那姑娘也是個水靈人,如何不行。」直到那票子進了自己的手心,那內侍才急急地喊道:「過,下一個。」然後,把那銀票急急收了起來,這有財不外露可不是白說的,這,萬一惹來殺身之禍可就不好了。
畢竟,這人多眼雜的,還是身處在這深不見底的宮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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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涼和故成風緩緩慢慢地向儲秀閣走去,前面有人引路,寂涼心下一計,突然便躬下了身子,慢慢地蹲在地上,突然一陣大叫:「哎呦,我肚子好疼啊。」
故成風假意蹲下扯著她的衣袖:「涼兒,怎麼了。」
前面之人也停了下,慢慢地轉過頭看向蹲在地上的兩人:「這是,怎麼了?」
寂涼似虛弱道:「我也不知道,該是吃壞了肚子罷,勞,勞煩一句,這溷在何處?」
那人似有猶疑,卻還是為她指了方向,畢竟面前之人,隨時都有可能承蒙聖恩的,可是不好得罪的。
只見那個腹痛的女子對旁邊那人說道:「你與我一道。」可怪的是旁邊那絕美的女子點頭之後,不知為什麼居然紅了臉,難道這女子與女子之間,有什麼不一樣的情愫,突然感覺自己想的有些多了,搖了搖頭,啐,這人家姐妹情深,哪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關係。
然後,便見那兩個女子往她所指方向而去了,末了還不忘加上一句:「記得快些回來,我過會兒在此處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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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涼和故成風見著周圍似乎沒甚麼人便停了下來,這北疆就是和越王朝不一樣哈,要用一個詞簡單來形容便是「心大」,這樣可不行啊,一個心大的國家很容易亡國的,可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國家,還曾妄想聯合風家,真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之所以用心大來形容這北疆還有一處原因,就是他們雖知是寂涼殺了他們國家的北疆王爺,可是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寂涼長什麼樣,除了那次在北疆王王府的那些人見過她以外,似乎誰都不認識她。
兩人停下之後相視一笑,但復又意識到不是時候,急急正了色。
故成風從懷裡取出他心腹通過飛鴿傳與他的北疆宮殿的地圖,這裡若想到達那祈合殿也就是那北疆國國主的寢殿,倒也不是難事,這北疆國國主,為了方便行事,居然將寢殿建在離儲秀閣不遠的地方,真是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不過這樣,很好,他們似乎多了一處籌碼。
他們無須等到他親自選妃那一日,那樣耗費的時間太長,以免,夜長夢太多。
若是能趁夜色入那寢殿之內話,憑藉他們兩的功夫定能殺了那人,一劍封喉,只是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想要全身而退的話,未免有些難了,所以啊,故成風讓涼兒在外邊接應他,若是有什麼情況,便速退,寂涼嘴上是應了,可是她又怎麼可能舍下老爺不管不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