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巫蠱(下)
「就是這了。」
故安看著那人,搖了搖頭,手攥的有些緊了:「不是這裡,你胡說。」
那郎中輕輕嘆了口氣:「若是少爺不信我,又何必讓我來測呢?」
故安向後退了幾步:「我不管,反正不是這裡。」
可能是,外邊動靜有些大了,裡面有個人便突然出了來,看著門外的兩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怎麼了?」
故安突然不敢看那人的眼睛,一言不發。
那郎中卻緩緩出了聲:「小九姑娘在臨風居暈倒了。」還未及他說完,便聽面前那個女子急急說道:「少爺,這是真的么,那還不快去陪小九姑娘,作甚來我這。」
郎中稍微低下了眉眼,只有對不起這位姑娘了,又緩緩說道:「因她患病並非正常,所以我們這才一道過來的,那小九姑娘似是受到了詛咒,才導致,許久不醒,所以,所以,我測出,這詛咒之物,在此附近,所以,所以,我想,我想。。。。。。」那郎中似是很為難的樣子。
「所以,便來我這,是要搜屋子么。」寂涼涼涼地說道。
故安一句話不說,便要扯著那郎中走,居然不信姐姐,他一時有些生自己的氣,也害怕眼前之人因為這樣,便不理自己。
寂涼把手放了,把那門大開:「進來罷,若是你們這回走了,我還真是牽扯不清了。」而此時,綠顏也緩緩地走來:「小。。。。。。姐姐,喲,這都是怎麼了,巳時之時我不是來尋你去我那處討教劍法了么,這不你的荷包落我那處了,喏。」
寂涼略一低眉:「既然都來了的話,那就進來罷,綠顏也是進來罷,也好與我做個證人。」她寂涼雖說算不得什麼好人,但她也決計不會做這種污了臉面的事,老實說,她剛剛聽到那郎中那麼說,少爺不置一詞的時候,她確實有些寒心了,但是再仔細一想,他也是心急了,不怪她,但是這名譽她還是在乎的,這不能什麼事都往她身上扣。
故安本是扯著那郎中要走,但聽到涼兒的話大腿還是不受控制地往屋內走了去,他也不知自己此刻是怎麼想的,怎麼能跨入那扇門中呢,再過幾年的故安想到此事時,便想抽自己幾個大耳光。當他跨入那扇門內的時候,他早已失去了說愛她的權利,其實他不知道的,自從小九落水那次,他便失去了那個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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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涼兩手環抱住自己站在那裡,看了看來人:「你們搜吧。」
許久,寂涼見他們毫無動靜,又眯著右眼看著故安,緩緩把手鬆開了:「那我自己來罷。」寂涼按照由里到外的順序,逐一為他們翻開展示,這桌底,桌底,沒有這桌上,桌上沒有,還有什麼,架子上也沒有,她的東西都特別簡單,一眼就能看穿,那些地方什麼都沒有,但是涼兒還是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翻了個遍,翻到最末處,故安臉色唰得一下就白了,他只覺自己辜負了涼兒的信任,也不敢看她,扯著那郎中的衣袖便要向外走,那郎中卻似被釘在那處一般一動不動,故安一看那人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就來氣真真是個江湖騙子,略微兇狠地對那人說道:「走不走啊,你還留在此處作甚麼?」復又小小聲對著空氣說了聲:「對不起。」那郎中似被剛剛的少爺嚇了一跳,動了動,但是又想到拿人錢財忠人之事,慢慢低下了頭,輕輕地說:「這,這床處還未檢查呢。。。。。。」故安真是有些生氣了,涼兒的床是你想看便能看的么,硬生生將那人扯了幾步。
寂涼輕輕一笑,既然如此就讓你死了這條心:「你看好了。」寂涼大跨步的走向她的床用力地一掀那被子,床裡邊的東西全都掉落了出來,寂涼向後退了一退,臉色見白,似是難以置信地看著床上的物什,復又看了看面前那些人,嘴裡喃喃說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少爺你信我么,我沒做過。」
故安似被震驚到了,他自是信她的,只要她說不是她,那他便信她,可是卻被震驚地有些說不出話來,因為那小人身上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紙,依稀可辨那幾個字:秦家小九。而那小人身上被扎的沒有一處好地方。
寂涼看到眼前之人沒有回應自己,似是自嘲地笑了下,到底自己不是故家人,也比不上小九在少爺心中的分量,可是他們明明處了那麼久,她早已經把他當作了一家人,他怎麼一句話都不說,一句我信你都沒有,這明明不是自己做的。
而綠顏似乎懂得其中的道理,緩緩走上前來,拿著那小人反覆翻看,然後緩緩地說:「不是小。。。。。。不是姑娘做的,這是北疆所固有的人偶,這咒術亦是北疆所有,試想下,姑娘並非北疆之人,這隻有北疆本土人才會知如何製作,才能知道的秘術,小姐。。。。。。不是,該喚作姑娘,她怎會知道?」說最後一句的時候,綠顏有意無意地向寂涼看來,她在觀察她是否真的失憶,似乎對於叫她小姐,她也沒任何反應,看來這失憶是假了,這樣,很好。
寂涼見綠顏如此信任她,還幫她開脫,她自是十分感激地看向她,似乎,綠顏一直待自己不錯。是啊,要想打開一個人的心扉,信任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寂涼便是這樣的人,很容易便相信了他人真心待她,因為她太渴望了,只要有人對她一分好,她便可以用性命相交,到底都是痴傻之人,是啊,這世界上,誰又不是痴傻之人呢。
故安見綠顏這麼一分析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自是信她的,然後看著面前的人慢慢說道:「姐姐,我信你,定是有人在栽贓陷害。」寂涼也是略微感激地看向了他,但是,你知這第一個說相信她的人,肯定會比第二個說相信她的人更加讓人感動。而綠顏要的便是這樣的效果。
可故安轉而一想,看向那綠顏,似是狐疑:「姐姐,既然你說這是北疆才有,那你又怎知,似乎你也並非北疆人罷。」引得其它二人都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