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巫蠱(上)

  她急於獲得她的信任。 

  原,故老爺本解散了故家所有死士,卻又突然將那些死士歸結了起來,那段時間的故家還是比較亂的,自己趁亂偷偷將那少爺迷昏,從故家帶走了去那風家現任少主那裡,可是現在,自己不能如法炮製了,故家現在可以說是滴水不漏,連只蒼蠅都得不進來,況那人偏偏被老爺視作了珠寶,要想把她從故家帶走,可以說是難若登天,現在唯一可行之計,便是獲取她的信任,然後將她帶出故家,帶到風家少主那裡,然後由他帶入北疆,不過這風家少主也是個,沒什麼出息的,優柔寡斷,不似個能幹成大事的人,若是北疆想要一統天下,指不上那人,這風家也是時候該換家主了。還有自己安插在故成風身邊這麼多年,上一次沒有發現是自己暗中搗鬼,也算是幸運。 

  可是那女子似乎不太容易相信人,有什麼最快的方法可以獲取她的信任呢,若是想要最快地打開一個人心房,便要在最無助的時候堅定地站在她身邊,可是什麼時候才是她最為無助的時候呢?這宮斗戲,她不是沒有見過,在她尚且年幼的時候,就泡在那個大染缸里,她看著自己的母親,也就是那些娘娘口中的賤婢,在她面前被活活仗斃,而仗斃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她,這個本不該出生的存在。後來,她父皇在她還不足八歲的時候把她安排在這,便是為了有一天她能派上用場,就算如此,她也是想要回去,才這麼拚命地想要得到那個人的認可,為了回去,回到北疆,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北疆,死在那個人的墓前,所以現在,只有對不起那個小姑娘了。若是,若是那樣的話,說不一定可以獲取她的信任。 

  ── 

  適逢故家主出了門。小九在陶然居同那故安吟詩作畫,突然便暈了過去,故安急急將她抱入自己房內,這故老爺不在誰都沒法,因為故家在醫治疾病這一方面,從不會請外人,因他故家人是不信外人的,這可如何是好,這小九突然就在臨風居暈了過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與那秦家也不好交代,畢竟是在故家暈過去的,還不知怎麼讓人戳脊梁骨呢,故安也不是個能頂事的,思忖了半晌,決定從外邊請個郎中,故安剛要吩咐下去,那小九今日帶來的侍女便急急忙忙對故家少爺說:「少爺,我去請郎中便是,小姐患病喜歡找那個郎中瞧病,我這就去請他來。」,可怪,今日小九又怎會想到帶侍女來呢?管她帶不帶侍女,現在小九要緊。故安點了點頭,允了她,並向他貼身死士吩咐道:「若是這女子帶著郎中進來故家,便放行,無須另行通知。」 

  「是。」一時間,兩人都跑沒了影。他看著她,倒下那一瞬間,除了關切之外,什麼感覺都沒有,就算是個陌生人他也會如此,他現在對她已經到了如斯境地了么,一點感情都沒有了,未來的日子那麼長,他該怎麼辦?故安無力的扶了扶額,突然想起了那個讓人心疼的女子。 

  我該怎麼辦。 

  ── 

  小九的侍女急急地進入了故安的房內,身後還跟著個郎中,那郎中不知為什麼給故安一種不大牢靠的感覺,大概是錯覺,既是一直為小九所用的郎中,又怎麼會有差呢? 

  那郎中慢慢地把上了小九的脈搏,又捋了捋他的長髯,頻頻搖頭:「這小姐脈象看來似乎,沒有什麼病處,只是為何一直不醒,這。。。。。。」復又扒拉了下那小九的眼皮,又探了探她脈搏,搖了搖頭,看著故家少爺欲言又止:「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故安此時也頗為煩悶:「你且說來便是。」那郎中見差不多了,也不敢再繼續裝神弄鬼,萬一被識破就不好了,看著故家少爺的眼睛認真說道:「這小九小姐應該是受了甚麼詛咒,且詛咒之人就在故家,因為需要在一定範圍內才有效,所以,這使用巫蠱之人定是在故家。」 

  「巫蠱?那是甚麼?」 

  「巫蠱便是因為妒恨一個人,所以下的咒語,這在北疆那邊很是常見。」那郎中慢慢說道。 

  這故安也沒經歷過甚麼事,看著小九遲遲沒有醒來的跡象,被唬唬之後還真是信了,只道是真的被人下了蠱,這秦家小姐若是真的在故家出了甚麼事,他也是難辭其咎,急急問道那郎中:「那該如何是好?」那郎中略一沉吟:「要想這小姐醒來,便是要尋到那下蠱之人,把那蠱物所拔除。」 

  故安有些猶豫:「這要把故家翻個底朝天,也未必能翻得出來那東西啊。」 

  那郎中低下頭,似有為難地說:「或許我可以,為少爺解惑,家父甚通這方面的道道,小人雖不才,也略知一二,雖測不出準確方位但卻能夠測出個大致方位。」 

  故安咬了咬牙看了看一直不醒的小九,又看了看那郎中:「行,那你測吧,只要讓她快些醒來便好。」 

  「是。」 

  ── 

  那郎中慢慢地站了起來,故安轉頭看了那侍女一眼:「你在此處照顧你家小姐,我同那郎中看看便來。」他有點不想和她呆在一塊,出去透透氣也是好的。 

  那郎中抬頭看看天,又看看手,似乎手裡邊有一隱形的羅盤,神神叨叨地也不知嘴裡在念些什麼,慢慢地向那處走去,然後故安越發地有些不安,因為這條路他常來走,那是通向涼兒房門的路,他只求不是她,他也信她,只是為什麼突然想起上一次她推小九入水同自己所說的那話,她說她嫉妒她天真無邪的笑容。但無論是不是她,他都不會生她的氣,有甚麼大不了,最壞的結果便是替她隱瞞著。 

  而那人慢慢停在了自己此刻最不想去的地方,只見那郎中伸出右手,輕輕指了指那硃紅色的門:「就是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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