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牢籠
到了未央宮殿門前,門口有四人拿著劍守著,本是用劍攔著來人,卻見高公公與他們點頭示意了下,又鬆開了那劍,便見高公公彎下了腰,對著故成風輕輕彎了彎,又是輕輕一甩拂塵:「故老爺,進去罷,皇上在裡面等著你呢。」說罷,便弓著身子慢慢向後退了去,邊退邊慢慢直起身子,最後,轉身離開了。
故成風什麼也沒看徑直地走了進去,還是和上次一般,那人在靠近龍椅處,背對著自己負著手站著,聽見自己的聲音,緩緩地轉過身子,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看著自己,只是容顏比上次所見更為滄桑了些:「故家主,你來了。」
「我來了。」故成風直接與那在位者對上了視線,就算是毫無談判籌碼,他也絕不能退縮。
「許久未見,你還似初見那般。」那人仿似帶著笑容看著自己,只有故成風知道那笑容里滿是算計。
「皇上,開門見山吧,你想要什麼,或者說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只要你要,只要我有,但是我只有一個條件放了她。」故成風在跨入那殿門的時候,便知自己毫無退路,毫無籌碼。
「好,我就喜歡你這麼爽快的人,既然你已經把話說這麼清楚了,那我便告訴你,我只要兩樣東西,這第一嘛,待清除風家及背後的人之後,徹底散了故家所有。」
「好。」他早就猜到了。
「這第二嘛,待故家死士散去之後,你要一輩子呆在藏風閣。」因為這故家死士都忠於他故成風一人,即便是把故家死士都散了,他還是放不下心,萬一,那故成風若是有心,這死灰復燃不是分分鐘的事。
「好。」故成風慢慢的閉上了雙眼,涼兒讓你幸福的人註定不是我了,他曾構想好的桃花源,那個背棄所有也要追隨的桃花源,早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藏風閣似乎真的很應景,藏風,藏風,便像是專門為他量身打造,這名字取得挺好,可是他知道,裡面連處窗子都沒有,暗無天日,除了各種物什一應俱全以外和牢籠沒什麼差別,只不過是條件好的牢籠罷了,說白了那就是個牢籠。
一個吃人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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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涼不知道老爺究竟和皇上交換了什麼,被關押進去沒多久就被放了出來,快的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剛出了那牢籠見到的第一縷陽光,便是老爺帶給她的,他緩緩地向自己走過來,陽光打在來人的臉上,他慢慢地說,她能清楚看見他口型的變化,他說的是:「我來,接你回家。」
那高位者要與人送他們兩人回去,但是卻被故成風婉言謝絕了,旁邊的高公公自是眼睛一瞪:「怎的這麼不識好歹,那可是聖上容恩,任何人都求不得的。」高位者一抬手,示意那高公公不要再說了,然後高公公便噤了聲,這聖上都不追究,那自己也沒理由繼續說下去,那樣反倒顯得小家子氣了,皇上知他想和她多處一會,所以他便再沒強迫他,而正是因為他如斯情深,他才有機會抓住他的把柄,也罷隨他去吧,他終究是虧欠他的。
路上,兩人慢慢走著,寂涼抬起頭看向那個男子:「老爺,我想知道,你答應了那。。。。。。皇上什麼。」她想要知道,會不會是損害了老爺利益的條件,那她寧願死,也決計不會離開那處的。
「沒什麼只是以後要效忠於他罷了,效忠是個很寬泛的詞,這故家本就效忠於他,只不過是更為效忠他而已。」低頭見她似不略微有些不信的樣子,伸手便揉了揉她的頭,「別想了,傻孩子,就是這樣,你這小腦袋瓜哪裡來的那麼多的陰謀論。」
寂涼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到老爺離開了她的頭部之後,便用雙手蓋住了頭,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了別處,她還沒想好現在的她應該怎麼反應,她現在是失憶的,不能露出馬腳,否則連呆在他身邊的機會可能都沒有了。
而故成風自是知道她偏吃這一套,無論她記不記得他,他和她向來就是如此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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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這路上耽擱時間有些久了,時至晌午兩人都有些餓了,尋了家不起眼的小店,隨隨便便就把午膳解決了,不過,饒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故成風,吃起那普普通通的食物,也是別有一番滋味,亦或者只要是和那人在一起,就算是粗茶淡飯,他也甘之如飴。
吃罷飯之後,又慢慢地走了回去,還沒至門口,就見故安和小九還有一大群人在門口杵著,似是焦急的探著頭,見著來人急忙都擁了過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來來回迴繞著圈子看著中間的兩人,特別是故安激動地都有些說不出話來,眼眶有些紅,他以為他再也見不著涼兒了,背過身子,趁著眾人的關注點不在自己身上,悄悄地抹了抹眼,咳了咳,然後又轉過身子對著中間那兩人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現在的他什麼都不想問,可他不想問不代表其他人不好奇,有個好奇心甚重的想也沒想便問出了口:「老爺,這小姐如何被放了出來?」眾人的視線一併都投向了他,他也似是突然意識到自己所問的,並不妥當,便突然把雙手一起圍上了嘴唇。
故成風略一皺眉,周圍的人馬上便散了個乾淨,只餘下他和涼兒還有安兒,自然也少不了小九杵在那裡,小九隱藏起眼裡的怨恨,但眼底的那一絲精光卻逃不開故成風的眼睛,他輕輕地搖了搖頭:「是該找個時間和安兒好好談一談了,若是將那女子娶進門,少不了對涼兒怎麼樣,以後要是自己不在了,涼兒,她該怎麼辦。」
寂涼對著少爺和小九輕輕道了聲安,便慢慢地進了去,而故成風看涼兒離開了此處,自己也跟著離了開,剩下的事讓那兩個人先自行解決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