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小五，到我身邊來
后竹院。
錢五四齣招用了十分的狠勁，但招式很亂。
「你心不在焉。」影絕一邊輕鬆的擋著他的招式，一邊嘲諷。
錢五四停下來把劍丟開，不太想打了，
「她不高興。」
沒想到影絕一劍刺過來，錢五四抵擋不及，脖子上竟有了淺淺的傷痕。
「你……」
「任何時候都不要掉以輕心。包括你最信任的人。」
影絕收劍，站立。
「她不就是吃了這個虧？而如今你也要一樣？」
半晌，錢五四才說了一句，「我想保護她。」
「就憑你？」影絕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小錢子，我不是打擊你，你有權能讓她完成心中的事？」
「沒有。」捏緊手中劍幾分。
「你有勢力，能保她一世安全無虞？」
「沒有。」聲音小了一點。
「你有錢，能帶她遠走高飛，讓她一生衣食無憂？」
「不能。」聲音細若飛蚊。
影絕走過來，「我在這府中也有許多年，這些年我見過騙她的有之，哄她的有之，戀她色貌的有之，貪她權的人更多，似乎只有你說，你想保護她。只是，」
用手用力的戳了戳他的肩膀，「怎麼保護她？在危險的時候先比她去死，就是保護她了嗎？」
唉，影絕嘆了口氣，看著剛剛因比試而不幸遇難的滿地竹葉。
「若要護她。你總得有自己本事。」
—————是我保護宋宋的分割線——
在府里呆了幾天，也不想管外面如何風起雲湧。
衙門的人這幾日，每天都會來看一下臨雲閣的現場。宋清名也敞開大門隨意他們進出。
其實孔子的說法體驗起來，倒也不錯。
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倒也樂在其中。當然，她需要有紅燒肉更快樂。
人長大了，倒是難得有輕鬆的時刻，為名為利為了得到為了守護。
真累。
這幾日是借米大人之手，讓自己輕輕鬆鬆的逍遙了一下，雖不能出門，自己這府中風景倒是也不錯。
在院子里，拿了把專門去定製的躺椅躺著，閉著眼睛享受陽光。
這事兒，不會這麼簡單。
白容他有備而來，背後肯定有人。扯上生祭柱這事兒，可大可小。
若真的和自己猜想的一樣，這將軍府估計也保不住，幸好自己還有清館，不過到時候不太可能再養這些人了，府中這些人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自己拖累。
自己得先做好準備。上次說的，自己籌備些軍費，也應該提早動手了。
暴風雨前的寧靜，誰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來。
倒是回來也沒和府中所有人聚上一聚，甚至有的遇都還沒遇到過。
宋清名的預感不是太好。心中有了點計劃。叫來了紅香。
「把院門關上。」
紅香許久沒見宋清名這般嚴肅的表情，知道有重要的事情。
關上院門前，還看了看外面確定沒人。
「小姐。」
「紅香，我待你如何？」又躺在了躺椅上，搖搖晃晃。
這話是要告訴她些什麼。
「小姐對紅香，恩重如山。」
「紅香，我信你。一直你也照料著清館，白管家我不提也罷。有些話，我只同你說。」
紅香聽得心裡有些發慌，卻也還是硬著頭皮回答「小姐，您請講。」
「如今我困在這將軍府，別看風平浪靜。但凡我踏出一步，參我的本子馬上堆起來。」
小姐的不容易自己是知道的。
「你出去跑幾趟，算出清館旗下有的鋪子，有一家算一下，把它全部盤出去，換成能用的現銀子。記住，一定是馬上能用的。」
紅香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小姐，那可是這些年來的心血。後續收益會更多……」
「我自有用處，臨城的鋪子，也一併換成現銀吧。」
「小姐……是出了什麼事。」沒什麼事，怎麼會這麼多年的經營一下子不要了。
這不是銀子的事。
「缺錢了，」宋清名仰著頭，「紅香，讓廚房的今天多做點菜，買點酒。告訴各院，今晚全部在前堂吃飯，我們全府熱鬧熱鬧。」
想再問些什麼，看到宋清名一臉疲憊，也不忍心，只好告退。
自己會竭盡全力做好。
今夜要在前堂開晚宴！
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飛進了各個院子，各個院子的小主和自己小廝開始抓緊時間打扮自己。
上次府中大家一起吃飯，不就是羽戈那狐媚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得了將軍的喜愛。
好吃的好玩的，統統都是他先得。
就連沈竹也開始翻柜子里的袍子比劃，「哪件好看？」問眼前的小廝。
小廝看著兩件白色衣服，皺著眉頭，十分糾結。
將軍喜歡紅燒肉，廚房特地燒了，一盆。
其實宋清名也就是想再聚一聚，不管是自願還是不願來到這個府，都是緣。
廚房在忙著燒菜，各院在忙著打扮……
宋清名一躺就是一下午，紅香來稟報她，筵席已經準備好了。
還真是有點餓了，宋清名摸了摸肚子。
不錯嘛，還用上了小燈籠搞點氣氛，宋清名點了點頭。
大家都坐好了。
殿寶，羽戈，沈竹……都看著她。
「廚房上菜吧。」
話音剛落，一盤盤香噴噴的菜就抬了上來。環顧了一周，似乎少了個人。
「小五呢？」宋清名沒有找到他。
「回將軍，應該是在後竹林練武。」紅香回答。
沈竹看了看紅香，她只覺得背後涼風嗖嗖。
這幾日似乎都沒怎麼見到他，「這幾日他一直在練武？」
「是的，」瞥了瞥沈竹，鬆了口氣，他在自己喝酒沒看自己了，「我路過竹林時，他都在習武。」
「但是可貴。」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去叫他來。」
紅香找到錢五四的時候，他滿頭大汗。
其實不是不知道她府上今天要一起用晚膳。
只是那些她的男寵，自己看著過於礙眼，只想自己躲在這裡發泄。
「將軍讓你去。」
錢五四耳力早就有長進，他收起招式，她？還能發現自己沒有去？
那是不是代表，她有故意看自己？可她有那麼多人陪……
心中又苦澀又甜蜜。
「將軍讓你來叫我的嗎？」還是故意確定一下。
「是的，你快點吧。」
「你先去，我馬上來。」
———我是錢五四參加宴會的分割線———
迅速給自己沖了澡，又換了那身藍色的長衣。
她說自己穿這個好看。
錢五四到前堂的時候，宋清名不知正在和眾人聊些什麼，正開心。
站在樹蔭下尋了一圈，似乎沒有自己的位置。羽戈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他身邊來的。
「死叫花子，你穿上龍袍，也還是死叫花子，你來這裡？有你的位置嗎？」
沒有說話，錢五四隻是冷冷看著他。
宋清名看到羽戈溜出去，才發現錢五四來了，「小五，你來了。」錢五四走出來，來到眾人面前。
「將軍。」
想指個位置給他坐，可是這前堂本來就小，人又多，哪裡還有空位。
人都來了，總不可能再讓人家回去吧。
想了想，向錢五四招了招手，
「小五，到我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