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做個小禮物
宋清名醒的時候天已經是第二天，頭已經不暈，動了動手臂，上面重新包了紗布。
獃獃的看著床頂，屋裡沒有聲音。
太安靜點。
屋子其實很狹小，宋清名卻覺得是一所，空曠的荒原。
空得讓她發冷。
「紅香。」聲音很微弱，但似乎紅香一直守在門外，下一秒就推門進來了。
「將軍，醒了，身上可有哪有不適？」
「無妨，紅香，幫我叫小五過來。」宋清名輕咳了一聲。
始終還是放心不下，紅香又看了一眼她。
「去吧。」
紅香在花園裡找到錢五四，他正在練武功，看上去招式都很簡單，到處處都有別人模仿不到的精髓。
這難道就是可模仿不可超越？
影絕大人還真是厲害。
「錢五四，將軍叫你。」馬上收起招式，急忙走過來，「她醒了？」
「看樣子是有事找你。」
不再搭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疾步走出花園。
「將軍，」錢五四在門外面輕喊，怕裡面的人睡著擾了她。
「進來吧小五。」
臉色正常，應該是沒有發燒了，紅香也為她換過了葯。錢五四打量了一下床上的人。
「叫你做的事，做好了嗎。」
「已安排好，山清水秀，他們會喜歡的。」
「下輩子，不要再做一個受苦的人了。」
宋清名嘆了口氣。
「小五。」
「是。」錢五四抱手低頭。
「你有大智，我看得出，你聰明有才，」看眼前的人沒有反駁也沒有贊同，宋清名接著說：「跟著影絕，好好學。如今邊境不太平……朝堂上的事，不說也罷，只記得，每個人有每個人該做的事。」頓了一下，宋清名看著低頭不語的人，「假如……」
「將軍！我的好將軍啊，嗚嗚嗚嗚……」
剩下的話突然被衝進來的人打亂，「你這是怎麼了，哪個壞人欺負你，人家一定去打他三個小拳拳～」
羽戈身穿一身白，不知道的，以為這個府的主人已登極樂世界了。
錢五四皺了皺眉
沈竹跟在後面。
「傷口沒好就淋雨，死不掉？」
是沈大哥的風格了……不想理他，人家明明淋了雨，又發熱。
委屈巴巴。
「乖，我沒事，我還要帶你去吃好吃的，帶你爬山，看夕陽，好不好啊……」宋清名安慰的摸了摸羽戈的頭。
「那我們拉勾勾。」
「好好好。」羽戈像個小孩子一樣。
這也是為什麼宋清名願意慣著他，沒啥想法。能吃就行，吃飽就睡，不用去猜心思。
「哼，我有悄悄話給你講。」
「不聽。」
「那我生氣了！不告訴你了！」
「好好好，你告訴誰呀，來告訴我了，」宋清名顯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你，還有你，給我出去。」
羽戈指著錢五四和沈竹扯高氣揚。
兩人卻像都聾了一般。
「將軍……」羽戈撒嬌的跺了跺腳。
宋清名扶額。
「那個，你們先……」
「哼。早點死倒也安心。」沈竹甩袖子走人。
錢五四跟在後面不說話。
反了反了！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羽戈輕輕湊近宋清名耳朵不知在講些什麼，床上那人止不住的笑意。
腦中只想著剛才她說的話。
每個人有每個人該做的事。
那有的人就該生來血裡帶風？有的人撒撒嬌就能得到寵愛？
這便是命嗎？
我不信，我要的，我會自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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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的生辰快到了，自從上次遇刺，二皇子來探望了一次后也再沒來過。
大家似乎都很忙的樣子。
上次商量也沒商量出個結果，算了，照舊，去瓦窯鋪子做一個杯子送她。
一個杯子，一輩子。
走出院子，許是府里的人被紅香警告了，居然沒有多少人，只有幾個下人在清掃落葉。
鬧騰了許久，突然安靜下來，居然有些不習慣。
出了府，宋清名摸著兜里的錢，這次可記得帶錢了。
永安城還是熱鬧。在府里已經吃過東西，怎奈街邊的羊肉串實在是讓人流口水。
「嗨，小哥。給我來十串羊肉串。」
「好嘞，您稍等，現烤的新鮮羊肉。」
「宋宋？」被人拍了拍肩膀，宋清名轉過去，不是二皇子賀蘭玉是誰。
「賀哥哥，你怎麼在這兒，來擼個串！」
賀蘭玉笑，「我怎麼就不能啊，」看著她身後的羊肉串，疑惑問，「啥叫擼串？」
「額……就是擼起袖子吃羊肉串。」宋清名尬笑。
「鬼丫頭。老闆我也來十串。」
「好嘞，又來十串。」
長著大鬍子的老闆又弄了十串烤上，一瞬間又是煙霧騰騰。
「我去給小公主做個生辰禮物，西街，知水閣。一起？」宋清名歪了歪下巴。
「汁水閣？賣泔水的？」賀蘭玉故意逗她。
「哈哈哈，」宋清名不出所料被逗笑，「你可真是永安才子啊，知水閣，這誰最知水，杯中裝水，不是最知水嗎？」
「羊肉串好嘞。」
宋清名摸摸自己的口袋，此時不宰眼前人，更待何時？
「賀哥哥。」眨了眨眼睛
「嗯？」
「付錢。」
……
知水閣特點就在於，可以自己動手做杯子，打出的招牌就是屬於客人的獨一無二。
配泥，成型，配釉，煅燒。
每個杯子的最後是什麼樣子。
一半靠運氣一半靠時間。
要了個隔間，待老闆教了怎麼做之後便退了出去，其實以前做過，只不過形狀不同。
這次宋清名決定做一個小兔子耳朵的。
看著宋清名認真捏杯子的形狀，賀蘭玉感嘆，「宋宋，看你這個樣子，誰會覺得你一個人可號令我賀蘭國最強的宋家軍，殺敵無數啊。」
正在捏兔子耳朵的手頓了一下。
「若我不去，誰去？」
「聽說你和太子那天……那位怕是會找你麻煩。」
「他想找我麻煩已不是一兩天了。」也不避諱，反正賀蘭玉素來也與自己父親不和。
孩子多了無法給予應有的愛，親情反而單薄。
「你當時就想好了退路？」賀蘭玉驚詫，小宋宋這麼聰明了嗎？
「沒有，只覺得事情不該這樣。也沒想過退路，做了便做了，隨他吧。」
「宋宋，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邊。」賀蘭玉一下子把手搭在她肩膀上，顯示出自己的決心。
宋清名手中還拿著泥巴，抬起頭，微笑著「謝謝你。」
「不客氣，宋宋，誰讓我是英明帥氣的……」
「但是，你有沒有發現。」
「嗯？」
你把我的兔子耳朵打斷了嗎！」宋清名惡狠狠道，拿著剛捏成型的耳朵遞到賀蘭玉面前。
賀蘭玉正要說些好話來討饒，門卻一下子打開。
來的人帶著面具看不清模樣，他看著宋清名，
「府中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