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作繭自縛
殷墨初面色鐵青的坐在一邊。
蘇凌早沒了扇扇子的興緻,不過,他算有心,讓身邊小斯去請樓主,又讓香兒去臨街買兩套成衣。
許兒瞅瞅面前的一群人。
大戲唱過了,接下來該解決一下媚葯的來源。就像每次看戲文子,中間精彩的話就看一看,不精彩就跳不過去,但不管中間看還是看,結局總要瞄一瞄的。
許兒等著看結局。
蕭辰見她不願走,自沒有自己先走的道理,將她留在一群男人外加兩個嗑了媚葯的女人中間,他不放心。
潑完冰水。
沈汐泠和夏紫凝多少拉回些意識。
渾身沒那麼酥麻。
殷墨初看著清醒了一些的夏紫凝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如何會在這茶樓裡面,先前又碰到了什麼人?」墨初認為沈汐泠和夏紫凝是被人陷害,被下媚葯。
夏紫凝喝下的媚葯較沈汐泠的少些。
一桶冰水就讓她清醒不少。
她看看四周,又看看自己濕噠噠的亂成一團的衣服,突然嚎啕大哭,口口聲聲道:「不活了,不活了,我要從窗戶跳下去!「
說罷掙扎著要往窗戶邊去。
許兒心想。
喝酒喝高了會斷片,那嗑媚葯嗑多了呢?斷片?還是什麼都記得?想到此處,她扭著脖子問蕭辰,「嗑了媚葯的人還記不記得嗑藥之後的事?」
蕭辰想想,搖頭道:「這我並不曉得。」
許兒沒得到答案,嘟嘴道:「你不是看書嗎!你不曉得!」
蕭辰冤枉,不知如何接話。
殷墨初一臉沉色,只叫人押住夏紫凝,道:「到底怎麼回事,表哥替你做主。」
夏紫凝眼眶瞬間通紅,兩隻手將自己抱得死死的,生怕再被別人瞧了去,摸了去。和之前的狀態判若兩人。
許兒瞅著她的模樣。
心想她八成記得嗑藥前後發生的所有事情。
夏紫凝往墨初臉上掃了一眼,只停留半秒,匆匆挪開,她在害怕,屈辱又緊張,並不正面回答殷墨初的問題,繼續鬧著要跳樓。
許兒慢悠悠道:「這裡是二樓,跳下去也無妨,死不了,頂多半身不遂,好一點呢,折個胳膊,傷個腿,若你跳得方式正確,保不齊還能保你花容不毀。」
這貨完全處於嗑瓜群眾的狀態。
不過沒心沒肺的一句話,倒叫夏紫凝聽了進去,沒再鬧著跳樓。
她看著許兒,眸中閃過言不盡道不明的憎恨。
旁邊沈汐泠也逐漸清醒,她嗑的葯比夏紫凝的多,澆了兩大桶冰水才好些。醒來后做和夏紫凝一樣的動作,檢查自己的衣服,還有容貌,又略回想一番,心知自己並未糟什麼鹽豬手,倒也沒像夏紫凝一樣鬧著要跳樓。
沈汐泠到底是富貴人家出生。
心思比夏紫凝的縝密。
她看看墨初,看看蘇凌,又看看身邊的夏紫凝,突然委屈地撲倒在蘇凌懷中,道:「表哥,有人要害我們,故意給我們下媚葯,好得表哥來得及時,不然……不然……妹妹就……就……」說到後面泣不成聲。
蘇凌是個性情中人,自然要好好安慰她一番。
殷墨初挺著身板,臉色依舊很沉,道:「既然是有人故意給你們下媚葯,此事我定然會追根到底,怎麼樣都要還你們.……清白。」說到清白的時候,他頓了頓。什麼是清白,適才她們都那樣兒了,墨初真有些不知該怎麼把她們丟掉的清白撿回來,但除去了說清白,似乎又找不到更加合適的詞語。
墨初嘆口氣,又道:「你們在此間喝茶,想來媚葯便是下在這茶水裡面,你們仔細想想,過來之前和遇到了什麼人?可有留意給你們茶水的丫頭?中途可有何人進來過?」
夏紫凝繼續哭泣。
她此番丟人丟大了,尚未出閣的女兒身叫三四個男子上下齊手,簡直……此時此刻,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剪掉那段記憶,撕個粉碎。
沈汐泠沉下心。
盡量不去想那些不堪的畫面。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後悔無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不留痕迹的掃向許兒,接了水桃手裡的帕子一面擦拭,一面道:「是應許兒,對,是她,就是她,我們喝茶期間,她進來過,當時……當時她說她想同我們一起,想同我們一起喝茶。我瞧她十分誠懇,便答應了,想她大概剛剛來太古鎮,人生地不熟,想多交幾個朋友,可是她呆了不到半刻,就說藥鋪里有事需要離開一會兒……她離開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對,就是她,墨初哥哥,表哥,此人居心叵測,要害我和紫凝姐姐……」
一通話說完,人也鑽進了蘇凌懷中。
也將許兒推上了風口浪尖。
墨初和蘇凌紛紛看向她,一旁水桃幫著煽風點火,「都是水桃的錯,就不應該讓小姐一個人到香茗居來,水桃應該時時刻刻跟在小姐身邊的,這樣也不至於讓小人得逞。」
墨初和蘇凌的目光就更加深刻。
許兒聽完沈汐泠的,抬抬眉,聽完水桃的,又將眉毛放了下去。古言女主果然不好當,難怪好多穿越女穿來之後都能成戰鬥雞,原來就是這麼來的。
逐點點頭,輕咳一聲,道:「是呀,我居心叵測,我是小人,我特么就不該上來幫你們,該與那些看熱鬧的男子一起,站在廂閣外看著你們兩個被凌辱,真真兒是良心餵了沒眼兒狼,蕭辰哥哥你說是不是。」
蕭辰沒想到許兒會叫他的名字。
渾身一驚。
抬目看看許兒,又看看廂閣里的人,道:「出了這種事還是報官的好,免得冤枉好人。」
夏紫凝吼道:「不要報官。」
沈汐泠道:「兇手就在眼前,何須報官!」
許兒看向蕭辰。
當真不知這少年郎是怎麼想的,這個時候他應該站出說來他一直和許兒在一起,許兒不可能有下手的機會才是,卻無端說要報官.……難道還嫌場面不夠亂?
這時樓主被請上來。
殷墨初挺挺僵直的脊梁骨,噓許兒一眼。
對樓主道:「今日午時過後,應家少東可曾到過貴茶樓?」
許兒暗道不好,難道真要被套進去不成。
樓主看看許兒,思忖一會兒,道:「恩,應少東確實來過茶樓,大概在未時到申時之間,具體所謂何事,小的並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