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來報仇了
逐又將禮推回去,道:「應家娘,快別這麼說。臨村的那些個混混不是好惹的,幾年前村裡的茳家不就是因為沒銀子還錢,自家女兒被那些混混買去了青.樓嗎。說白了,我和子剛的命都是許兒救下的,這些禮根本不算什麼。」
蕭大娘和陸寡婦為了一些禮物你推我讓。
那邊陸子剛已經將藥膏塞到蕭辰手裡。
蕭辰正在院子里砍柴。
根本沒把自己手上的傷當回事,忽見陸子剛給自己塞藥,忙推辭道:「這些藥材實在貴重,愚兄如何受得,還請賢弟留著,再說我的手無礙,已然好了。」
陸子剛平時野慣了。
一時有些受不住蕭辰的文人氣質。
竟有些不好意思,道:「嗐,這有什麼可金貴的,一點藥膏而已。」說完不等蕭辰回絕,強行塞進對方兜里,往陸寡婦身邊去。
許兒讓到一邊默默看著。
看著桌上的兩丈碎花布,頓時沒了興緻。
連陸寡婦家都想著她成親的事,也不知道爹和娘到底會不會為她退親,這麼多天過去了,該表現的她也表現得差不多,總不能把空間擺在他們面前,讓他們知道她的重要性。
蕭大娘拗不過陸寡婦,便留陸寡婦母子在家吃飯。
應老爹想家裡有客,逐讓寶強一人先去藥鋪。
許兒繼續極力表現自己,弄了一桌好菜。
可正當大家吃得美時。
寶衡從學堂回來了,模樣十分狼狽,頭髮里裹了灰,身上衣服被扯破,之前替許兒受的傷又裂了口子正滴血……
「咋的了?怎麼還流血了?」蕭大娘驚呼,忙起身往寶衡身邊去,心疼得不行。
寶衡進屋,掃一眼眾人,指了蕭辰道:「以後我跟蕭辰哥哥讀書,不去沛家學堂了!」
聲音亮堂得能揭瓦。
應老爹問,「到底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了。」
寶衡憋住眼淚,哭腔道:「自上次沛家在村頭向眾人道歉之後,沛老爹就跟我作對,完了還不讓我回來告訴爹娘,說是為了兩家好,還說我要是告訴了爹娘,以後就不讓我讀書,做個不識字的農村漢子……」估計是真委屈了,說到後面口齒不清,「今兒沛老爹在學里讓我回答問題,我作答,他不滿意,讓我重新作答,我便把之前說的重複了一遍,結果……結果……」這回真哭出來了,「結果沛老爹說我腦子不清楚,答非所問,就和許兒姐姐以前一樣,腦子傻掉了。學里其他孩子笑話我,沛老爹不但不阻止還和他們一起笑,然後……然後我就和沛老爹他們打起來了.……」
以大欺小,以眾欺少。
外加故意侮辱,故意挑唆,故意傷害……
蕭大娘聽完肺都要氣炸了。
揮舞著手臂,道:「沛家一群狗東西,不服氣上門來找呀,欺負一個娃子算什麼!」
應老爹悶口氣,撇了沛氏一眼。
上前拉寶衡坐下查看傷口。
哎呦,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誰看了不心疼,胳膊上血淋淋的。
偏沛氏看了眼睛一眨不眨,反怒蕭大娘,「娘,不過孩子的片面之詞,誰知道是不是他逃出去和別人打架,回來說成是在學里傷的。您不分青紅皂白,便罵沛家人,過分了啊!」
硬氣,能把黑的說成紅的,紅的說成白的。
陸寡婦見是應家家事,也不好說什麼,忙讓消消氣,把事情理清了再說。
蕭大娘一時氣得說不上話。
而這時應許兒早沒了人影。
聽寶衡哭哭啼啼說完在沛家的遭遇后,她就風風火火要打要殺腳下生風的往沛家去。
這般欺負人,真是反了天了。
必要讓沛家人看看什麼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寸草不生!
應家蕭辰第一個反應過來,「許兒不會已經往沛家去了吧!」滿目擔憂。
蕭大娘如噩夢驚醒,道:「走,都上沛家討說法去。」
說完拍案而起,抬著屁股去追許兒。
應許兒先一步到沛家。
踹了沛家院門直接進去。
人不大,氣勢了得。
差點沒將沛家門上的門聯給震下來。
她想好了,人家無恥無理到這個份上了,她也沒有必要逼著自己假正經,就無理取鬧給他們看。實在不行,後面不是還有會念經的爹和滿腹經綸的蕭辰來撐場面么?
將將過響午。
沛家人下地的下地,教書的教書,坐家裡刺繡的刺繡。
只有二兒子沛起雲在院子劈柴。
見許兒橫衝直撞的,忙丟了斧頭上前問,「你這是做什麼?踹門不嫌腳疼?」
雖說沛家上下幾乎人人無恥無理,愛打著讀書人的頭銜壓別人,沛起雲倒是個例外。沛家人不記得應家當時救起雲的好的,沛起雲自己不能不記得。眼下見許兒要打要殺的樣子,第一反應是關心許兒的腳也在情理之中。
許兒卻覺他說話娘氣。
指手畫腳道:「去,把你爹給本姑娘叫來!」
沛起雲今兒沒在學堂,不知寶衡的事,吃驚道:「你找我爹做什麼,他在學堂教書呢。」
許兒往沛家院子看了一圈,道:「學堂在哪裡,帶我過去!」斬釘截鐵的,似乎沛起雲不帶她去,她就能上前咬人。
有仇必報,此乃穿越重生的黃金定律。
沛起雲有些懵,不知這瘦不拉幾的黃毛丫頭哪來的氣魄,又想她隻身一人必不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來,逐領她往學堂去,邊道:「你若有事找我爹,便好好講話說清楚,我爹並不是無理之人。」
許兒且聽著,並不答話。
沛家的學堂在沛家後院的一間另搭的瓦房中。
十幾平米的樣子,房子半舊不新。
學堂里正坐著八九個男娃,搖頭擺尾的讀書,沛老爹則坐在學堂前面的桌子前,老謀深算的看著眾男娃。
許兒利索進學堂。
一陣風似的走到沛老爹跟前。
跟著就將桌上的一疊書拍在了沛老爹臉上,這還不算完,果斷撿起從沛老爹臉上滑落的書再往他臉上拍,便道:「叫你欺負我弟,叫你欺負我弟……」
沛老爹哪裡想到前不久自己剛剛把自己砸傷的許兒會鬧到學堂來,當即有些傻眼。
學里的熊娃們也反應不過來。
素來眉毛抖抖能飛上天的沛老先生叫一女娃把書拍在臉上,這情景怎麼看怎麼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