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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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墨一臉嚴肅，他表情沉痛的看著索蘭莉安的俏臉說道，「我真的沒有想到……」
索蘭莉安這時候同樣神色悲痛，她點點頭，就差直接說出「你快點來安慰我吧」，這樣的話。
唐墨嚴肅的道，「我實在沒有想到，這麼說起來，你至少有一千歲了？」
……
……
索蘭莉安杏眼圓睜、怒目而視，在唐墨反應過來以前，那小手順利的又掐到了他身上，這次是腰上。
唐墨不堪受欺負，奮起反擊，反過來摟過索蘭莉安的纖腰，隔著衣服感受那細細的腰肢，然後就開始不老實的毫無規律四處遊走。嘴上更是不甘示弱，再度封住那櫻桃小口，感受濕滑溫暖的美妙所在。
過了很久兩人才再度分開，唐墨擔心的道，「現在我大致了解你的處境了，那你這次過來，根本就不是為了至高天使計劃，而是為了自己能夠擺脫控制吧？」
「那是當然。」索蘭莉安拿出一枚寶石，上面光華流轉，隱隱泛著水藍的色澤，「你現在已經知道，智慧寶石是控制天使的鑰匙，這一枚就是我的鑰匙。屬於熾天使的鑰匙。」
唐墨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有同情，也有憤怒，更多的還是驚醒。最近一段時間，自己順風順水，即便周圍的敵人都比自己強大的多，但是自己如魚得水，完全沒有受到什麼挫折。
現在唐墨知道，這其實只是因為索蘭莉安撥動了自己的命運，尤其現在正是命運線影響最為強烈的時候，那些小人物根本無法影響索蘭莉安的決定。
一旦過了這段時間，那些原本不怎麼起眼的敵人，也會對他造成重大的威脅，因為沒有了外來的強大幹涉。
但就是如此強大的索蘭莉安，也要在神靈的威壓之下苦苦掙扎求生，輪到自己身上，又有什麼理由不更加努力呢。
就算被製作成天使會很悲慘，可是在那之前，起碼也得有相應的實力別人才看得上眼把。小法師目前還處於世界底層，想到這裡不由得惆悵的嘆氣。
索蘭莉安彷彿看出了他的心思，反過來安慰他道，「不用擔心，你不會一直這樣的，要相信我。」
見唐墨點點頭，真的沒有喪失鬥志，她才續道，「外人以為只要集合靈魂碎片，就可以重鑄靈魂，那樣的話，再不濟也能轉世為人，那樣就擺脫控制了，真是天真。」
唐墨順勢問道，「那這裡面還有什麼講究不成？」
「當然有講究。」索蘭莉安嘆道，「因為他們怎麼也集合不齊的，其實最後一小片碎片就在智慧寶石裡面啊！」
唐墨瞭然，「這麼說，少了這最後一個拼圖，因為靈魂不完整的緣故，即使能夠成功轉世，也會渾渾噩噩，瘋子傻子一般？」
索蘭莉安肯定道，「沒錯，到了那種下場，大概只有去下層界域去做惡魔了，反正那些東西都是腦子混亂的瘋子。」
唐墨思索著，道，「這麼說來，關鍵在於，集合齊這一切之後，還要打破智慧寶石？不對，這樣好像太簡單了。難道問題在於寶石無法打碎？」
「一般情況下自然難以做到。」索蘭莉安肯定他的想法，道：「教會常說的，神與你同在，這句話你總該聽說過，這可不是玩笑，更不是口號。」
「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整個主物質世界都在光輝之主的神力覆蓋範圍之內，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注意到你。尤其我們這些人間的天使兵器，更是重點監測目標。智慧寶石做為天使的鑰匙，你說難不難打碎？」
唐墨這下倒吸了一口涼氣，「那這個問題還真是難辦了！」
「不過也不是沒辦法。」索蘭莉安有些開心的道，「只有神力才能對抗神力，這次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就算是沒有靈魂的神靈軀體，自帶的神力也足以屏蔽其他神靈的窺視。」
說到窺視，唐墨不禁怪怪的看了索蘭莉安一眼，原來喜歡隔著老遠偷看別人，也不是索蘭莉安獨家所有的，感情這些神明都有這種愛好來著！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這光輝教會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索蘭莉安沒有注意到唐墨奇怪的目光，她自顧自的說道，「雖然神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大概也不會注意到我的動靜，不過機會只有一次，還是小心的好，這一次就是最佳的機會。」
「那火焰精靈王的徽記又有什麼用處呢？」唐墨打破砂鍋問到底。
「即使沒有外力干擾，智慧寶石也不是那樣容易打破的，如果沒有絕對的力量層度壓制，最好就是用相反屬性對沖。這個徽記，可以借用火元素位面的力量，足夠打破這枚水性寶石。」
索蘭莉安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千年以來這些秘密一直積壓在心裡，無處述說。此刻一股腦兒說出來，只覺得心裡無比的暢快。唐墨好不容易弄明白，也是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兩人相視一笑，只覺得距離拉近了不少，果然很多時候分享秘密是加快熟悉的有效途徑。
兩人默默的享受了一陣無聲的安寧，直到索蘭莉安打破這個寧靜。
「時間差不多了，有件事情，我需要集中全部的精力去處理。最後的時刻就要來臨了，這一天，我已經等待了一千年。」
經過兩人之前的對話，唐墨大概能理解索蘭莉安目前的處境，不過在現在這種危機四伏，甚至對他而言乾脆就是九死一生的環境，唐墨還是表示了擔憂。
「那我能夠做些什麼？直接離開，或者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唐墨有些不大自然的說出這些話，臉上微微有些發熱。他覺得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大約是只能毫無作為了。現今這種程度的局勢，大抵上來說，整個人類世界範圍里，也沒幾個人有資格再插手了吧。
索蘭莉安卻好像毫無察覺一樣，她很開心，很歡快的道：「見到你，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呢！不過你的那位父親，這次應該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你不想再見他最後一面嗎？」
唐墨愕然，不過細細一想，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康斯坦丁伯爵固然是了不起的大劍師，但是不管是聖殿騎士團，還是聖堂，都不是伯爵可以輕易對抗的存在。
就算他身處上古自然女神、命運紡織者的神殿所在，但是這位女神現如今是敵是友，真的很不好說。
就算沒什麼感情，但好歹也是這具身體的生父。從唐墨自己的角度來說，也有數年養育之恩，如果沒有伯爵這棵大樹在上面頂著，唐墨也沒有可能很順利的飛躍式達到正式法師的程度。
想到這裡，唐墨感到有些憂傷。這個他不願意承認，但實質上已經是父親的男人，恐怕已經時日無多。「我可以阻止他？」
索蘭莉安能夠理解唐墨的感受，但同樣也能理解康斯坦丁的處境。「對一個戰士而言，戰死在戰場，就是最好的歸宿。伯爵大人不僅是一個優秀的戰士，還是一個虔誠的信徒，為他的神靈在戰場上死去，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唐墨注意到索蘭莉安用了「大人」這樣的字眼，以她的實力和地位，要遠遠高過康斯坦丁，原本是不必使用這樣的稱謂的。
心中的意味複雜難名，唐墨只能毫無頭緒的說了一聲，「謝謝。」
索蘭莉安像是完全明白他心裡所想，於是捏了捏他的手，以示安慰。
「你現在看到的，是我的一個分身。我要回神殿中心主持法術儀式，不能分神照顧這邊。我把分身留給你使用，你可以去見一見伯爵，不過不要離開太遠，可以嗎？」
唐墨很驚詫，「你現在是分身？看起來和真人沒什麼區別。」
索蘭莉安白了他一眼，道，「分身也是真人，現在和你說也不明白。」
「那我要怎麼控制這個分身？」唐墨感到很茫然，這完全就是要小學生去做微積分一樣，完全不知道應該從哪裡下手。
好在索蘭莉安馬上提供了全智能化的操作系統，完全具備了新手指引的功能。
「智慧寶石？你的智慧寶石？」唐墨重重的在「你的」兩個字上面加重了聲音，「這對你來說，比性命還要重要吧？你真的要交給我？」
索蘭莉安垂下眼帘，看不出心裡所想，「除了你，沒有更合適的人選。我做了很久的準備……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別的選擇，只希望今後我不會後悔。所有我要你做的事情，都在寶石裡面留下信息了，你好好考慮，我先走了。」
眼看索蘭莉安的意識在身體里慢慢消失，只留下一具空空的軀殼，唐墨心裡覺得一陣悵然若失。但繼而又充滿了鬥志，畢竟索蘭莉安還沒有死。說到底，這就是她一次早有預謀的金蟬脫殼行動。
唐墨只要好好扮演配角的角色，日後遲早有再相見的一日。到了那個時候，唐墨覺得自己也不會再處於世界底層，只能仰望高高在上的索蘭莉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