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沒見識
肖恩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被鄙視了，只好等斯溫繼續，「像是這種程度的煉金配方，你完全可以要個十萬金普頓的獎賞，還可以向家族申請在第二城市裡有棟別墅，家族裡不缺這些，只希望你們這些有能力也對家族忠誠的後輩能過得好些，你明白嗎，所以說，家族不會吝嗇.……」肖恩覺得自己也該鄙視一下自己，三萬銀幣的話再也不說了。
現在是朋克紀元，肖恩心裡默算，一枚銀幣兩塊麵包，十枚金幣也就是一百枚銀幣是一個很有能力的普通人一個月的最高工資，十萬金普頓夠自己，想不下去了，肖恩連忙打斷斯溫：「只要三萬就夠了，我暫時不需要那麼些錢。」斯溫笑了笑，自從確認合成血液的真實性后他就對肖恩很熱情：「我得好好教導你一下，也不知道你的長輩怎麼不管你，你得知道，這份配方對於血族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家族掌握它之後可以很快實現合成血液的量產和出售，我們血族都是長生種，而且只要盟約還在，不想喝兔子血我們就得喝這個喝到世界末日，你懂嗎，你本可以成為超級富豪的，可你獻給了家族，家族如果不大力嘉獎你，以後還有誰會像你這樣為家族著想？」
原來如此，記憶中合成藥劑的配方是那位卡薩的巫師為了求愛製造氣氛故意放出去的，可這一次這份配方卻是實實在在地握在肖恩自己的手上，再沒有別的人知道，就算之後合成血液的配方被破譯出來也得很久了，這之間可以創造的財富得有多少呢？
果然是沒見識啊。
「對了，你說你有新的構想，還是關於合成血液的嗎？」斯溫停在車門前，回頭問了肖恩一句；「不是了，是關於機械煉金方面的。」肖恩決定回報斯溫一點東西，好歹他也給自己送了這麼多金普頓。「我前些日子研究完合成血液之後得到了一些機械火槍的資料，然後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斯溫果然停下來了，他印象中這個年代的機械煉金師全是火器狂。
「什麼想法？不要誤會，我只是想我作為一名機械煉金師沒準可以給你一些建議。」斯溫小心地解釋。學術剽竊這種事我才不會在意，因為我一直在干，肖恩心想，「當然不會，而且那也只是一些還沒證實的想法，我本就打算找一位機械煉金師合作研究的，我有一位老朋友，他是一位地精工程師，對於原始的火槍以及現在的機械魔導槍支都是有研究的，只是因為他住的地方離這太遠，我的計劃才一直沒有實施，如果斯溫大師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探討探討。」
「哦，當然不介意。」斯溫用力地關上車門，又提著箱子往回走，「我們回剛才的地方，坐著慢慢談，夜還長著呢。」
「斯溫，你知道，現在的機械魔導手槍，也就是你的這把手槍一直是遵循著傳統火槍的思路改良而來，而傳統火槍則是矮人和地精的造物，他們都存在著很大的缺陷。」肖恩和斯溫不知不覺間就改變了稱呼，純粹的學術研討讓他們猶如多年的朋友一樣，斯溫是機械煉金大師而肖恩雖然只有一個初階煉金師的頭銜可那是現在，穿越之前他獲得初級煉金師稱號，只是那時候的考核和現在完全不同，現在的高級煉金師可以設計蒸汽機車，一百多年後那只是學校煉金學徒的課後作業。一百多年的積累，一百多年的各種信息讓他完全可以對著斯溫說教，而斯溫則認為肖恩只有初級稱號一定是因為住的太偏僻了所以沒去參加升級考核。
此刻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放著原本在斯溫腰間的大槍，上面被畫滿了各種線條，而桌旁也散落著很多的圖紙。「你是說不穩定？」斯溫接到，「是的，極其的不穩定，雖然我們把原始的圖紙改動並改進鑄造工藝，可仍舊沒能解決火槍的那些問題，只要火槍還在用魔能火藥，就一直會炸膛！炸膛！炸膛！」肖恩彷彿一個雄辯家在咆哮。
「那麼你的新思路是.……」
「斯溫，拋掉火藥怎麼樣！」
「天，那太過於.……跳躍了。」斯溫表示不能理解。
肖恩則沉浸在自己改變時代的巨大狂熱里，漫長的兩百年的生命使他成為一名初級煉金師，而他生活的那個時代純粹的魔能手槍正是機械煉金的主題，最高追求，可直到他死前相關的研究都沒能取得進展，人們還在進行各種火藥的改良，槍械外形的重做等等，直到他拿到那個匣子，那個傑克給他的匣子，他才有了靈感。
制約魔能手槍的關鍵之處在於魔能的釋放，手槍里狂躁的魔能沒有腦海里精神力的束縛會變得異常洶湧，無法成型地發射，已有的魔能手槍比火藥手槍還高的爆炸率就是明明魔能有著一般火藥子彈所沒有的威力魔能手槍卻仍舊不受關注的原因，而一直的方法都是將魔力水晶打碎成粉末混合極少量的魔能火藥發射，以火藥的爆炸釋放水晶里的暴躁魔力來製造傷害，現在肖恩則推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肖恩繼續向斯溫講述他的想法：「魔導手槍的威力取決於子彈，槍本身只是發射的載體，所以一直的研究都是在火藥上，而那種新的魔能手槍也是在子彈，只是將火藥換成魔力水晶。而我的思路則在槍上，我們可以在槍身上繪製魔力釋放的符文，而在槍管處繪製魔力導向符文，不需要魔能火藥的引線設計所以就算出現意外也只是槍不能發射而不會直接爆炸。這樣就可以既提升威力又結構穩定。」
「設想很絕妙，可那需要解決太多的問題，手槍的材料，魔力釋放符文的設計，那都是問題。」斯溫則很理智，沒有被肖恩的話影響住。
「魔力釋放符文不是問題，我的那位地精好友一定有辦法，現在的問題是材料，那種魔能手槍需要用到秘銀，看來我需要去卡薩一趟了。」肖恩寬慰道，「那麼我解決了材料問題就通知你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找我的地精朋友完成那個設計怎麼樣？」畢竟是個高級勞力，能抓住就得下手。
「好的，我會儘快結束手頭的小實驗，等你通知。」不知道肖恩真實想法的斯溫欣然接受這份在他看來是分享榮譽而事實上是無償打工的邀請。
那個晚上肖恩和斯溫一直討論了很久關於機械煉金的事情，從現有槍械的改進到蒸汽機車的發展，從機械煉金的遠古時期已有的輝煌到今後可能會有的燦爛，肖恩覺得斯溫是個很好相處的純粹學者型血族，十分熱情沒什麼架子。而事實上大多血族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都會成為一名博學者，沒架子則是因為合成血液以及後面的魔能手槍徹底鎮住了斯溫讓他以為自己面對的也是一位大師，而且是魔葯機械雙料大師，這些不說反正在後一個晚上斯溫離開時帶走了一些肖恩畫的草圖和幾瓶肖恩秘制合成血液，而作為回報則留下了一套的小玩意給肖恩作為友誼的見證比如他腰間那把華麗的大槍，其實肖恩更想要斯溫那輛車的。
「雖然是老古董，可威力還是不差的，用料好就是王道啊，槍托都是上等黑橡木的，我看看，子彈用的是地精黑火藥，嘖嘖，萬惡的有錢人。」肖恩摸著那把大槍直流口水。無論一百年前還是一百年後，肖恩都沒擁有過這麼高端的槍，雖然他死前訛詐過傑克一些私藏，可那時候完全沒有心情不像現在，這種真切的手感，就像女人細膩的.……剛睡醒的安妮評價著不堪入目的肖恩：「變態。」
市儈的肖恩沒理會她，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安妮一直在睏倦和睡眠，連日常鄙視都很少進行了，肖恩猜測可能是和日行者血脈有關，他也隱晦地問過斯溫相關的事，可斯溫卻一點也不知道，肖恩也只得無奈地想著先過段時間再說，如果還沒有好轉，那，那他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