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九 私生女
“燒掉了?”
晉如霆目眥欲裂,他早就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已經過了這麽久,那封信早就不存在了,他是害怕麵對,但他心裏還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可是現在,一切都被這個女人毀了,全部都是因為她,他和沈之悅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他好恨,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憤怒,他猛地站起身,推開眾人,大步走過去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怒聲道:“你這個賤人,我要你給之悅償命,要你們許家付出代價!”
“你放開我……”許秋揮舞著手極力想要掙脫開他的鉗製,一張臉已經憋得紫脹。
一旁的晉雪哭著捶打他的腿,哽咽道:“爹爹快放開娘親……”她抓起他的另一隻手,張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晉如霆吃痛,一揚手,竟將她推到在了地上,看著她摔得四仰八叉,哭得愈發厲害,他猛地一怔,手下一鬆,許秋趁機掙脫開他的束縛,踉蹌地跑過去抱住了晉雪,她回過頭來怒瞪著晉如霆,好不容易順下一口氣,厲聲指責道:“晉如霆,你沒有良心,就算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雪兒又有什麽錯,你憑什麽遷怒於她,是,我是騙了你,但這八年來,我對你怎麽樣,你心知肚明,你一味地責怪我,難道自己就沒有錯嗎?但凡你對沈之悅有多一點的信任,她也不會落得這麽淒慘的下場!”
她的話有如當頭一棒,讓晉如霆整個人都愣住,他體力開始不支,身子搖搖晃晃,卻還是強撐著不願倒下,是,他有錯,錯在太在乎沈之悅,在乎到了苛刻變.態的程度,他強.占她的身子,還要掌控她的心,他不允許她的心裏有別人,他希望她的目光隻停留在他的身上,依附著他而活,隻要她有稍許不如他意的地方,他就會情緒失控,暴躁易怒,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了她,反將她推得越來越遠。
而對待許秋,他卻又過於縱容,縱容到……
他的目光落在已經哭累了,依偎在那女人懷裏喑喑抽泣的晉雪身上,眼神駭人的讓許秋心裏猛地一哆嗦,莫名地不安起來,不會的,他不會知道的,她自我安慰著,手臂卻是下意識地收緊了些,生怕有人會從她懷裏搶走女兒一般。
而她的直覺沒有錯,幾乎就是在一瞬間,晉如霆便已經將晉雪整個人從她懷裏扯了出來,表情猙獰而瘋狂,“這個孽種一出生我就該掐死她!”
他這句話一出口,眾人都震驚地看著他,而他此刻似乎已經喪失了理智,完全不顧及自己的顏麵,一字一句道:“你嫁給我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之後不足七個月就生下了這個孽種,你真當我什麽都不知道嗎?”
“你胡說,不是的,我給你的是清白的身子,雪兒她……我……我隻是受了驚嚇才會早產,大夫和穩婆都可以作證的……”
許秋麵如死灰,跪著爬到他腳邊,抓著他的褲腳苦苦哀求道:“你快放開雪兒,她真的是你的女兒啊,你看她的眉眼幾乎跟你一模一樣啊……”
晉如霆一腳踢開她,自己也踉蹌地朝後栽去,就在他快要摔倒在地的時候,有一雙小手用力扶住了他,正是安琪。
她目光複雜地看著他,並未開口說話,他的情緒已完全失控,她是如何都沒有想到晉雪居然不是他的女兒,他是多麽霸道強勢又無比驕傲的男人,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忍下這等奇恥大辱去替別人養孩子的。
照這樣看來,他若非是愛極了許秋,愛到可以容忍她的任何過錯,就是根本不在乎這個女人,或許她的存在僅僅隻是他為了試探刺激沈之悅的一個工具,當然,也不排除他是為了報答許家對他的恩情。
但不管是什麽原因,現在沈之悅死了,他需要一個發泄的對象,許秋無疑就是首當其衝的人選,不要怪她不加以阻止,因為這個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娘親……救救雪兒……爹爹瘋了……”原本被突然的變故嚇呆住的晉雪哭喊著掙紮起來,她揮舞著小手亂抓亂撓,指甲劃破了晉如霆的臉。
他鉗製住她細嫩的胳膊像拎小雞一樣將她提了起來,眼看著就要重重地扔出去,卻聽許秋不管不顧地脫口道:“是齊修,孩子是齊修的,是他強迫我的,那封信,沈家送來的那封信,還有你爹寫給沈老爺的信都在他手裏,這麽多年,他一直拿那個要挾我與他行苟且之事,我害怕你知道當年救你的不是我,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晉如霆抓著晉雪的手一頓,又頹然地鬆開,人也支撐不住地垮了下來,被安琪扶著坐到了床上,齊修,他的左膀右臂,是他最為信任的人,他知道他對許秋有情,但這些年,他跟在他身邊,一直恪守本分,從不越雷池半步,他曾想,若他真的不介意許秋嫁過人,生過孩子,他樂意成全他們。
至於許秋,他一直很尊重她,不想揭她的傷疤,故沒有去刻意調查她以前的事情,連她生下晉雪,他也沒有點破,隻因他心中對她有愧,若她能覓得好姻緣,他也會替她開心,但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二人早已暗通款曲,有了私情,齊修更是狼子野心,與別人勾結起來欲置他於死地,其心可誅,他真是瞎了眼,才會被他們耍得團團轉。
“魏大哥。”安琪衝一直默不作聲玩著配槍的黑衣男子使了個眼色,他會意地點了點頭,便帶了兩個人出去。
許秋拉過哭啞了喉嚨的晉雪,膽戰心驚地癱坐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一邊的沈之望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對許秋和晉如霆都是無比地鄙夷和憎惡,若非安家的兩個保鏢一直阻攔著不讓他再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來,他早就上前狠揍這對渣男賤女為他姐姐報仇了,當然他也很想知道父親的信上究竟寫了什麽,居然讓許秋這個女人如此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