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笑語身份
約莫在御花園待了一個時辰,待寧朝來將御花園裡的花都聞了一遍,兩人這才打道回府。
一下子聞了太多花香,寧朝來鼻子發癢,一路都在打噴嚏。
太叔奐失笑,遞過方巾,問,「你聞花香做什麼?是在找什麼味道嗎?」
寧朝來接過方巾,又打了一個噴嚏,道,
「沒什麼……這些瑣事就不勞煩太叔將軍幫忙了,我自己找就好。」
太叔奐含笑看看寧朝來揉得通紅的鼻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寧朝來沒有安排給啟娘,而是自己尋找,想來她要找的東西很重要,那他便不勉強了。
寧朝來吸吸鼻子,問,
「太叔將軍什麼時候啟程去邊疆?」
「可能要再等上一兩日。」太叔奐答。
說這話的時候,兩人已經走到了將軍府門口。
寧朝來率先邁步上了台階,太叔奐笑著跟上。
看寧朝來進去時候的隨意,應該是將將軍府當成家了吧?
反正他們是要好好過一生的,寧朝來能在他面前變得這樣自然,太叔奐自然是很開心的。
只是,太叔奐沒有向寧朝來提起向皇帝討要賜婚聖旨一事,怕寧朝來聽了以後會阻止。
等到聖旨下來了再說吧。
太叔奐跟上寧朝來的步子。
見兩人並肩回了將軍府,不但和好如初,還變得更為親密了,沿途的婢女與小廝都忍不住掩口輕笑。
如此一對璧人,當真是良配,怎麼看都合適。
「大人,女公子,你們回來了。」海棠匆匆迎上前,給兩人行了禮后,說,「司女公子在正堂里等了許久,說是想見見大人。」
縱然司笑語已經嫁給了徐少橋,將軍府里的人還是稱她為司女公子。
僅是一個稱呼,便可看出司笑語在太叔奐心中不同於別人的地位。
寧朝來看向太叔奐,道,
「想來司女公子也是有急事,太叔將軍趕快去吧,我先回房了。」
「朝來,」太叔奐扣住寧朝來的手腕,「一起去吧。」
「不用了……」
說罷,寧朝來又打了一個噴嚏,拿過方巾揉揉鼻子。
海棠問,「女公子這是怎麼了,可是受寒了?」
說起受寒,太叔奐與寧朝來想到的都是同一個畫面。
分明都覺得尷尬,但又非得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看到兩人故意擺正的臉,海棠狠狠掐著自己手心才沒有笑出來。
寧朝來淡定的說,「不是,我只是聞多了花粉,過會兒自然就好了。」
寧朝來目光流轉,示意太叔奐可以鬆手了。
司笑語有話同太叔奐說,她去做什麼?還不如回房裡沐浴更衣,散散花粉的味兒。
「朝來還是與我一同進去吧。」太叔奐扣著寧朝來的手腕,不願撒手,「若語兒要說的事與少橋有關,你幫我勸勸她。」
看太叔奐面露難色,想必是對司笑語頗為頭疼。
海棠也附和,「女公子一道去吧。」
若是與徐少橋有關,寧朝來自是不會拒絕的。
「太叔將軍先請。」寧朝來道。
太叔奐鬆了手,往前邁步。
海棠見寧朝來噴嚏不斷,上前問,
「女公子真的不打緊嗎?」
「不打緊,你吩咐人給我準備熱湯就行了。」寧朝來用方巾捂住鼻子,跟著進了大堂。
司笑語頹然的坐在圈椅上,見太叔奐進屋,慌忙起身,許是看見太叔奐身後的寧朝來,又硬生生將眼淚壓回了眼眶。
寧朝來歉意的笑笑,她都說了,她來不合適。
太叔奐上前,伸手為司笑語抹了淚痕,問,「怎麼哭了,是誰招你了?」
司笑語搖搖頭,看向一邊站著的寧朝來。
寧朝來不知道她和太叔奐的關係,見太叔奐對她,怕是會不高興。
為了打消司笑語的顧慮,寧朝來說,「女公子不必管我,我就是口渴了進來倒杯茶喝。」
寧朝來不過隨口說說而已,不料司笑語真的倒了熱茶過來。
「多謝女公子,多謝多謝。」寧朝來接過茶水,輕呷一口過後,連連道謝。
她雖不渴,但喝了熱茶之後,鼻子卻是舒服多了。
寧朝來又抿了幾口茶。
太叔奐道,「朝來,語兒是我妹妹。」
寧朝來口中的茶水還未咽下,經太叔奐這一句話,硬是灌入鼻腔,連連咳嗽。
司笑語接了茶杯放下,太叔奐則是輕輕拍打著寧朝來的後背,幫寧朝來順氣兒。
寧朝來這樣的反應,說明她從未在意過他對司笑語親近的原因。
否則,憑寧朝來的智慧,憑紫竹樓的手段,她不會不知道司笑語是他的妹妹。
「不行,我這是緩不過來了,還是先回房間去了。」
寧朝來咳嗽著,推開太叔奐的手,快步出了大堂。
司笑語不明白寧朝來說得緩不過來,是被茶水嗆了緩不過來,還是被她是太叔奐妹妹的消息震驚得緩不過來。
太叔奐坐下,溫柔道,「你來找我可是為了少橋的事?是有東西要我帶給他嗎?」
司笑語點點頭,看向桌上。
太叔奐這才看到桌上放著個湖藍色的包袱。
「他在邊疆,離我太遠,我照顧不了他……他也不願意我照顧,阿奐過去的話,讓他注意身子,不要時時刻刻惦記著喝酒。」
司笑語說著,又抹起了眼淚。
調回了長安任職,徐少橋擠破腦袋也要回去邊疆,其中原因,他們都是明白的。
徐少橋不是多情的人,他認準了寧朝來,別說心裡,就是眼裡也容不下別人,對司笑語,不會有半分溫存。
但徐少橋我不是無情的人,既然娶了司笑語,他就不會讓司笑語受委屈,可他心裡有人,這就是司笑語最大的委屈。
所以他只能躲得遠遠的,看不見寧朝來,也看不見司笑語。
「語兒,事到如今,你可曾怨我?」太叔奐認真的詢問。
「與阿奐無關,就算阿奐不提,語兒也會求阿奐成全我與他,若是阿奐也不願意,我會求朝來姐姐成全,這是我自己心甘情願走的路。幸好是他主動娶我,對我還有幾分愧疚。」
司笑語笑著說話,忍不住淚流滿面,語氣中儘是酸楚。
太叔奐嘆氣,只能寬慰,「再等些日子吧,等局勢穩定了,他會好好留在長安的。」
司笑語含淚點頭,成親這些日子,她早就學會了如何騙自己,騙著騙著,也就沒有最開始那樣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