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請旨賜婚
捷報傳來,龍心大悅。
上早朝的時候,皇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好好讚賞了徐少橋和楚離一番,能說的好話都說了個遍。
旋即又說,「匈奴蠻夷已被打得抱頭鼠竄,大漢何不趁勝追擊,打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得讓他們見識見識大漢的天威,他們才會知難而退。」
「匈奴外夷,確實該趕盡殺絕,陛下聖明。」
「匈奴仗著大漢對他們的客氣,一直為虎作倀,正好趁這個時候,將他們趕回老窩去!」
「就是就是,匈奴人行事乖張,以為真翻身成了主子,簡直是目中無人,一定得教訓!」
龍椅下方,一陣附和聲,有的臣子甚至已經三三兩兩的湊攏來,開始想懲治匈奴的對策了。
臣子們的這些反應正好如了皇帝的意,他們談論得越激烈,皇帝聽得高興。
但皇帝很快發現太叔奐不在附和人群當中,便問,
「太叔不同意朕的看法,是有其他想法嗎?」
對匈奴下手這個主意本就是太叔奐提出來的,皇帝自認他說的話做的決定都是在給太叔奐鋪路,太叔奐應該不會有其他看法才對。
太叔奐往前跨了一步,拱手拜道,
「陛下言之有理,臣也覺得很妥當。」
皇帝一口氣順暢了,他想要太叔奐率領將士掃平匈奴,別人怎麼樣覺得都沒有太大關係,只要太叔奐認為妥當就好。
「太叔驍勇善戰,將朕安排的每件事都做得很好,這一次,為了保險起見,朕也想命太叔作主帥,前往邊疆指揮作戰,勢必將匈奴打得兩股戰戰,不敢再來招惹大漢。」
論起行兵打仗,整個大漢找不出第二個太叔奐,對皇帝讓太叔奐去對付匈奴人的決定,人人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但太叔奐卻說,「陛下,臣不去。」
不是不能去,不是去不得,是不去。
皇帝滿臉的笑容僵硬了,臣子們的議論聲停下來了。
李立代替皇帝問,「太叔將軍,難道是這次去邊疆太過兇險嗎?」
太叔奐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李立是個「會說話」的,一句話就直指他貪生怕死。
他要是真的不去,可就真成了膽小鬼了。
換做平日,太叔奐早該將人的衣襟攥住,好好講一番大道理了,但今日,他不想多說,只冷冷掃了李立一眼。
李立想到皇帝對太叔奐不明的態度,立馬賠不是,好言說,
「太叔將軍,有什麼問題您只管說,事關國家大事,誰還能說個不字。」
皇帝也說,「太叔有什麼為難的地方,說出來,我們一起聽聽,聽了之後才知道該怎樣解決。」
太叔奐抬眸看向皇帝,說,「臣是擔心臣離開長安后,有人要對朝來不利。」
這理由……與為國為民比較起來,確實太微不足道,但不可否認的是,太叔奐就是這個性子。
天大的事,也得排在寧朝來身後。
痴情,簡直是個情種。
大殿內的人紛紛腹誹,目光都轉到了皇帝身上,不是他們不怕死,而是他們都知道,最可能對寧朝來不利的,非皇帝莫屬。
皇帝心中冷笑,這些臣子,都是吃裡扒外的,拿著他給的俸祿,遇事卻不靠在他這邊。
還有太叔奐也是,自從太叔奐用他和上陽的事作為要挾了,他就沒動過寧朝來,太叔奐何必一次次的緊抓著不放,讓他不快。
「如何做才能讓太叔放心?」皇帝問。
太叔奐答,「臣想向陛下討一道聖旨,請陛下賜婚。」
太叔奐突然又要討要聖旨,還不是因為那天寧朝來說了一句讓他討來賜婚的聖旨。
不管寧朝來說的是不是氣話,他都樂得來討。
皇帝心裡想的卻是,又來了又來了,太叔奐又來求成全來了。
「聖旨的事,朕會落實,太叔回府準備前去邊疆的事情吧。」
太叔奐非要要寧朝來,他也阻止不了,還不如成全了太叔奐,只要以後太叔奐不讓寧朝來當皇后就是了。
一錘定音,太叔奐與寧朝來的事算是成了一半,只等聖旨真正下來了。
下了早朝,太叔奐心情愉悅的往外走,卻在御花園的拐角處遇到了寧朝來。
啟娘昨夜派了人傳話,說紫竹樓有事,寧朝來一時回不了將軍府,他還以為,至少得有好幾天見不到寧朝來,正在考慮什麼時候去一趟紫竹樓,沒想到就看見了寧朝來。
寧朝來看見太叔奐,率先一笑,「太叔將軍這便是要出宮去了?」
寧朝來讓開道,語笑嫣然的等太叔奐先走。
太叔奐笑看著寧朝來,柔聲問,「紫竹樓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要是有不方便的地方,記得和我說。」
「太叔將軍放心,憑我與將軍的關係,別說請將軍幫忙,就算死也會拉將軍做墊背的。」
才怪……
寧朝來才不願意太叔奐插手她的事,太叔奐不跟著攪局,就是給了她最大的方便。
太叔奐哪能不知道寧朝來敷衍背後的考量,苦笑一聲,問,「朝來來皇宮是為了什麼事,總不會是來御花園賞花的吧?」
寧朝來看著開得奼紫嫣紅的各種花卉,但笑不語,她的確為了花而來。
「太叔將軍請便。」
寧朝來說著,走進了御花園。
御花園的花,是將世上名貴稀少的花種搜羅而來,種類繁多,寧朝來想,在這裡,總能找到那熟悉的味道。
寧朝來每走到一種花跟前,就會停下腳步,仔細的聞聞。
太叔奐不知道寧朝來要做什麼,但難得寧朝來有興趣,他就含笑看著寧朝來,步子緊隨。
皇帝經過御花園的假山,一眼看到眉眼如畫的人,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他問身後的人,「小夏子,你看看他們二人站在一處,除了般配之外,還有什麼?」
小夏子半弓著身子,笑著回答,「除了般配之外,奴才還看到太叔將軍神姿俊朗,至於寧女公子,奴才覺得很神氣。」
「神氣?」皇帝很意外小夏子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見慣了寧朝來目中無人,高傲的模樣,所以此刻看見寧朝來扶手嗅花的溫柔,只覺得柔軟。
倒是一點也看不出小夏子說的神氣。
小夏子也不好意思的說,「奴才也不知為何,就是覺得寧女公子神氣得很,就像琉璃一樣,很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