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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有子七人

  烏黑而苦澀的葯也是這樣被強行灌下。


  太叔奐放下藥碗,轉過頭時,看見寧朝來捂著嘴不住的乾嘔,眉頭早擰成一團。


  以前沒有多餘來往,太叔奐也是到了昨夜才知道寧朝來十分討厭湯藥。昨夜木神醫在房中配藥,就是淡淡一股藥味,都能讓昏迷中的寧朝來皺緊眉頭,別說今日給她灌下整整一碗苦藥。


  良藥苦口但利於病,太叔奐只希望寧朝來別白白遭了罪。


  「這是治風寒的葯,過會兒還有治腿的葯。」太叔奐道。


  治腿……木神醫果然沒有看出她體內的千機之毒。腿好了,千機的毒也會發作。


  寧朝來問,「太叔將軍執意要治好我的腿?」


  「是,一定要將你的腿治好。」太叔奐回答得很肯定。


  治療雙腿的過程中,寧朝來可能要遭受許多喝葯的罪,可太叔奐不怕寧朝來怨他。


  太叔奐所做的,無非是希望寧朝來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同以前一樣,依舊是長安城裡最負盛名的第一才女。


  「太叔將軍是不是恨極了我?」寧朝來笑問。


  要不是恨極了她,也不會這樣殷切的想治好她的腿,想要她死。


  太叔奐道,「我恨你與否,你是知道的。」


  以前是他錯了,因自卑因自負不敢表露心聲。可重逢以來,他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都在表明自己的心意。


  寧朝來那麼聰明,一定是知道的。


  「可我卻恨極了你。」寧朝來動情一笑,「只希望你有朝一日不要為今日的決定後悔。」


  太叔奐恨她,要她命的話,她或許還不願給。


  要是太叔奐不恨她,不想她死,她還真的需要將腿治好,等她毒發身亡,太叔奐便會抱憾終身,噩夢纏身,再無寧靜之日了。


  只要寧朝來好,太叔奐做什麼都不後悔。又怎會在乎寧朝來一時的「氣話」。


  「這是昨夜芍藥替你換衣衫時找到的,還給你。」


  靜靜躺在太叔奐掌心的,是個鵝黃色的小香袋,布料上乘,做工精細,香袋正面那朵蘭花栩栩如生,一看便知出自寧朝來之手。


  太叔奐按捺不住好奇,打開看過,裡面裝的是交纏成扣的兩縷頭髮,還有兩片柳葉,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這是寧朝來對柳蘭的一片真心與思念。


  寧朝來接過香袋,如獲至寶一般將香袋緊緊握在手裡。


  小令進來,看著太叔奐旁邊的寧朝來,支吾道,「大人……」


  小令要說的話,不好讓寧朝來聽到。


  寧朝來輕笑,「將軍府的事情當然不能讓我一個外人聽了去,太叔將軍還是出去吧。」


  寧朝來都這樣說了,太叔奐要是出去,豈不真的表明將寧朝來當成了外人。


  小令道,「烏氏小樓與紫竹樓的啟娘都來了,說是要見女公子。」


  烏氏小樓與啟娘登門,不過是想將寧朝來帶出將軍府。


  烏氏小樓與寧朝來非親非故,帶不走寧朝來。


  啟娘卻是紫竹樓的堂主,她來要人,名正言順。


  「怎麼。」寧朝來嗤笑,「太叔將軍真將將軍府當成囚禁我的牢籠,連與人見面都不行?」


  「去將烏氏小樓請進來。」太叔奐對小令說道。


  讓烏氏小樓先纏住寧朝來,太叔奐便有時間去說服啟娘,將寧朝來留在將軍府了。


  「等等,」寧朝來叫住小令,問,「方才忘了問你,你將花蓉的屍體扔到哪裡去了?」


  小令拜道,「還未拿出將軍府。」


  心裡想,以往上陽有鞭屍之舉,寧朝來會不會也想用鞭屍的方式泄恨。


  「將她的割下,掛在城門三日。」


  寧朝來說將花蓉的頭割下,就像在說切個果子一樣輕巧。


  殺人割頭這樣的事,一開始會覺得噁心殘忍,時間久了,也就像切果子。


  「太叔將軍,您在朝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求您幫這樣一個忙,不為難吧?」


  寧朝來的眼睛,清澈明亮,宛如孩童,說的話,做的事,卻是血腥不已,是為魔頭。


  太叔奐擺手,讓小令照辦。


  「你將花蓉的頭掛在城門上三日,是想做什麼?」太叔奐問。


  寧朝來慢條斯理的答,「泄恨。」


  自然不只泄恨這樣簡單,寧朝來是想看看穆紫看見花蓉人頭高掛在城門之時是什麼樣的反應。


  太叔奐猜測寧朝來此舉與穆紫有關,他問,


  「你與穆紫有何恩怨?」


  「太叔將軍是長安的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知書達禮,直呼阿母名字,難道不覺得失了禮數嗎?」


  寧朝來帶笑的眼睛似是能將他的心事看穿,太叔奐轉身出了房間。


  寧朝來冷哼,太叔奐果然知道穆紫的下落。能直呼穆紫的名字,又從不與穆紫來往,看來,太叔奐對穆紫,並不親近。


  「女公子在將軍府過得可還習慣?」


  烏氏小樓還未走進房中,便先笑問。


  那樣自然的詢問,彷彿他與寧朝來有多熟悉一般。


  「將軍府再好,也是太叔奐的府邸,不比紫竹樓。」寧朝來抬眸看著烏氏小樓,冷笑道,「王子不好好待在匈奴,專來大漢做客,或許是不懂這種感覺。」


  烏氏小樓呵呵笑著,朝床邊還未凝固的那灘鮮血走去。


  笑問,「這次來將軍府,一直沒有看見太叔將軍,女公子不會是將人就地正法了吧?」


  寧朝來用剪刀刺太叔奐的那一下,就算一天流血不止,不去包紮,太叔奐也死不了。


  「王子有那樣大的能耐都不一定能打過太叔將軍,我哪裡敢造次,這是花蓉的血。」


  寧朝來不僅眼裡有話,話里也有話。


  該不是懷疑他與柳蘭的死有關吧?


  可他從頭至尾只暗地裡去找了柳蘭,除了他們三人與柳蘭,根本沒有其他人知道。


  花蓉是誰?給李素舞送消息的人?

  就算寧朝來真從花蓉嘴裡問出什麼,也肯定與他無關。


  猜測,都是寧朝來的猜測而已。


  烏氏小樓挑眉笑問,「花蓉是誰?我見過?」


  寧朝來看著纖細的十指,漫不經心道,


  「王子什麼都好,就是反應太遲鈍,我提起一個王子並不認識的人,王子卻要在半晌之後問我那人是誰。還是說,王子心中已百轉千回,將事情想清楚了?」


  烏氏小樓眉頭輕皺,手上浸出寒意。


  寧朝來居然是在套他的話,本來只是猜測,現在應該有八分把握他與柳蘭的有關了。


  寧朝來什麼都好,就是太會察言觀色,只要給她一個動作,一個表情,甚至一個動作,她便能抓住不放,完成自己心中的推算。


  這樣的女子,有趣是有趣,但也容易引火燒身。


  烏氏小樓順手拿起書桌上的一本書,鎮定道,


  「賀賴喜歡乖巧的漢人女子,他應該是向我提起過的,但我並沒有多深的印象。朝來身邊的人,我只知道啟娘與泠令左堂主,其餘的,不甚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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