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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小人所腓

  杜鵑去到寧朝來房裡,從寧朝來的首飾盒子里將另外一隻耳環找出來揣到懷裡。


  幸虧寧朝來念舊,沒有將這耳環扔掉。


  在院子里柳蘭就察覺到杜鵑的不對勁兒,聽杜鵑說要來寧朝來的房間,他便跟著過來了。


  沒想到,杜鵑竟是為了一隻耳環而來。


  「你拿這隻耳環做什麼?」柳蘭問。


  杜鵑跟在寧朝來身邊這麼多年,杜鵑的性子,柳蘭是清楚的。


  她不是愛財之人,不會在這節骨眼兒上惦記一隻耳環。


  杜鵑扭頭看著柳蘭,笑著道,


  「將小姐託付給少爺,杜鵑心裡也是歡喜的,只盼望少爺以後可以初心不改,一如既往的對我家小姐好。」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杜鵑說的話,像是臨死前的交代。


  杜鵑問,「少爺可還記得小仙女兒?」


  小仙女兒?


  「小心點,別弄壞了。」


  「那裡快撞上了。」


  「輕點,輕點。」


  夜幕時候才趕到相府,柳蘭忙著指揮下人將聘禮搬下馬車,抬進相府。


  整個相府門口都擺滿了裝著首飾珠寶的箱子。


  「哎,那個女娃娃。」柳蘭指著在府門口繞來繞去,礙手礙腳的小女孩,「你讓開些,別擋了道。」


  小女孩眼皮一耷拉,委屈道,「我要進去找人。」


  「你是誰?」柳蘭問。


  女孩答,「我是小仙女兒,要找杜鵑。」


  一聽這話,柳蘭哈哈大笑,這女娃娃唇紅齒白,長得清秀,連名字也這樣可愛。


  當即讓人將小仙女兒從密密麻麻的箱子里解救出來,送去杜鵑房裡。


  杜鵑看見素未謀面的小仙女兒,扔了許久都綉不完的香囊。


  問,「你說是誰讓你來找我的?」


  小仙女兒答道,「議郎大人太叔奐。」


  「哦,那他讓你找我做什麼?」


  杜鵑才不信這黃口小兒的話。


  要說是太叔奐讓小仙女兒來找寧朝來的她還信,說是來找她的,不可能。


  「他讓我問你,你願不願意用你的命換你家小姐的命?」小仙女兒奶聲奶氣的問。


  見杜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小仙女兒雙手盛上一條細絹。


  杜鵑接過以後,小仙女兒折身就走。


  杜鵑忙問,「你與議郎大人是什麼關係?」


  小仙女兒扭頭一笑,「大人於我家有恩。」


  杜鵑讀書不多,但捨生取義,慷慨救主幾個大字還是識得。


  杜鵑將事情娓娓道來,柳蘭聽罷,底氣不足的說道,


  「這樣說來,太叔奐有意透露消息給你,他早就知道朝來要出事,也許他與要害朝來的人就是一夥的。」


  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清楚,太叔奐怎麼可能是那樣不堪的人?

  杜鵑跪倒在柳蘭面前。


  柳蘭驚訝,「杜鵑你這是做什麼?」


  「小姐是奇女子,可哪個奇女子能夠一帆風順的走到最後,可惜杜鵑只有一條賤命,能救得了小姐一次,卻救不了第二次,假如有一天小姐落難,求少爺不要拋棄她,護她一生。」


  杜鵑聲淚俱下,已做好一命換一命的準備。


  柳蘭被杜鵑的行為所震撼,只以為杜鵑牙尖嘴利,沒想到她還能這樣愛護寧朝來。


  柳蘭恭敬的將杜鵑扶起,發誓道,「只要有朝來用得上的,我會將生死置之度外。」


  他們為了寧朝來,都可以去死。


  再回到院子里,皇帝與上陽,以及太叔奐、徐少橋、烏氏小樓都來了。


  除了皇帝坐著、上陽與烏氏小樓站著外,其餘人都跪著。


  皇帝坐在石凳上,板著臉問,「太叔,徐卿,你們二人負責調查丹陽一事,現下,是何種說法?」


  太叔奐與徐少橋抱拳,異口同聲道,「臣惶恐。」


  皇帝犀利的眼神看向寧朝來與寧相生,道,「丹陽死在相府,你們父女說一句惶恐可沒法交代。」


  「陛下,我們與丹陽公主無冤無仇,沒有殺害公主的理由,望陛下明察。」寧相生老淚縱橫,頭貼在冰涼的地上。


  「無冤無仇,這鬼話誰會相信,百花宴上丹陽的一番話應該讓朝來蒙羞了。」


  皇帝陰測測的盯著寧朝來。


  自古女子將名節看得比命還重要,寧朝來平白被丹陽害得抬不起頭來,殺了丹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寧朝來迎上皇帝的目光,反問,

  「之前裴大人說,因為聽了傳言,陛下才讓他來相府搜查的,朝來冒昧的問問,是誰告訴陛下丹陽在相府?」


  皇帝眼神示意上陽,上陽從皇帝背後走出,讓人將碧兒叫了進來。


  碧兒跪下,道,「參見陛下,參加公主,參見王子。」


  「今日,當著陛下,王子與諸位大人的面,你將丹陽失蹤那夜的事如實說來,若有一句假話,定饒不了你。」上陽面無表情道。


  碧兒磕了幾個頭,連連說了幾句奴婢不敢,才怯怯的說,

  「那夜本該奴婢當值,可公主說她與寧女公子約好,要在宮外聚聚,將老賬新帳一起算了,讓奴婢自個兒歇著,不要多管閑事。」


  徐少橋問,「公主失蹤不只一天,你之前為何不說?」


  碧兒眼神躲躲閃閃,小聲回答,「奴婢……寧女公子身份不一般,地位甚至在公主之上,奴婢不敢胡亂猜測,得罪了她,要不是實在擔心公主,也不會豁出性命說出來,但奴婢……奴婢沒想到,公主她,竟然……」


  以為寧朝來將丹陽約出來只是小小教訓一下,沒想到寧朝來竟然直接要了丹陽的命。


  皇帝一拍桌子,「堂堂天女,卻要聽一個臣子女兒的話,太不像話,你之前說的老賬新帳又是什麼意思?」


  「新帳是百花宴上的事,老賬則是以前陛下讓寧女公子進宮教授公主時,公主打了女公子,女公子罰公主抄寫女戒一事。」


  除了新仇,還有舊恨,寧朝來與丹陽間的隔閡,完全有理由成為寧朝來殺丹陽的證據。


  「這些都是碧兒的一面之詞,不足為信,若僅憑個人恩怨就判定寧朝來有罪,還要大漢律法有何用?」太叔奐道。


  只有人證,沒有物證,證明不了寧朝來殺人。


  「丹陽,你快活過來,告訴他們不是朝來害的你,我的好妹妹,皇姐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你還在皇姐身邊。」


  上陽撲到丹陽屍體上痛哭流涕,哭天喊地時,一張手絹從袖子里掉出來。


  烏氏小樓眼尖,一眼看到,問,「那是什麼?」


  上陽顧不得淚流滿面,慌忙將手絹撿起,欲蓋彌彰道,

  「沒什麼,只是一方手絹罷了。」


  上陽越是掩飾,在場的人越是想要知道手絹里有什麼。


  太叔奐與徐少橋相視一眼,暗道不好。


  這個時候,故意將手絹掉落出來,絕不是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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