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瓦里斯大人。」
駱文淵全副武裝著，披掛上了他的盔甲，持著他的長刀，將手銃藏在自己的身上，然後他才來龍穴赴約了。
瓦里斯伯爵邀請他來早已廢棄的龍穴密談，駱文淵便知道這件事情最後可能還是逃不過去了，因此他只能儘可能的全副武裝披掛上陣，同時還安排了二十名重裝步兵侍衛在龍穴外面，十五名連弩手預先埋伏在龍穴的廢墟當中。
陰暗的龍穴廢墟里，只有瓦里斯一人在殘垣斷壁間等候著他，即使再不情願，駱文淵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上前來。
「啊，駱總督大人，您終於來了，可實在是叫我等的有些久哩。」
「瓦里斯伯爵，您不妨就有話直說吧，我不喜歡玩那些彎彎繞繞的一套。」駱文淵將自己的左手搭在了自己長刀的刀柄上。
瓦里斯無奈的搓了搓自己的手，「哎呀哎呀，總督大人您可真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刺蝟呢，」緊接著，瓦里斯面上那副諂媚的笑容瞬間消失，就如同變臉一般，他立即換上了一幅嚴肅的面孔。
「既然如此的話，駱總督大人，我也就直問了，丹妮莉絲公主是被您藏起來了吧？」
駱文淵不動聲色，「您還真敢這樣問啊，不過您又是哪裡得來的結論呢？」
「總督大人莫非是以為那日在御前會議上我是真不會察言觀色么？」
瓦里斯做出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樣，「總督大人，我聽說您是家鄉被毀之後，為了給人民尋求新的家園才來到維斯特洛的，若是叫國王得知您私藏起了坦格利安的小公主還欺騙他.……」
說到這裡，瓦里斯伯爵不禁就搖了搖頭，「想必那後果肯定不會很好喲。」
「如果真會如此，那我就會叫國王知道某個太監不太忠誠，常常與狹海對岸的某個商人總督合謀復辟坦格利安，」
可接下來，駱文淵的話卻叫瓦里斯不禁心跳都險些停了半拍，「而且，我還會叫陛下來猜一猜雷加的長子真的死了嗎？」
「你……」
「瓦里斯大人，」駱文淵向前兩步，站在了抬起手指著他的瓦里斯面前，「我曾是光明帝國天子麾下的錦衣衛指揮使，」駱文淵打算直接出重拳，叫瓦里斯忌憚於他，「而錦衣衛嘛，你可以將其理解為同時還會收集情報的無面者就是了，瓦里斯大人，我知道的事情很多，很多，比起算計我來說，多一個夥伴，那是不是一件更加明智的事情呢？」
瓦里斯上下打量了一下駱文淵，完全不知道駱文淵其實壓根就沒有啥情報網，靠得全是提前度過劇本。
瓦里斯，培提爾，還有瑟曦王后——真不好意思，因為習慣的緣故，瑟曦在駱文淵的主觀里其實是太后——這三個人，無疑是君臨城目前對於駱文淵而言最危險的三個人。
因此駱文淵眼下前來密會瓦里斯，還叫瓦里斯知道他知道瓦里斯以為沒人知道的事情，這簡直就是在三個雞蛋上跳舞啊。
不管幸運的是，瓦里斯服軟了，「不過，在下可不可以冒昧的請求總督大人先把周圍的伏兵撤下呢？那樣的話，我們接下來的談話，我才可以更安心一些。」
看來他也是很清楚自己眼下處在什麼境地里，然而駱文淵卻直勾勾的盯著他，一語不發。
瓦里斯只好無奈的縮了縮脖子，「好吧，好吧，大人，不得不說，您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這樣看來，丹妮莉絲公主也的確在您的手上，我也能理解您的想法，畢竟要為您的人民尋找新家園，最好的方法莫過於征服一個新王國了，就像很久以前的安達爾人一樣，若是有了一位坦格利安的公主的話，您的確可用名正言順的以公主復辟的名義征服這裡。」
駱文淵還是沒有說話，他只是沒想到瓦里斯開始腦補起了他的動機，不過，讓他自己猜著去也挺好。
畢竟如果今天他的這個堪稱高空鋼絲繩上跳街舞一般危險的計劃成功了，他後面的計劃便會簡單得不行。
「就像您剛剛說的那樣，我們的確應該是合作夥伴的，您瞧，我的目的也是叫鐵王座真正的主人回去繼承王位，我想大人您應該也看得出來，喬佛里王子實在不是一個做國王的料……」
「而且他和他的弟弟妹妹的父親是詹姆·蘭尼斯特。」
瓦里斯睜大了眼鏡，「您連這個也知道？」
但是回應瓦里斯的，依舊是沉默。
「好吧，大人，我已經對您坦誠相見了，還請問您對於公主有何安排？」
「等待時機，然後等待事情發酵。」駱文淵說得很簡單，然而在瓦里斯聽來，這話可一點都不簡單。
駱文淵的視角里，等待事情發酵無非是詹姆襲擊艾德，魔山襲擊河間地，然後國王外出打獵時駕崩，艾德入獄，北境，龍石島，風暴地起事。
而在瓦里斯看來，駱文淵所說的等待事情發酵無疑是指的那日里在青樓里小指頭告訴凱特琳夫人兇手是提利昂來挑起獅狼之爭的這件事。
駱文淵打了個響指，頓時，一群連弩手從廢墟間鑽了出來。
「臨走之前，最後再告訴您一件事情吧，瓦里斯大人，韋賽里斯王子可不是我殺的，」這是實話，因為他沒有動手，但是實際上卻和他殺的區別不大，不過這可不妨礙駱文淵接著忽悠人，「我本來的打算是幫助韋賽里斯王子奪回王位來名正言順的進入維斯特洛，但不想里斯人為了強買蕾拉太后的王冠而扣押了王子，在我動手救人的時候，那座府邸失火，最後韋賽里斯王子葬身火海.……」
瓦里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即使是他也被駱文淵的話給震驚到了，在自己效忠的王子死亡之後，還能拿對方的死亡來為自己獲取利益，他不得不重新省視一下駱文淵了。
隨後，駱文淵與他提前安排的伏兵們靜悄悄的離開了龍穴，留下瓦里斯一人站在廢墟當中。
不多時，從廢墟里又鑽出來一個半大孩子，他的手裡提著一張十字弓，他急忙跑到了瓦里斯身邊，「大人，我們還要殺他嗎？」
「暫且不了。」瓦里斯在思考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
另一邊離開龍穴的駱文淵帶著他的護衛們離開龍穴后，便向沿著雷妮絲丘陵前行，準備返回駱文淵在君臨城外以北一點的莊園宅邸當中。
不過不太巧的是，這夏日雖然以炎炎烈日為其標誌，但是突如其來的暴雨也不少，這路才走到一半不到，天空中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
而這時候，駱文淵與他的人馬剛好從位於雷妮絲丘陵背後的莎塔雅的青樓路過，駱文淵抬頭瞥了一眼這家勞勃國王最愛的溫柔鄉，突然睜大了眼睛。
「快快快！」他突然扭頭叫道，然後他立即跑了起來，隨即，他的衛兵們也立即跟隨著駱文淵奔跑起來。
他們沿著被大雨變成爛泥的街道不斷奔跑，只轉過幾個街道，駱文淵就瞧見了一幕在他的預料之中的畫面。
艾德·史塔克懷抱著喬里·凱索的屍體坐在一片血泊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