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同一屋檐下,他的照顧
薄涼見他久久沒有回答,喉嚨發緊,心裡難受得像是被尖針刺著一般。
好一會兒,她低下頭,輕輕的道,「不可以嗎?」
傅容止喉頭滑動,半響,才沉聲道,「我很忙,不知道那天有沒有時間。」
「不需要很多的時間,能擠出兩個小時就夠了。」
傅容止不作言語,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深刻的輪廓看起來更加凌厲。
他雖然沒有直接拒絕,可也沒同意,薄涼不清楚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也許,這只是他推脫的手段,薄涼不敢寄予太大的希望,怕到時候自己會很絕望。
因為這個不確定的因素,薄涼的內心變得有些複雜和情緒低落。
「咳咳咳……」
因為一直咳嗽不斷,所以薄涼最後還是沒有去參加培訓,而是留在了家裡。
她都已經做好一個人待在家裡的準備了,誰知,傅容止卻久久不見出門,而且還扔給了她一盒感冒藥,之後就進入了書房。
在國外,感冒藥這種東西不比國內,想買就能買,在國外看來,這種感冒發燒完全不用吃藥,所以一般的藥店根本就不會賣。
她都打算自己熬好了,沒想到他卻給自己拿來了葯。
吃了葯她就犯困,打了無數個哈欠之後,終於還是撐不住,裹著衣服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等她醒來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她第一時間是撐起身體看向書房,見裡面亮著燈,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還在。
不過他什麼時候出來啊?不會一直在裡面待到晚上吧。
正當這個時候,書房的門打開,傅容止從裡面走出來,薄涼看見他忙坐直身體,就像調皮搗蛋的學生看見老師來了一樣。
薄涼不知道他出來的目的,所以也不敢輕易開口,只是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傅容止走到她的跟前,將手中的溫度計遞給她,「含著。」
「哦。」薄涼聽話的張嘴含住,而後一隻大手落在她的額頭上,似乎在用最古老的方式測量她的溫度。
就這樣過了大概有五秒鐘,他的手才抽回,不過卻沒離開,而是在她身邊坐下。
薄涼含著那隻溫度計,在嘴裡左右換來換去的,感覺在吃棒棒糖一樣。
「別動!」
薄涼立刻一動不動的綳著身體坐在那兒。
傅容止很為她的智商捉急,受不了的又說了一遍,「我是說你的嘴不要動。」
「哦。」
薄涼的身體一瞬間放鬆,不過這次到乖乖的含著溫度計,沒有再換來換去。
「這個要含多久?」
「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我想咳嗽怎麼辦?」喉嚨痒痒的,她已經憋了,但是感覺快憋不住了。
傅容止抬起手腕看了時間,「還有四分鐘,忍一會兒。」
薄涼用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可是我真的很想咳嗽?」
傅容止偏頭,兩人四目相對,見她眼眸里寫滿了訴求和渴望,他眉頭抽搐了一下,將溫度計從她的嘴裡抽出來。
「咳咳咳……」薄涼開始低頭咳嗽起來,這一咳就是好一會兒,傅容止聽得直皺眉,手落在她的背脊上,大概是想幫她順氣一下。
「咳咳咳……」
「咳咳咳……」
薄涼竭盡所能的咳嗽,咳到最後不像是在咳嗽了,反而像是在清喉嚨。
傅容止聽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你還要咳多久?要不要伸手進去幫你把喉嚨通一通?」
「我這不是想一次性咳完,免得等下又想咳。」
傅容止滿頭黑線,這是什麼鬼邏輯。
她怎麼不一天把這輩子的飯都給吃完,以後都不用吃了。
薄涼左右扭動了一下腦袋,想試試還會不會咳嗽,發現不想咳了,這才張嘴。
傅容止剛想把溫度計塞她嘴裡,她的腦袋立刻又往後躲,「不行不行,一看到溫度計,我就又想咳….咳咳咳……」
還沒說完,她真的又猛咳起來。
這次可不是裝的,是實打實的咳嗽。
薄涼覺得肺都快咳出來了,眼淚花在眼眶裡打轉。
傅容止眉頭深鎖,起身幫她倒了一杯水,見她稍稍緩和一些才遞給她,「喝點。」
「謝謝。」
薄涼喝了幾口,喉嚨稍稍好一點了,「溫度計給我。」
傅容止淡淡的道,「不測了!」
薄涼以為他是責怪自己事多,噘著嘴辯解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說什麼了嗎?」傅容止撇了她一眼。
「沒有。」
「那就不要給自己加戲。」
薄涼像青蛙一樣,鼓了鼓腮幫子,而後眼珠子麻溜的轉動了幾下,腦袋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嬌嗔的道,「我好難受。」
傅容止明知她是故意的,卻偏偏沒有去拆穿。
薄涼見他沒阻止自己,膽子大了起來,又往他身邊蹭了蹭,抓住他修長的手指貼在自己的臉上,「你好涼快啊!」
他的手指是真的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溫度太高的緣故,所以他那點體溫,她壓根就感覺不到。
「我的心跳好快,好像不太正常,你摸摸。」
薄涼抓住他的手就貼在自己的左胸上,感覺到手掌下的柔軟,他的眼眸沉了沉,緊澀的喉頭滑動了一下,聲線沙啞,「感冒發燒而已,死不了!」
「真的嗎?可是我覺得好難受,心臟一直噗通噗通的狂跳,是不是隔著衣服,你感受不到。」
她表情極度誇張,說著就要扯開領口,把他的手塞進去,卻在看見他板著一張臉孔的時候,訕訕一笑,「哈哈,開玩笑的。」
見他還板著臉,她錘了他的胸口兩下,心虛的躲開他的視線,「不要這麼開不起玩笑嘛!怪嚇人的!哈哈!」
最後她的笑都變成乾笑了,他還瞪著自己,實在撐不下去了,表情立刻一收,控訴的看著他。
「傅容止,都給你說了是開玩笑了,你還想怎麼樣嘛,以前又不是沒摸過,搞得跟個清純小男生一樣,你要實在覺得生氣,你打我好了。」
說著,薄涼閉著眼睛把臉湊過去,從微微顫抖的睫毛可以看出,她還是怕挨打的。
見久久沒動靜,她睜開一隻眼睛,試探性的問道,「你打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