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結婚紀念日
「那就好,行了,你那邊應該很晚了吧,快去休息吧,我帶布丁去吃飯了。」
兩邊依依不捨的切斷視頻通話,布丁滑下沙發,而後走向餐桌,自己利索的爬到椅子上坐下,小腿在半空中晃來晃去的,范瑾瑜將椅子往餐桌里靠了靠,方便布丁吃飯。
李嬸把東西端出來,布丁拿著勺子大口大口的吃著,結果一不小心,菜從碗里掉到了桌子上,范瑾瑜想要扔掉,可是布丁卻用手抓起,直接吃掉。
范瑾瑜忙說道,「布丁,下次掉了的我們就不吃了。」
布丁撲閃著睫毛,「桌子是乾淨的,可以吃。」
「那也不吃,萬一鬧了肚子怎麼辦。」
「不行,這些都是媽媽辛苦掙錢買的,不可以浪費!」
范瑾瑜聽見他懂事的話語,欣慰的摸摸他的腦袋。
「奶奶,布丁以後都不穿新衣服了。」
「為什麼?」
「布丁不買新衣服,媽媽就不用那麼辛苦工作了,奶奶,等下我們出去撿點別人不要的舊衣服好不好?」
范瑾瑜滿頭黑線,剛才他們母子聊了什麼,布丁為什麼會覺得他們家很窮的樣子?竟然還要撿別人的舊衣服穿?
薄涼這邊的資產她不是特別清楚,但自己從年輕的時候就有投資,雖然不多,但這些年的累積增長,養活布丁那是綽綽有餘。
「布丁,我們家不需要撿別人不要的舊衣服。」
「別人家都是爸爸媽媽一起掙錢養家,但是我們家只有媽媽掙錢,肯定特別特別辛苦!」
「我們家…」范瑾瑜想要給布丁解釋一下財產投資,但是又怕說了布丁也聽不懂,只好婉轉的道,「總之就算只有媽媽掙錢,也餓不著我乖孫子!」
布丁只要一想到媽媽為了掙錢,兩個月都見不著媽媽,他就覺得自己應該懂事一點。
以前布丁還稍稍有一點挑食,但是今天,真的是夾什麼吃什麼,碗里的飯粒吃得乾乾淨淨,一顆都不留。
連低落在桌子上的湯汁,都要伸舌頭舔乾淨,看得范瑾瑜心驚膽戰的,「哎喲布丁,別吃了……」
「嘿嘿。」布丁抬頭,咧嘴一笑。
范瑾瑜拿紙巾擦拭他嘴角的油漬,「我的乖孫子,是媽媽告訴你,我們家很窮嗎?」
「媽媽說她也很想陪布丁,但是如果陪了布丁,就沒辦法掙錢給布丁買新衣服,沒辦法讓布丁成為小區第一帥……」
范瑾瑜聽完,簡直就是哭笑不得,這話難怪會讓布丁誤會。
「那奶奶現在告訴你,就算媽媽不工作,布丁也能買新衣服,也能成為小區第一帥。」
布丁不解,「不工作那裡來的錢?天上會掉錢嗎?」
「我的傻孫子,掙錢的辦法有很多種,不一定要工作,明白嗎?」
布丁搖搖頭,一臉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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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涼醒來的時候,連續打了兩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有點堵。
看來還是感冒了。
她洗漱完有點暈暈沉沉的走出去,傅容止已經坐在餐桌上用早餐了,聽見腳步聲沒有抬頭,不過當見她坐下后直接趴在桌子上的時候,冷肅的劍眉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
「坐就好好坐,你這樣像什麼話?」
薄涼撐起身體,端起面前的牛奶剛準備喝一口,喉嚨一股癢意就傳來,她低頭咳嗽了幾下,「咳咳咳……」
還沒抬頭,一隻手就越過餐桌落在她的額頭上,她一怔。
「發燒了?」
「好像有點。」
他冷冷的說了一句,「活該!」
薄涼現在沒什麼力氣,不想跟他爭辯,「是,我活該行了吧。」
見她沒跟自己頂嘴,順著自己的話說,傅容止反而覺得刺耳極了。
薄涼看著面前的煎蛋,吃了一口,沒什麼食慾,但想著今天還要參加培訓,又硬生生的塞了幾口,然後用牛奶衝下去。
「咳咳咳……」
清晨的餐桌上,時不時傳來她咳嗽的聲音,他坐在對面頭也不抬,但是那切割著火腿的刀子卻越發的用力,甚至連盤子都被切割得咯吱咯吱作響。
這裡離酒店可還有二十多分鐘的車程,見已經快八點半了,薄涼扔下筷子起身。
傅容止終於忍不住,抬頭看著她,目光溫怒,「幹什麼去?」
「培訓啊!」
薄涼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這樣還培訓什麼?去了不停咳嗽,反而打擾到別人。」
「我…盡量小聲一點…」
「你能忍住嗎?剛才我吃個早餐都被你吵得不行。」
被傅容止這麼一訓話,薄涼頓時有點焉掉了。
「可我都缺席好多天了,要再不去不太好吧。」
「既然都缺席這麼多天了,那不差再缺席一天!」
「但是培訓完還要考核…」這才是薄涼最擔心的一點,萬一大家都過了,就她沒過,不僅自己丟臉,還給韋博丟臉。
「沒過那也是你自己作的!總之,今天你要是敢踏出這裡一步,那就不要再回來了!」
「你是在擔心我嗎?」
薄涼笑著問他。
傅容止默然的睞了她一眼,「我只是不想明天吃飯的時候還這麼吵,影響食慾!」
「意思就是今晚你會回來是不是?」
「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回來?」
薄涼笑得開懷,「那今晚一起吃飯!」
傅容止的手指敲擊著桌面,「如果你還是像現在這麼吵的話,那就再說!」
薄涼舉手發誓,「我保證等下乖乖吃藥。」
「隨你,如果你享受這病著的滋味,不吃也可以。」
薄涼重新拉開椅子坐下,歪著腦袋看著他,突然開口說道,「傅容止,你還記得下個星期是什麼日子嗎?」
傅容止眼眸一閃,卻沒有回答,低頭繼續吃著面前的早餐。
薄涼自顧自的說著,「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傅容止抬起那雙黑暗的眼眸,看著薄涼。
「那三年我以為你死了,每到那個日子,我都會去你的墓地呆上一整天,告訴你我最近遇見了什麼事什麼人,這一次,你可以陪我過一個結婚紀念日嗎?」
傅容止握住刀叉的手,緊了又緊。
薄涼見他久久沒有回答,喉嚨發緊,心裡難受得像是被尖針刺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