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百融山故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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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姑娘很敏銳的感受到了雲墨態度的不一樣，她隱隱是想到了什麼，也沉默了下來，沒在說話，安靜的站在煙火的身邊。
「對了，這幾天內陸怎麼樣？可有仙墓出世的消息？」雲墨預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只是似乎也沒聽到什麼仙墓出世的消息，所以這才問了一句。
秦姑娘一怔愣，倒是反口問道：「仙墓就要開啟了？」
「就這幾天吧！快了。」雲墨「嘖」了一聲，說道，眉目之間流彩奕奕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秦姑娘沉默了下來，隔了好一會才說：「還沒有任何消息，一旦有了消息，我會最快告訴你的。」
雲墨不在意，隨意的點了點頭。
見著幾人說話說完了，墨亦寒走了上來，直言問道：「你們身份神秘，便是我蜀山劍宗查詢多天也查不到你們的來歷，我想知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找上小墨又想做什麼？」
雲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楚墨，卻見到楚墨皺了皺眉，便知道墨亦寒當場發難的事情，楚墨之前並不知曉。這不是楚墨的本意就好，雲墨心裡很是輕鬆，至於他們的身份，倒也不算是什麼秘密，只是他們也著實不大願意說出去。但若說出去也無妨。
當下，雲墨眉頭一挑，說到：「我們的身份倒也算不上隱秘，想來墨宗主應該也聽過。」
墨亦寒眼光一凜，一旁溫和的笑著的楚文軒眼中也閃過精芒。
雲墨看著他們，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緩緩說道：「一百年前，修真界對鼎盛的八大世家中的其中四家，在天緣山脈，建立了一個人間地獄，一處叫融堂，一處叫做白山，這兩處地方在別人的眼中有一個威名赫赫的名字，叫做百融堂。」雲墨緩緩的說出這些往事。
而這件事情一出口，墨亦寒的眼睛就一縮，一旁的楚文軒也是一臉驚愕。
「這處百融堂，居心不良，圈禁百萬的張氏一族血脈後人，抽取他們的鮮血，剝奪他們的血脈之中，那特殊的血脈之力。」雲墨垂下眸，不在看他們而是自顧自的說到，「他們希望能塑造出一個絕世的殺戮機器，被他們所控制的殺戮機器。可這件事情是逆天之行，他們的所作所為，只是在天緣山脈之中，立了一座由白骨組成的山脈罷了。」
「天緣山峰的白骨山？」許野瞪大了眼驚呼了一聲，這件事情在整個世界上都是禁止談論的，甚至紅塵墨染都曾經為了這件事情出手，抹掉這件事情帶來的所有影響，如今還流傳著的只是一些隻言片語罷了，便是他許野，在鬼谷之中也從未見到過相關的記載。
「對，就是那白骨山，那是過去的一百多年間由一個個或是張氏血脈傳人，或是絕世的天之驕子的皚皚白骨組成的一座白骨山。」雲墨點了點頭，整個個人身上都是一種冷漠，冷到極其冰寒的冷漠。
「這百融堂之中，不光是做著這些喪心病狂的事情，他們還搜羅這世界上天資最好的足以與天驕相媲美的天才，訓練成為他們做事的殺手，而白山之中最有名的殺手便是那個被你們列為千年內天下第一的殺手寒風獵。寒風獵在白山之中還算不上是最厲害的，甚至他只能說是才進進入前二十，甚至連前十都沒進。」雲墨說到，「白山的殺手素來是隱匿在黑暗之中的，便是殺人也能完美的嚴實掉所有他殺的痕迹，寒風獵這一方面的能力不足，做不到完美，所以他用了另一個方法來掩飾掉這一處不完美的能力。這也是你們知道他的存在的原因之一。」
「雖然說他在白山之中能力上算不上是最好的，可在白山來說，名氣卻是最大的，因為他做了一件白山之前所有的天驕都不敢做的一件事情，他組織了他那一輩所有的白山天驕，想要暗殺掉四大家族所有的高手，他要百融堂徹徹底底的動四大家族的控制中解脫出來。可惜他失敗了，那一屆的天驕被屠殺趕緊，甚至百融堂之中都只剩下寥寥幾人。」
「他雖然失敗了，可成就卻是不朽的，他組織的這一場反攻，在百融堂留下的反叛的種子，而且他和他們那一輩的天驕，付出了不可挽回的代價殺了四大家族的四位初升為大乘境的老祖宗，這也為後來的四大家族覆滅，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貢獻。若不是四個老不死的死的死，傷的傷，便是小雲兒要覆滅四大家族，還得再隱忍幾年。」說到這裡，雲墨笑著很開，嘴角囁著笑，特別是說到慕雲止的時候，那眉飛色舞的，極為自豪的模樣。
「你，你們······」墨亦寒臉色大變，她已經想到眼前這人，這人的來歷是什麼了。
「二十四年前，身為幼女的小雲兒被帶回白山，她最初進的不是白山，而是百融堂，在那個生不如死的地獄中活到了三歲，被六公子所救，繼而轉送到了白山來，跟著我們學藝。一直到她七歲那年，小雲兒身受重傷，被我施計送出了白山。被鬼谷楚澤遇見，帶回了鬼谷，繼而成為了鬼谷的第九弟子溟煙，」雲墨看著墨亦寒冷笑道，而被她看著的墨亦寒卻是臉上煞白。
「十七年前，小雲兒再次回到百融堂，屠殺了駐守在那裡的四大家族的守衛，焚了百融堂，帶著百融堂一眾弟子逃出生天。那一場火燒了整整一個月，那一場火，也讓我百融堂的兄弟姊妹死掉了七成，緊緊有三成的人成功逃了出來，而在百融堂天驕榜上的天驕弟子，活下來的卻不足一半人。」
「前五中也就只有我和小雲兒還在。其他的人啊，都死了。」雲墨感嘆了一聲，「那一場戰爭，你們也是知道的吧，不過只是看著這件事情沒牽扯到自己身上，也就都獨善其身了，可當小雲兒宣揚出四大家族的那些罪證之後，你們才開始出手滅殺他們，其中的原因可不是因為你們心善，而是因為，小雲兒宣揚出的罪證之中並沒有牽扯到你們。而你們之所以下殺手也不過是怕小雲兒會在後面把你們各家牽扯進來的事情說了出來，所以滅殺四大家族，來堵住小雲兒的嘴。」雲墨諷刺的笑著。
「這位天下大任的名聲說出去好聽，可其中摻雜了多少人的性命你知道嗎？我百融堂的兄弟姐妹，那些沒死在四大家族手中的兄弟姐妹，遇到你們這些由個大勢力組成的營救隊伍，以為是逃脫了生天，卻想不到被你們中的這些人一一虐殺。被你們帶走的那些兄弟現在還能剩下幾個，若還不是當年我和小雲兒帶走了大部分，是不是這段過往，就會被你們這麼掩蓋在塵埃里？在無人問津？」雲墨滿臉都是恨意。
「只是你們想不到吧，百融堂的兄弟沒有一個是懦弱的，便是實力最低微的人，也不會出賣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姊妹。便是他們一個個神形俱滅，你們也得不到有關百融堂的任何消息。更不要想得到有關我們這些領頭人的消息。」
「不可能！」墨亦寒根本不相信，她才接受蜀山不到十年，根本不知道這件隱秘的事情，「你不要在這裡妖言惑眾了。」
「妖言惑眾？你的意思是，我們這些人，穿梭了百年的時光，到了百年前指示四大家族的人組織起百融堂嗎？還是說，是我們自己有病，要在百融堂里折磨自己？什麼所有的大仁大義，一個個都是利益至上的偽君子，大仁大義，天下仁道，你們這些人除了禍害這個世界，還做了什麼？」秦姑娘，冷哼道，很不滿意墨亦寒的這話，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
「你的蜀山，你的鬼谷，還有你的天師堂，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若不是你們暗中支持四大家族，就憑四大家族能在短短百年內組織起百融堂嗎？若不是你們暗中支持，他們能找到那麼多的張氏一族的傳人嗎？」秦姑娘瞪眼怒斥，「若不是這些張氏族人的驟然死去，天地大劫都不提前降臨。阿止，阿止也不會落得一個不得不封印自身的下場，更不會落得一個······」
「住口！」見秦姑娘越說越激動，就要說出一些不能說的事情來，雲墨呵斥了一聲。
秦姑娘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當下便是一甩袖子，轉身就走了，走之前他看著墨亦寒丟下一句話來：「若是阿止死在這次的天地大劫之中，我會讓這整個世界陪葬的，我用性命起誓！」
秦姑娘揮袖離開了，煙火看了一眼雲墨，也跟著離開了。楚墨的臉上蒼白，他突然想到的青銅門上看到的那一幕，慕雲止最後連一絲痕迹都不會留下，秦姑娘剛才要說的話，就是這個嗎？
「不要多想，小雲兒不會有事。」雲墨把手搭在了楚墨的肩膀上，他很鎮定，也很冷靜，可墨亦寒知道這個人的瘋狂不會比剛才那個女子更少，甚至更甚，這讓她整個人都在發涼。
「姑娘說的沒錯，天地大劫本是還有千年時間才會來臨，可就是因為張氏一族死的人太多，而導致天地大劫提前降臨。要知道張氏一族的從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使命就是背負天劫，只要張氏一族族人不滅，這還未降下的天劫就會變作枷鎖重重的壓在他們的身上，以供你們這些人修鍊，甚至活著。」雲墨面無表情的看著墨亦寒，「而如今，這世上張氏一族已經滅族了，便是血脈傳人，也只剩下三兩隻小貓，最厲害的，也只有小雲兒了。若不是小雲兒還活著，她還背負著沉重的天劫之鎖，這天劫會瞬間降下，而你們只有死路一條。便是能或者我百融堂的故人，也會在背後送你們一程。小雲兒若是死了，是需要一場盛大的葬禮的，而這個世界將會是我們給小雲兒選的墓穴，而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會成為小雲兒的陪葬。」
雲墨的眼睛突然紅了起來，可他卻是笑著的模樣：「給你們講個故事吧。在你們攻打進百融堂的時候，有一隻蝴蝶為了救一個傻子，死了，變作了千蝶，飛走，神魂俱滅。」
雲墨緩了一會淚意，又說到：「那個傻子，為了去找那隻蝴蝶，也不想活了，臨死前給我們煉製一款香，用他的命煉製出來的一款香，這款香救不了我們，它唯一的作用是將接引毒蠱死地的毒氣，讓這個世界變作毒蠱死地衍生毒氣的死地。」
墨亦寒臉色蒼白，倒退了兩步，不光是她，便是許野的臉上都是蒼白一片，今天知道的事情，讓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知道嗎？那隻蝴蝶，是我們的阿姊，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大姐姐，而那個傻子，則是我們之中最受歡迎的小哥哥，他們兩個曾經的時候救過我們所有人的性命。在我們最困苦的時候，是他們在一次次的幫著我們的。那隻蝴蝶是所有人心中的明珠，她的舞藝一絕，昔年的時候便是和秦姑娘是同伴，一個舞藝一絕，一個曲藝一絕。而那個傻子，是我們所有人的醫師，他的醫術與他的調香術同為一絕，昔年的時候，沒少為我們調製療傷的葯，也沒少救我們的性命。他們兩個人從來沒有沾染過鮮血，乾淨而透徹，可他們沒有死在百融堂的戰爭之中，卻死在了你們手裡，你們心都是冷的么？」雲墨低眉說到。
「不過也對，這件事情被你們這些大宗門視作是恥辱，恨不得將我們殺光，只是都想不到，我們就這麼隱藏在你們所看不到的地方吧。本來我還想設下計謀，讓你們相互猜疑，相互廝殺，讓你們這些參與過舊事的宗門，一個個的門庭破碎！可想不到，時機不巧啊，天劫就快要來臨了，若不是這天劫關係到小雲兒的安危，小雲兒是怎麼也逃不掉的，我都想勸小雲兒離開了，離開這個世界，離開這裡，讓你們這些人最後一個個的死在天劫里。」雲墨臉上帶著笑，可是他的目光很是陰冷，像是準備狩獵的毒蛇，陰冷，而讓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