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又別離
直至日上三竿,寧夏才幽幽醒轉,她呻吟一聲,只感覺整個身子都不能動彈,轉過臉,就看見宇文南沉睡的臉,即使在沉睡中,他依然緊緊摟著寧夏。
寧夏心中一暖,即使每日兩人都同睡一張床上,可她這是第一次看到宇文南的睡顏,愛賴床的自己每次醒來,宇文南都早已醒轉。
她打量著宇文南安寧的睡顏,睫毛即彎且長,在眼下投出一道陰影,肌膚如白玉一般通透,似翩翩貴公子,誰能想到他在床上是如此的狂野。
寧夏想要伸手拔一根他的睫毛,當然,她絕不會承認自己是嫉妒。只是她的手還沒摸到宇文南的臉上,就被一隻大手給包在手心裡了。
宇文南睫毛微動,睜開了雙眼,只見他眼中含笑的看著寧夏「看來為夫還不夠努力,娘子竟然還沒有累,不如我們.……」
他的大手悄然滑下,寧夏嚇得想要退出他的懷抱,可她一動,忍不住痛叫一聲,這時她才感覺到滿身酸痛,如同被車碾過一樣。
見她如此,宇文南自然不會繼續,他也沒有那麼禽獸,只是逗逗她而已。伸出去的手輕柔的落在寧夏的腰間,寧夏還以為他要繼續呢,剛想開口求饒,卻感覺自己腰間的那隻手並沒有作怪,而是輕輕的為自己按摩著。拿到嘴邊的告饒就化作了舒服的呻吟。
「嗯,再向左邊點,往上,對,就是那裡」
宇文南好笑又無奈的聽著她的指揮為她按摩,過了良久,寧夏才反應過來「你今天又不用去上朝嗎?」
宇文南的手頓了一下,才繼續為她按摩,輕輕的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寧夏沒發覺他的異樣,自顧自的說道「聖上是不是想罷了你的官呀,你若是罷了官,我就養你,怎麼樣,先不說我這郡主也是有俸祿的,就憑我的醫術,也能養活你。到時候,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好不好?」
寧夏越說越興奮,宇文南始終沒有答話,只是沉默的為她按摩。最後,寧夏也察覺到了他的沉默,轉過身來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了?不會是,真的被罷官了吧」
雖然她說的很高興,但是若宇文南真被罷了官,他心裡估計會不好受,男子漢大丈夫若要他窩在家裡靠妻子養,他肯定會覺得憋屈。
見宇文南一直沉默不語,寧夏慌了「你怎麼了?沒關係,不當將軍,咱也可以干點別的,實在不行,咱們就去江湖上闖闖」
宇文南終於開了口「我三日後要啟程去北疆」
「北疆也好,我都沒去逛過呢」寧夏輕鬆的說道,驀然她回過神來「聖上讓你去北疆做什麼?」
「你也知道,我們宇文家世代鎮守北疆多年,現在蠻夷入侵,聖上命我前去鎮壓,而且軍令緊急,三日後我就要啟程了」宇文南摟了摟寧夏「或許我會就此死在北疆」此時他有些後悔與寧夏做了夫妻之事了,若自己死了,那寧夏該怎麼辦?
寧夏獃獃的看了他半晌,笑道「不就是去北疆嘛,我陪你一起去不就行了」
宇文南艱難的搖了搖頭「你要留在京城」
「這是聖上的意思?」寧夏明白了,自己這是要當作人質被扣押在京城裡「我竟然成了你的累贅」
「不,你不是累贅,你是我最愛的人」宇文南輕輕吻上她的額「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有了你,我的人生才完滿」
寧夏緊緊的擁著他,三天後,這個男人就要離開自己了「要去多久?」最終她只是悶悶地問道。
「少則三五月,長則要一年左右」以往蠻夷來襲,一般都是突襲,即打即走,不會戀戰,所以時間不會太長,只是這一次的消息來報,北疆多個蠻夷部族集合,似乎要打長期戰,時日多少,他也無法估算。
「好,我等你」寧夏抬起頭堅定的看著宇文南「我會等著你歸來」她知道戰場兇險,但她不能阻止,宇文南是北疆人心中的戰神,是他們的主心骨。她不能以自己的私心而讓宇文南逃離戰場。
還有三日時間,但他們想做的事還太多,寧夏再次纏上了宇文南,此時的她,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只想和他一直一直纏在一起。
宇文南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他卻輕輕把她的腿拿到了一邊「你放心,我會平平安安的回來,我們不急在這一時」
他輕鬆地抱起寧夏朝卧室另一邊的浴室走去,折騰了一夜,寧夏的身體不可能再承受自己了。寧夏懶懶的窩在宇文南懷裡,任由他為自己清洗身體。
三天,過的突然很快,似乎不過眨了下眼睛,就到了宇文南離去的時間。那一天寧夏起的很早,她一遍遍的檢查著宇文南的物品,生怕少了什麼,衣物,食物,各種藥材,直到宇文南制止了她「你別擔心,沒落下什麼了」若說真的落下了什麼,那就是自己的心,還未出行,就已落在了寧夏的身上。
寧夏看著他,眨了眨眼,突然開口說道「不要挂念我,就像你以前的每一次出征一樣,我,不想你為我分神。我在京城會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離開的時間到了,宇文南不能再和寧夏廝磨,最終他狠狠地抱了寧夏一下「在家等我!」
寧夏把自己埋在他的懷裡,不讓他看到自己即將流出來的淚水,重重的點了點頭。
一鬆手,宇文南便翻身上馬,再次回望了寧夏一眼,正欲催馬離開,寧夏上前一步,拿出一個小冊子塞給了宇文南「這個或許會對你有用處」
那是她回憶的以前看到的孫子兵法,記得雖少,但在這個兵法稀少的時代,也是極為珍貴的東西了。
對於寧夏經常弄出些與眾不同的東西,宇文南已經習以為常了,只是,現在自己不在她身邊了,他不希望寧夏在別人面前顯出特別,那時不在她身邊的自己無法保護她。
他張了張口,最終沒說什麼,只是俯下身拍了拍她的腦袋「等我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