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華晟的過去 (求訂閱啦!)
“別離開……求求你了……”
沈夢柯的推拒顯然沒起到什麽作用,男人像是一個受到驚嚇的孩子,在母親身上尋找慰藉……
不、不行!她必須自救!
再這樣發展下去,她不知道發生什麽,但是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已經超出了他們倆該有的範圍,她必須遠離他!
借著外麵的花火,她看到男人急切而又迷茫的臉龐,心下一狠,猛地往男人的肩膀上咬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咬得太用力,正在她胸前襲擊的男人竟然也咬了她一口,狠狠地,帶著血肉一般的,疼得她眼淚一蹦就出來了。
她反射性的鬆了口,他也鬆了口,她定定的看著伏在她上頭像是被點了穴道的男人,胸口處的疼痛也似乎忘記了……
“對、對不起!”
許久,男人出聲,一向清冷的聲音竟然夾雜了一絲懊惱和心慌,沈夢柯早知如此,心底還是一沉,迅速的整理好心情,以一種無比清冷的聲音說了句,“沒關係,你有點兒糊塗了!”
他們之間的空氣一度凝結,帶著整棟樓的空氣似乎也都凝結了,黑暗中,兩人誰都沒有動,就那樣莫名其妙的僵持著。
她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到最初相遇的時候,可這樣也好,他們本來就是各歸各路,各不相幹!回到了最初的時候,她的心也就能找回來了!
明知道他隻是在犯糊塗的時候,把自己當成了抱在懷裏的嬰孩,把她當成了母親,對她並無別的心思,可她的心還是有種忍不住的隱隱作痛……
見男人還是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沈夢柯強忍著鼻頭的酸澀,冷聲道:“你壓疼我了!”
“哦、哦!”
認識了大半個月,那是沈夢柯頭一次見男人手足無措,慌亂的起身,一雙眼睛卻在昏暗中依然看著她,欲言又止。
沈夢柯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表情對他,隻能強裝鎮定的整理了還穿在身上淩亂的衣服,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做完,今晚可能就不回去了!拜拜!”
說著,她自覺沒臉見人,轉過身,高傲的昂起頭就朝著她自己的座位上走了去,隻是身子卻突然被人從身後抱緊了……
“對不起……”
除了兩個字,他好像真的沒有別的話好說了!
沈夢柯強忍著無法說出口的心酸,手扳動他箍在她腰間的手,盡量如常的笑道:“沒什麽好對不起的!我說過了,你真的是糊塗了,沒事的……唔……”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身子猛地被他轉了身,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霸道又凶狠,還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和顫抖……
她一愣,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同樣皺著眉頭、睜著眼睛的男人,不知道該推開他,還是該回應他,腦子隻剩下了一片空白……
除去兩人第一天,她被他強吻的那個吻,這真的算是的初吻,溫柔中帶著急切,卻又不傷害她,最初也許隻急切,可漸漸地那吻也放慢了,溫柔如水,讓她佯裝平靜的心湖再起漣漪……
“轟隆隆……”
外麵的雷聲陣陣,裏頭的她腿腳發軟,那雷聲聽在耳朵裏,直接讓她清醒,也慌了神,現在他們都是清醒的,怎麽還能這樣?
沈夢柯,你是豬啊!
“放、放開……嗯……”
使勁的推開他,他倒是放開了她的唇,隻是身子依然被他緊緊地摟著,他在顫抖,這個認知讓她不忍心推開他的手……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低低的話帶著萬分的歉意和懊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的急切,沈夢柯心頭之覺得更加酸澀。
他糊裏糊塗輕薄了她,如果這時候他什麽都不說,她可能還好受一點,偏偏他愚蠢的選擇了最沒用的三個字“對不起”!
她從不了解男人這種生物,也不知道他平時的那些撩人的話到底是隻對她說,還是對別的女孩子也那麽說,她摸不透他的心思,也害怕摸透他的心思。
她怕摸透了他的心思後,發現他本來就是這樣油腔滑調的男人,對誰都是這樣,那就真的太傷心了。
第一次動了凡心,她有太多的不懂,她期待過,恐懼過,更多的卻是不安。從小到大,她見過太多的怨偶,男的打,女的罵,那種日子是很恐怖的,她不願意步任何人的後塵。
摸不清楚,也不敢輕易的交出真心,她隻能緊緊地守護著自己那顆不再完整的心髒,鎮定自若地道:“你不用解釋的,我知道你什麽意思!”
“丫頭!”
他的聲音開始焦躁,似是怕她離開,將她摟得更緊。
她心涼如水,苦澀一遍一遍襲來,在嘴裏散開來,她掰不開他的手,隻能提醒道:“放開我,我要去工作了!”
“……”
男人不說話,下巴隻緊緊地靠著她的肩頭,手依然緊緊地摟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不想兩人再見麵時,尷尬。
思慮了一遍,終究不願意兩人重新變成尷尬的陌生人,於是,她扯著嘴角,盡量以一種輕鬆又安慰他的語調道:“我說了,沒事的!你隻是糊塗了,隻是……”
“我沒有糊塗,我意識雖然不清楚,可我知道自己碰的人是誰!”
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已經果斷的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連給她自我欺騙的機會都不給。
沈夢柯那時有點兒莫名的生氣,很想說一句,“既然你知道自己碰的人是誰,那你還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媽媽,這種禁忌很好玩嗎?”
但這話沒能說出來,華晟已經再一次收緊了抱著她的手,似在承受著巨大的拉力,拚命的在抗拒什麽似的……
她努力的試圖拉開他的手,可拉不開,好一會兒,她才聽見他低低的開口,“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一場大火……一場大火將他們兩個人一起帶走了,那一年我才五歲不到。”
一場大火帶走了兩個人……
沈夢柯心底狠狠地一震,手再也動不了。
她從沒想過他竟然還有這樣的遭遇,聽著他那樣說,她的心竟然狠狠地一痛,為他心疼著,喉嚨似乎也發不了聲音了,不知道跟他再說什麽話。
他語氣一頓,低沉的聲音中夾雜著顯而易見的痛苦,似是會想到了很可怕的事情,她聽到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似是努力的把胸口中湧出來的痛苦壓回去,才繼續道。
“奶奶生前很迷信,有大師說,我與父母相克,必須將我寄養出去,直到成年。爸爸媽媽不肯,可到底拗不過奶奶,將我從小放在舅舅家養著。”
“我從小與爸爸媽媽分開,我很想他們,那一次我回家,全家人也都很開心,還為我的回家,舉行了一個小party。可就在大家都很開心的時候,火不知道什麽時候一點點的燒了起來!”
“別說了!”
似是料到他要說什麽,沈夢柯趕緊製止,不願意他再回想過去的那恐怖記憶,陷入恐懼中,然而,華晟卻跟自虐似的,接續說著。
“我記得那一晚,風很大,火勢也很大很大,眼前的東西都因為火光,染成了金黃色,可是我聽見了媽媽的慘叫,聽見了爸爸的痛苦呻吟,聽見了傭人們驚恐的聲音。他們每天都在夜裏一邊痛苦的呻吟,一邊叫著我的名字,求我就他們……”
“別說了……別說了!”
她使勁的抱住他,想給他力量,想讓他從那痛苦的夢魘中站起來,可他還是沒有停止,“是姐姐拚盡全力將我從那熊熊烈火中帶了出來,我完好無損,可她自己……”
“別想了!別想了!一切都過去了!別想了!華晟!”
她深深地吸著氣,真的像母親一樣拍著他的背,叫著他的名字,安慰著他,她不知道除了這樣做,還可以做什麽。
這個男人,這個高大的男人,這個看起來頂不過天立地的男人,他在害怕,他在無助啊!
她無法理解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親眼看著至親活生生的被燒死是什麽感覺,也無法想象。
她沒有經曆過那種痛苦,無法說能與他感同身受,可她能感受到他的感受,從他顫抖的身體、從他壓抑著痛苦的語氣、從他起伏不定的呼吸……
“火燒了很久很久,直到大火吞噬了整個院子,天上才響起了驚雷,不斷的閃電才將滿目瘡痍的院子全都展現在了我們的眼前,嘩啦啦的雨水也落下來,可一切都遲了,所有人……”
雷雨在他的記憶裏留下了那麽不好的印象,所以他才會害怕打雷閃電嗎?所以說他剛剛並不是身體發病,而是心裏……
沈夢柯自己學醫,明白心裏陰影這種東西有時候比身體疾病更加折磨人,但是她應該怎麽安慰他?心尖在顫動,她卻想不出安慰的詞句。
隻聽得華晟譏諷的一笑,又道:“很諷刺是不是?都是因為我,才給家人帶來災難,如果不是那樣的話,雨水或許會早點落下來,也或許,根本就不會有那場火,他們還會好好地活在世界上……”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華晟!”
他的妄自菲薄讓她的心裏十分的不舒服,這男人應該是高傲自大、不可一世的,而不應該充滿這種自我嘲諷的頹敗。
她鬆開他,認真的看著他,急切的道:“如果沒有你,他們會更加不開心的。那大火根本就是意外,不關你的事!不是你放的火,也不是你把他們推進火海中的,你不能這麽想的!要不然他們在天上看著這麽自責的你,他們也會不開心的!”
“真的?”
男人有點兒懷疑,帶著迷茫的眼神,讓沈夢柯更加堅定的點頭,“當然,沒有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天天活在自責中,你相信我啊!”
她為了表示自己的話語的信服力,使勁的瞪大眼睛看著他,努力的把握住表情,讓自己更加自信,手卻忍不住緊張的捏緊。
那一刻,她隻記得心疼憐憫他了,連自己心裏最開始的失落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華晟看了她很久,迷茫的眼神才漸漸有了一絲波動,像把一切都沉進了海底,他再次將她緊緊地一摟,沉聲說了一句,“謝謝你……”
那個夜太深沉,也太涼,降低了人心裏最初的防線,剖開了男人的心事,也讓沈夢柯的心變得亂七八糟起來,原本該有的堅定似乎都開始往他的那一處傾斜……
天上的雷一直打到了大半夜,他們都沒有回去,他像個無助的孩子,抱著她不肯撒手,她心疼著他,自然任由他一直抱到了天亮。
兩人在辦公室,她的座位裏坐了一整個晚上,什麽也不做!
第二天早上,雲消雨散,天朗氣清,她卻腰酸背疼,不舒服,可又怕華晟的情緒不穩定,趁著大家沒有去上班,拉上他出了辦公大樓,再給經理打了電話請了一天的假。
好在,華晟並沒有別的異樣,隻是人安靜了許多,顯示著一絲疲憊,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深沉,經常在屋子裏看著她時,兩眼像深沉的漩渦,可以把她吸進去。
沈夢柯讀不懂那裏麵的訊息,越發的心慌,開始有意無意的躲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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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柯!今晚我們約了唱k,一起去嗎?”那天剛完成一個大單子,剛發了工資,下班的時候,有同事就叫了沈夢柯。
一般沒事的話,她不會去參與那種活動,倒不是孤僻,隻是出去應酬同樣要錢,再加上她又不是很喜歡那種吵鬧的氛圍,自是想方設法的避免。
另外一個同事也知道這事,笑道:“她能去?她哪天不是一下班就回家的乖乖女,怎麽可能跟我們一起……”
可是,那天她的話都還沒有說完,沈夢柯就從文件堆裏抬起了頭,“不!不!不!我去!我今晚跟你們一起去!”
“不是吧?”剛說話的同事不可置信了,“沈夢柯,你今天發燒了啊!怎麽會答應得這麽爽快啊!”
她笑著否認道:“沒啊!就是想增進跟你們之前的感情,一起出去玩玩,也沒什麽啊!放鬆一下嘛!”
以前,她是白天太累,晚上要回去補覺,第二天才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