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大理國

  既然段正淳都來了,沈牧便也只能作罷,想到反正回去一趟,看看他以後將要接手的地盤怎麼樣,也是無妨。


  而木婉清也知道了沈牧原來是大理國的世子,不由的心中又喜又怒,心道:「師父言道,男人越富貴,越沒良心,娶妻子要講究什麼門當戶對。哼哼,他好好娶我便罷,倘若三心兩意,推三阻四,我不砍他幾劍才怪!」


  如此想罷,便和沈牧一起,隨著段正淳一行人回到了大理。


  黃昏時分,一行人進了大理城南門。


  『鎮南』、『保國』兩面大旗所到之處,眾百姓大聲歡呼:「鎮南王爺千歲!」「鎮南王千歲」!」


  甚是親切熱鬧,段正淳揮手作答。


  沈牧見大理城內人煙稠密,大街上青石平鋪,市肆繁華。


  過得幾條街道,眼前筆直一條大石路,大路盡頭聳立著無數黃瓦宮殿,夕陽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輝煌,令人目為之眩。


  一行人來到一座牌坊之前,一齊下馬。木婉清見牌坊上寫著四個大金字:「聖道廣慈」,心想:「這定是大理國的皇宮了。」


  一行人出牌坊後上馬,折而向東,行了約莫兩里路,來到一座大府第前。府門前兩面大旗,旗上分別繡的是『鎮南』、『保國』兩字,府額上寫的是『鎮南王府』。門口站滿了親兵衛士,躬身行禮,恭迎王爺、世子回府。


  沈牧和木婉清在府中呆了數日,木婉清覺得這裡呆的很不自在,便蠱惑沈牧陪她在大理國轉轉。


  於是,沈牧和木婉清便又悄悄溜出府外,在大理城中到處遊山玩水,倒也十分快活。


  數日後,沈牧兩人行到一處山崗,迎面筆直一條大道,只見西首綠柳叢中,小湖旁有一角黃牆露出。


  原來是所寺觀,匾額上寫的似乎是『玉虛觀』三字。


  沈牧心道:「這莫非是段譽他娘住的地方?」


  便在此時,觀中走出一個道姑,甚是美貌,望向沈牧,臉上立刻便露出喜悅之色,徑直走到沈牧面前,欣喜道:「……你怎麼又跑來了。」


  說著便伸右臂圍住了那沈牧的腰,很是親昵的樣子。


  沈牧適才被刀白鳳這麼一摟,心中頓時小鹿撞撞,有些不知所措,雖然這刀白鳳並非他的娘親,但是他也不想做任何有違天理之事。


  木婉清見這道姑年紀雖較段譽為大,但容貌秀麗,對沈牧竟然如此親熱,而道姑伸右臂圍住了那沈牧的腰,更是一臉的喜歡之狀,不由得醋意大盛,便向那道姑迎面劈去,喝道:「你攬著他幹麼?快放開!」


  卻是見木婉清好像是剛從醋罈子里蹦出來的一樣,不由心道:「我擦,這小妮子是吃的哪門子的醋?」


  然後急忙道:「婉妹,不得無禮!」


  木婉清見他回護那道姑,氣惱更甚,腳步未著地,掌上更增了三分內勁。


  而那道姑拂麈一揮,麈尾在半空中圈了一個小圈,已捲住她手腕。木婉清只覺拂麈上的力道著實不小,跟著被拂麈一扯,不由自主的往旁衝出幾步,這才站定,又急又怒的罵道:「你是出家人,也不怕丑!」


  刀白鳳卻是側頭向木婉清上下打量,說道:「嗯,這姑娘也真美,就是太野,須得好好管教才成。」


  木婉清怒道:「我野不野關你什麼事?你再不摟開他,我可要放箭射你了。」


  刀白鳳卻是不屑的笑道:「你倒射射看。」


  沈牧知道婆媳關係從古至今都是不怎麼合得來的,但是也不至於一見面就開戰吧,便連忙阻止道:「婉妹,不可!你可知她是何人嗎?」


  就在這時,道姑卻是故意想要氣氣木婉清,竟然伸手摟住了沈牧的脖子。木婉清更是惱怒欲狂,手腕一揚,颼颼兩聲,兩枝毒箭向那刀白鳳射去。


  原本刀白鳳一臉笑容,驀地見到小箭,臉色立變,拂麈揮出,裹住了兩枝小箭,厲聲喝道:「『修羅刀』秦紅棉是你什麼人?」


  木婉清面帶疑色,嗔怒道:「什麼修羅刀秦紅棉?沒聽見過。快放開我段郎。」


  沈牧見那道姑氣得臉色慘白,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媽媽,心中不由一酸,勸道:「娘,你別生氣。」


  「娘,你別生氣」這五字鑽入了木婉清的耳中,不由得她不大吃一驚,幾乎不信自己的耳朵,叫道:「什麼,她……她是你娘親?」


  沈牧笑道:「是啊,婉妹你以為呢?」


  轉頭向那道姑道:「娘,她是木婉清木姑娘。」


  木婉清暗自詫異:「段郎的母親怎麼會是個出家人?啊,是了!天下男子負心薄倖的為多,段郎的父親定是另有愛寵,以致他母親著惱出家。」


  刀白鳳細細打量她相貌,卻是厲聲呵斥道:「你給我說實話,到底『修羅刀』秦紅棉是你什麼人?」


  木婉清也氣了,說道:「我早跟你說過了,我從來沒聽見過這名字。秦紅棉是男是女,是人是畜生,我全不知情。」


  沈牧暗道:「我擦,這木婉清,竟然罵她師傅是畜生,不過這也難怪,她師傅其實就是她娘,卻是一直瞞著木婉清,還一直給木婉清灌輸男人都是壞人的思想,以至於木婉清都差點被洗腦,想來木婉清也是挺可憐的。」


  而刀白鳳聽她說到是人是畜生,登時釋然,尋思:「她若是修羅刀的後輩親人,決不會說畜生兩字。」


  雖聽她出言挺撞,臉色反而溫和了,笑道:「姑娘莫怪!我適才見你射箭的手法姿式,很像我所識的一個女子,甚至你的相貌也有三分相似,以致起疑。木姑娘,令尊的名諱如何稱呼?你武功很好,想必是名門之女。」


  木婉清搖頭道:「我從小沒爹沒娘,是師父養大我的。我不知爹爹、娘親叫什麼名字。」


  刀白鳳道:「那麼尊師是那一位?」


  木婉清道:「我師父叫作幽谷客。」


  刀白鳳沉吟道:「幽谷客?幽谷客?」


  想了半晌,卻是不知道木婉清所說的幽谷客到底是何人。


  而沈牧心裡明的跟鏡子一樣,卻是不去道破,打斷了刀白鳳的思索,然後對刀白鳳道:「娘,你在這裡太過清苦,還是隨我一起離開這裡吧。」


  刀白鳳卻微微搖頭道:「不了,為娘在這裡呆習慣了,而且我也不想去見那人,你日後莫要太過淘氣,到處亂跑了,你伯父沒有子嗣,日後大理的江山,還需要你來執掌,你能抽空來看為娘,為娘就已經很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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