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夜半

  這時,卻是忽聽得在不遠處的一個灰色岩石後有人長聲吟道:「仗劍行千里,微軀敢一言。」


  高吟聲中,轉出一個人來,而沈牧卻是不認得此人,只是有些眼熟,因為這個影視位面中的人物,雖然都和影視中的人物多少有點相像,但卻只是有點,並不是完全相像。


  這人手拿判官筆,身著儒袍,看起來,溫文爾雅,頗有儒風,沈牧不由的微微一愣,心道:「這人莫非就是大理皇宮四大護衛之一的朱丹臣?也就是段譽的護衛?」


  而他懷中的木婉清卻是面色羞紅,「呀」的一聲低呼,連忙從沈牧懷中掙脫出來。


  儒袍青年哈哈一笑,走了過來對沈牧拱手施禮道:「公子爺,天幸你安然無恙,適才你懷中這位姑娘那幾句話,真是嚇得我魂不附體。」


  沈牧見此人叫他公子爺,那麼就是這人想來是朱丹臣無疑了,他知道段譽一向稱呼朱丹臣為兄,便笑道:「呵呵,我道是誰,原來是朱兄,你是如何來到此處的?」


  朱丹臣微笑恭聲道:「公子爺,我們四兄弟奉命來接公子爺回去,倒不是巧合。公子爺,你可也忒煞大膽,孤身闖蕩江湖。我們尋到了馬五德家中,又趕到無量山來,這幾日可教大伙兒擔心得夠了,我們路上那江湖上的四大惡人之一的南海鱷神,此人武功甚高,適才我等幾人聯手雖逐退了此人,那也是攻其無備,帶著三分僥倖,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沈牧聽了朱丹臣此言,便是知道了大概情況,然後一行人便離開了此地。


  三人到得峰下,又行數里,只見大樹旁系著五匹駿馬,原來是古篤誠等一行騎來的。朱丹臣走去牽過三匹,讓段譽與木婉清上了馬,自己這才上馬,跟隨在後。


  當晚三人在一處小客店中宿歇,分佔三房。


  而沈牧卻是在客房中的木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因為他知道朱丹臣這行人來找他,就是要把他給帶會大理,而他現在卻是還有任務在身,肯定不能回去,如果錯過了時機,任務失敗,他也就只能呆著這裡一輩子,直到死了。


  於是,他便悄悄打開屋門,來到木婉清的門前,輕輕敲了幾下屋門。


  而木婉清也是心中有事,難以入睡,聽出了門外有人,便問道:「是誰?!」


  沈牧壓低聲道:「是我。」


  木婉清聽到沈牧深夜來尋自己,一顆心怦怦亂跳,黑暗中只覺雙頰發燒,低聲問:「段郎,你有何事?」


  沈牧低聲道:「你開了窗子,我有事要跟你講。」


  木婉清俏臉越發紅了,有些遲疑,卻是拒絕道:「我不開。」


  她一身武藝,這時候居然怕起這個文弱書生來,自己也覺奇怪。


  沈牧心道:「……這小妮子,肯定是怕我深夜來訪,沒安好心,不過她都叫我段郎了,還怕我不安好心嗎,女人的心思真難猜,不過這也難怪,誰讓這是古代呢。」


  然後緩緩道:「那麼你快出來,咱們趕緊得走。」


  木婉清伸指刺破窗紙,問道:「為何要走?」


  沈牧道:「朱四哥睡著了,別驚醒了他,我不想跟回大理。」


  木婉清聽到沈牧此言,心中大喜,她原本就不願跟沈牧回大理去見他的父母,現在沈牧也不願回大理,這就正和他的心意了。


  便連忙輕輕推開窗子,一躍而出。


  於是,兩人便牽著手,一路東行,當下兩人向西北方而行,路上也不敢逗留說話,只盼離無量山越遠越好。


  行到天明,來到一個飯莊吃飯,木婉清忽然「咦」的一聲,只見飯莊裡面的一張桌子前,正有一人手中拿著一卷書,正自搖頭搖腦的吟哦,卻不是朱丹臣又是誰?


  沈牧也見到了,吃了一驚,拉著木婉清的手,急道:「快走!」


  沈牧已是明了,想來朱丹臣已然是知道昨晚他們兩人悄悄逃走,全給朱丹臣知覺了,便迎將上去,瞥了朱丹臣一眼,冷哼道:「哼!大清早便在這兒讀書,想考狀元嗎?」


  朱丹臣一笑,向沈牧道:「公子,你猜我是在讀什麼詩?」


  沈牧才懶得理這個傢伙,便冷聲道:「我管你讀什麼詩,你最好莫要跟著本公子。」


  朱丹臣卻並不在意沈牧的不屑,搖著頭,一副書獃子模樣的高聲吟道:「古木鳴寒鳥,空山啼夜猿,既傷千里目,還驚九折魂。豈不憚艱險?深懷國士恩。季布無二諾,侯嬴重一言。人生感意氣,功名誰復論?」


  沈牧聽完一臉懵比,心道:「我靠,這吟的是什麼詩,老子從來沒聽過啊。」


  便道:「我現在沒空聽你吟詩,我還婉妹還有要事要辦,就先走一步了。」


  而就在這時,忽然人影一閃,門外走進來一個人,一個身著錦袍,相貌英俊的中年人。


  沈牧覺得很是眼熟,竟然發現這人就是段譽的父親段正淳,可這段正淳怎麼會出現在這?這劇情不對啊,難道是因為他的出現,劇情已經發生了改變?


  正在思索間,朱丹臣便連忙站起身來,對上前拱手施禮道:「屬下見過王爺!」


  段王爺連忙擺手道:「此地是宋境,叫我老爺便是。」


  然後又走到沈牧身前,對沈牧訓斥道:「譽兒,你怎麼四處亂跑,難道你不知這江湖兇險,稍有不慎就會丟了性命嗎?」


  沈牧見段正淳訓斥自己,卻是無言反駁,但是段正淳對段譽的父愛,倒是讓他這個孤兒,感到有些親切,但是他畢竟不是段譽,只是一臉無謂道:「我只是想在江湖上多歷練一下嘛,又無大礙。」


  段正淳見沈牧對他如此不恭,氣的直咬牙,卻是拿他沒辦法,只是心道:「為何譽兒出來了一段時日,給人感覺就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了呢?想來定然是跟不三不四的人學壞了……」


  想到不三不四的人,就不由的望向了沈牧身邊的木婉清了,適才他就覺得這女娃甚是靚麗,而且好像似曾相識,卻是想不到在哪裡見過,而此時他更是盯著木婉清那冷艷的臉龐看去,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是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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